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尚书府的二姑娘,怎么张口就含血喷人,诋毁我家姑娘!”
“你算什么东西,本姑娘在跟你说话么,轮得到你开口,滚开,叫你家小姐出来!”尚书府吴二姑娘趾高气扬站在马车前,她旁边站在顺天府小鸟依人的周姑娘,其后是两人带的丫头婆子们。
吴二姑娘旁边的丫头出声附和:“就是,你算什么东西,跟我家姑娘叫板?”
一行人的架势,就像要动手。
而她们对面,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白楚歌的贴身丫鬟翠玉。
翠玉一听,握在袖底的拳头微松,伸出手指着那丫头:“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个东西,行吧,我家姑娘就是见不得你这种东西!”
这边丫头脸一红,她分明不是这意思:“你!”
“打狗还看主人,姐姐,你瞧瞧她丫头都这么嚣张!”娇弱声出于顺天府的周姑娘,她拉住吴二姑娘的袖口,替吴二姑娘报不平。
吴二姑娘气极,回头冲家仆发怒:“你们还愣着干嘛!去把人给我拉下来!”
吴周这边加起来十几人,而白家那边,一个丫头一个马夫,加上马车里的白楚歌才三人,从人数上,拉开一截子。
“天子脚下,你敢私自动殴?”翠玉大声一出,引得旁边人都听清楚了吴二姑娘要动手打人。
翠玉又特意拉高了声:“大家都看着,可不是我们将军府的人要欺负谁,是有人放着大道不走,非要挤独木桥,大伙也作作证,看看,到底谁先动的手!”
她早就恨不得打吴家跟周家的人了,这送上来的人肉,她打还是打?
翠玉已经按捺不住拳头和激动澎湃的心了!
吴二姑娘怒发冲冠:“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吴姐姐莫冲动!”周小姐拉住被激怒的人,心底骂吴姐姐太蠢了,看不出这激将法?
她忙低声劝道:“我们不能打,姐姐莫上了她的当,不是怕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姐姐勿忘了白楚歌和这丫头的身手,这样直接冲上去我们教训不了白楚歌不说,自己还讨不了好的,姐姐莫冲动,按计划!”
吴家二姑娘和周家姑娘早约了今日到高景楼品茶,两人到了高景楼相聚时,在楼上远远瞧见了白家的马车。
马车上的丫头可不就是翠玉,马车里坐的谁不言而喻。
周姑娘立刻拉着吴二姑娘说了几句话。
前些日子庆阳亲王约白楚歌游湖被拒了,庆阳亲王又派人挑了上好的芙蓉脂跟牟老先生书画送去了将军府,昨日好像他又去了将军府……
见吴二姑娘眼红了,周姑娘道这白楚歌不识抬举,今日正好遇见可得教训教训。
怎么个教训法?
周姑娘把目光投去了长悠湖。
平常百姓家都没有几个女子会水,更别提她们这种身份尊贵的女子了,平日里除了在家沐浴,何时出门下过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记恨白楚歌不是一天两天了。
故而两人带着自己马车,故意上了桥,在桥上堵了白楚歌。
此时,她对吴二小姐说了长串,好歹把人稳住了,而另边白楚歌的丫头翠玉更嚣张,双手撑下腰处,站在车板上蔑视她们。
“怎么,又不敢动了么?”
翠玉完全以一挡十的架势。
周姑娘心底瞧不上翠玉,上前对着翠玉身后的马车,轻笑嘲讽:“听说不久之后白姐姐就要入亲王府的大门了,所以连昔日姐妹也不想见了么,派一个丫头在这挑事,还想让别人误会我们撒泼?”
“不是你们是谁?方才不知是谁恶语相向,刻意拦着道还冤枉我家姑娘拿了什么玉佩,这事还没说清楚呢,现在装什么好人,大家都还在呢,大家听听,坏人好人可都是吴姑娘周姑娘当了。”翠玉一点儿也不嘴软。
吴二姑娘火气更大:“你这贱……”
周姑娘拉住吴二姑娘,抢在吴二姑娘说话前头:“如果吴姐姐冤枉了白姐姐,那怎么白姐姐不出来说说,解释解释?”
“呵!”要是换了旁人,翠玉早开始骂了,最后的理智拉着她,让她随周姑娘柔弱改了腔调:“幸好我家姑娘与周姑娘不熟,不然小的天天见您,真忍不住自己拳头。”
鬼知道这两人打什么算盘,非要见她小姐?
竟有见不到人不罢休的节奏。
白楚歌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令人一见难忘。
从前她并在把那两人放在眼里过,今日,只觉得那两个姑娘脑子不好使,当街这么闹,对名声,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至于吴家二姑娘提到的玉佩,纯属无稽之谈,怕是找个幌子,来找她的不痛快。
本来也没有什么心情出来看热闹的,这下,她自己到成了热闹。
算算时间和路程,巡抚的人早应该到了,却还不见人来管,周大人家的女儿周芹在这呢,必是刻意为之。
“翠玉。”马车里传出女声。
只听到这一声唤名。
旁边看戏的人激动了!
他们垂怜白家姑娘貌美之姿不是一日两日,人真的就在里面。
先前的不确定,现在的肯定,让几个激动的人不怕热闹多:“白姑娘,有什么误会出来解释清楚就好了嘛?”
一声激起千层浪。
“是啊是啊。”
“事关名声,有误会解开就好。”
“有什么当面说更好!”
“对对对~”
“是啊是啊……”
这些人,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不嫌事大!
翠玉:……
这点小事就让她家姑娘出面,她翠玉还有什么本事?
翠玉怒:“你们没看出……”
“翠玉。”
这声不咸不淡打断了翠玉,翠玉回头,见自家小姐拉开了车门。
众人:吸气……
这、这、绝美……
翠玉:不知道那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姐怎么就出来了。
“小姐……”
白楚歌揉了揉太阳穴,身形一跃轻松下了马车,漫不经心上前两步,手顺上马儿的背,向着那两位大小姐方向淡淡一暼。
“周姑娘先说,还是我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