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吴青松打过来的电话,林放有点心虚。
且不说昨天他溜号放羊,一天都没去找付好。
就说现在,他绕了一大圈跑到东根城上街吃包子,都没想过把付好喊过来一起吃,就有点不怎么负责任。
现在接到吴青松的电话,感觉就跟以前上学的时候逃课,却被班主任抓个正着的感觉差不多。
“哎!我太难了!”
泡个前女友而已,怎么搞的跟我又读了一次高中似的?
关键是,班主任还是吴青松这个事儿妈!
这才几天,又打电话催进度!
烦!
接到吴青松的电话,林放感觉面前的包子都不香了,可没办法,还是只能接。
谁让他花了四十万公款,还不能退呢?
要是他敢撂挑子,林放毫不怀疑,吴青松这家伙转身就能把自己告上法院。
学法律的,心有点脏!
“喂,吴律?这么早打电话,有何贵干?”
“付好那边,你接触的怎么样了?”
“还在接触呢,一会儿我就去找她。”
“抓紧点。曹远飞那边有了新的动作!我担心,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知道,知道,我这就去找付好!”
挂掉电话,林放看了一眼剩下的三个包子,半碗豆浆,已经是食欲全无,只好一边付钱,一边让老板把剩下的包子打包。
以前无名包子铺还在化文路的时候,吃不完的包子是可以退的,现在不行了,只能打包。
林放拎着一袋包子上车,前往尚爱咖啡厅。
第二次来这家咖啡厅,林放已经有了一些经验。
他找了一下,发现店里的奶牛猫又窝在那个角落里,林放眼睛一亮,直接坐了过去,点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撸猫。
奶牛猫等了一会儿,发现林放没带猫粮,是个白撸不给钱的,狠狠的丢给林放一个白眼,转身用屁股对着林放,重新趴好。
每次林放试图撸它的时候,奶牛猫就会尾巴一甩,不轻不重的在林放手上抽一下,然后喵喵两声。
猫语翻译过来,大约是这个意思:猫这么可爱你都白撸,一点猫粮都不给我,真过分!不给撸!
奶牛猫也就是抽两下,叫两声,却一点换地方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是它已经习惯了趴在这个位置,哪怕再怎么不爽林放白撸,也不打算换位置。
撸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晃,时间就到了十点。
付好几乎是掐着点来到咖啡厅,直奔奶牛猫所在的位置。
“咦?林放!!”
这次,付好先看到了林放,她惊喜的坐到林放身旁,看到他手边打包的那袋包子,更加的惊喜:“这是给我带的早餐吗?”
“呃……”
我能说不是吗?
林放看了看付好一脸期待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吧……可是已经冷了……”
“没关系!现在天气热,吃冷的刚好!”
付好一脸开心的把包子拿起来,打开塑料袋,也不拿出来,就着塑料袋握住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咦……真好吃!”
付好眼睛一亮,第一口只是轻轻咬了一点,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包子肉香十足,哪怕有点凉了,依然很好吃。
也不知道刚出锅的包子,得香成什么样!
“喵呜……”
奶牛猫闻到了付好的味道,转过身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可它没有等到往日份的猫粮,反倒看到付好在大吃特吃。
它忍不住踮起后腿,一只前脚撑在林放胳膊上,用另一只脚去刨付好。
“狗子,你也想吃包子吗?”
“喵呜!”
“你想吃啊?给你!”
付好掰了一小块包子放在咖啡桌上,结果却看到奶牛猫在咖啡桌上蹲好,眼睛有点上翻,呆呆的看着她,却连一点吃包子的意思都没有。
“扑哧……”
林放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我怎么感觉它在翻你白眼?你上次喂它的是什么罐头?它是不是想吃那个?”
“啊……你瞧我这记性!”
付好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她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在包里翻出一罐金枪鱼罐头打开,放在奶牛猫面前,道:“狗子别生气,我以为你想吃包子呢!嘿嘿……”
miamiamia……
奶牛猫压根就没管付好说了什么,凑在金枪鱼罐头面前,吃的贼欢实。
付好撸了两下奶牛猫,才望向林放,展颜一笑,道:“林放,我没想到你还会来第二次……”
“我为什么不能来第二次?”
林放挑了挑眉毛,也撸了一把奶牛猫,道:“这猫这么可爱,我挺喜欢的。”
“只是喜欢猫吗?”
不然呢……
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林放隐约感觉,如果自己回答说喜欢付好,很有可能把任务进度推进一大截,从她嘴里套出遗嘱的真正下落。
可仔细想想,林放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没办法轻易把“喜欢”两个字说出口。
更何况,林放很清楚的知道,他对这个才见了第三次,说话真真假假的女孩子,提防多过欣赏,又哪里谈得上喜欢?
还是苗晓萱那种女孩子比较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林放忽然有点想念她了。
女孩子还是傻一点比较讨人喜欢,如果又很听话,那就更讨人喜欢了。
“呵……我果然是想多了!”
付好迟迟没有等到林放的回答,她自嘲一笑,垂下眼帘,低声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在你眼里肯定坏透了吧?你不想再跟我有什么关系,再正常不过了。我……”
哎?
你想干嘛?
林放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捉住付好的手臂,阻止她道:“你不过是为了努力活下去,我没什么资格评价你。”
他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但是感觉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好像很合适。
“林放……”
付好没忍住,直接扑到了林放怀里,紧紧的把他抱住。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别人只看到她身居高位的光鲜,背地里什么恶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可是她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有谁问过她苦不苦?有谁问过她累不累?
水光,快速充盈了付好的眼眶,她几乎没能忍住,要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