他现在有点质疑,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如果再也见不到她,余生也无法与她在一起,他是否能够承受的住?
心里面一阵疼痛,他眉头一凝,几乎颤抖。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是在他九岁那年被母后一个巴掌打完之后,再也没聊感觉。从那之后,他对感情这种东西便看的十分淡薄。
如今,这种感觉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如同触动了某个机关,一发不可收拾,令他心内起伏翻涌。
一开始,他在皇后的身上总能感受到以前从未体会过的东西,不自觉的关心她,怜惜她,想要纵着她,他本不愿意承认这种感情,不愿意承认皇后打破了他原来对自己的种种设定。
直到前些日子,他知道了自己与皇后的身份,便将这些归结为冥冥之中的意。老知道他占据了皇后应有的一切,他的父亲还害得皇后流落民间多年,吃尽苦头,所以,他在皇后身上所感受到的种种都是因为他欠她的。
此刻,面临分离,他不得不承认,那种种不一样的感受与举动,无关什么身份、身世,更无关什么亏欠与偿还,是他对身边这个姑娘,有着爱意。
或许在夏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因她几句鬼话就心软之时,就已经产生了。
感情这种东西果真是不讲道理的。
慕云廷怀里的秦瑟瑟着着,肩膀上传来疼痛之感,原来是慕云廷箍着她肩膀的手力气变大了。他有高强的武功在身,用起力来,非常人能忍。秦瑟瑟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骨头都要碎了,低叫了一声,“皇上!”
慕云廷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她,赶紧松了手。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如同以往,带着一点倨傲与冷漠,瞅着她,“怎么了?”
“你抱的太紧了,都弄疼我了。”
“哦,朕刚才想到别的事情,走神了。”
秦瑟瑟皱着鼻子揉肩膀,“太过分了,怀里抱着臣妾,还想别的,难道是想别的女人吗?”
他嗔了她一眼,“调皮。”
秦瑟瑟嘻嘻一笑,“皇上,除了抱,你还想不想对臣妾做点儿别的?”
他眉尾一挑,将她上上下下瞅了一遍。
秦瑟瑟捕捉到他眼睛里不一样的颜色,刹时抱住肩膀,做了一个发抖的动作,“皇上,你不会想啊,你太邪恶了!”
他瞪了她一眼,“你的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她委屈道,“装的都是你呀。”
他无情道,“不要再对朕这种话,否则,朕随时会改变主意,让楚河把你押回宫去。”
秦瑟瑟听到这个,赶紧掩了嘴巴,绝不了!
午时过后,大军便走到了赤乌镇。
菊与梦湖已悄悄拿着行李远离大军所在,在五里之外等待秦瑟瑟。
慕云廷谎称方便,因之前遇刺两次,这次方便,便带了一个队的人跟随,秦瑟瑟混在其郑
走出不远,慕云廷便让其他人原地待命,只带着秦瑟瑟与楚河往前走。
至一处僻静的地方,他才停下脚,目光在秦瑟瑟也楚河脸上来回扫着,最后停留在了楚河的身上,他握楚河的手臂。
这个举动令楚河受宠若惊,单膝跪地,揖首道,“皇上。”
“楚河,好好照顾皇后,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否则,朕不会饶你。”
楚河重重点头,“皇上放心,皇后与属下既是君臣又是兄妹,属下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不会让皇后娘娘有事的。”
秦瑟瑟笑着扯了扯慕云廷的衣袖,“皇上就放心吧,倒是皇上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慕云廷点零头。
闲话少叙,楚河带着秦瑟瑟向北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秦瑟瑟与楚河便与梦湖、菊汇合。
四个人,两人一骑朝着帝陵奔去!
傍晚时分,他们路过夏州。
楚河勒了缰绳,停在一个山坡上,不由得望向下方的城池。
秦瑟瑟也看到了夏州城的城门,不由得问:“前面是夏州?”
“正是。”
秦瑟瑟,“大哥,我想去看一看故人。”
楚河自然知道秦瑟瑟口中所的故人便是死去的秦如玉,他不由得想起那夜的杀戮,不知为何,心烦气躁。
他沉声道,“好。”
他用力甩起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迅速朝着埋葬秦如玉的地方而去。
相隔数月,当初垒的三座坟已经被野草覆盖。
秦瑟瑟被楚河抱下马,走上前去,看着眼前的荒坟,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儿,尤其想到,这里面的躺着的人其实是楚河的生母,就更加觉得世事弄人。
她蹲下去拔草。
梦湖与菊见状都上前来帮忙。
只有楚河远远地站在马前,冷眼看着一牵
不是他不愿意帮忙,而是旧事重提,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女人临死前看着他的眼神。那是一种惊惶、痛苦、哭笑不得又绝望悲戚的眼神。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
好似,他们很早就认识似的。
很快,在三饶努力下,坟头的杂草被清理干净。
秦瑟瑟给菊要了包袱,从里面拿出随身带的零食,拆开放在了坟前。
菊很是奇怪,皇后娘娘喜欢吃,出宫的时候带的九儿制作的零食,这些吃的都差不多了,所剩无几。连皇上她都不舍得分给,现在竟然一下子拿出一包来祭拜这个孤坟。
菊看着木牌上的文字,不知道这个叫秦如玉的女冉底是什么人。
秦瑟瑟磕了几个头,扭过身去唤,“大哥你过来。”
楚河思绪回转,迟疑走上前去,菊与梦湖让开,站到一边,皆看着楚河,因为楚河的脸色非常差,好像病了一样。
秦瑟瑟见楚河步子很慢很沉,迎上几步,拉住他的胳膊到了秦如玉的坟前,对着坟墓,“既然到了,你也顺便拜一拜吧。”
楚河内心是拒绝的,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虽然,你伤了她,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知道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怪你的。如果她看到你拜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楚河觉得秦瑟瑟话的奇怪,他睨着秦瑟瑟,“她只会想杀了我吧。”
秦瑟瑟赶紧摇头,“她不会的。虽然她平时挺凶,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楚河更觉得奇怪,“你以前不是她对你不好,总是打骂与你吗?为何过了这么久,来祭拜她,又这样的话?”
秦瑟瑟自然不能跟他出真象,她装着生气的样子,嗔道,“让你拜你就拜嘛!死者为大,拜一拜你又不会少根头发,快点吧!”
楚河无奈,只得上前一步,对着那墓揖了揖。
“不行!认真一点,要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