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与雅室之间又一次被打通。
君华站在空旷的大厅里,竟然觉得有种悲壮的感觉。
她不敢再呆下去,匆忙来到雅室部分,虽然去除了两房之间的屏障,雅室里的其他布置一点也没动。
她在雅室寻找有关那个姑娘与夫君的点点滴滴。
说自己大度坦然接受,那是在欺骗那颗绝勇的心,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夫君在洞房花烛夜就跑去见心上人,还得装出一副我能成全的圣母模样。
但,的确是自己插在了他们之间。君华有点怨皇帝了!她坐在雅室的床边,见床头上有几处雕刻。
她好奇地凑上去仔细看,第一处是两个小人儿手牵手立在一株花树边,人物栩栩如生,眉眼带笑,衣袂飘飘,彰显雕刻者的精心。
刻图旁边写道:手牵一世情,心留千年花。
君华见字迹隽秀美丽,定出自女子之手,这可是紫薰写给夫君的情诗?
第二幅刻图是两个小人娇憨的接吻图,此雕刻线条明朗,神态活灵活现,两小人表情甜蜜,自然。
图边也配有一句,字体苍劲有力:君若终身私与吾,吾当来世也侍君!
君华看到这一句,知道这是夫君回赠的誓言,不觉心中一阵阵酸浪袭来。
她不愿再看下面的雕刻,正要准备离开,毕卓已经站在面前:“这可是活色生香的定情宣誓,我可是百看不厌!”
“夫人,你有权约束阿笙。要么让他把紫薰交出来,要么把她纳为二房。”毕卓单刀直入的替她分析。
“多操心!后山情况如何?”她转移话题,领着他来到议事大厅。
“说来奇怪,前几天干旱程度越来越严重,后山的泉眼都要干涸了!从昨天开始,就一天好过一天,今天泉眼又开始冒水了!”其实,在做事上,毕卓真是一个得力的助手,办事认真踏实,雷厉风行。
君华坐在玉椅上,示意毕卓也坐下,她幽幽地说:“毕卓,给我讲讲阿笙和紫薰的故事吧。”
阿笙已经在紫薰处呆了快一个月了,如果再不回去,君华该怀疑自己撒谎了,万一她再向黄帝要人,更是麻烦了。
獙儿也慢慢恢复了,他也该上去了,便对紫薰说:“今天我就出去了,只有晚上能来,或许哪天晚上也来不了,到时你千万别着急啊!”
“放心!稻谷马上就要熟了,有我忙的!”紫薰推着他,“去吧!去吧!”
“你不要太累!过几天我们一起收稻谷!”阿笙临走时,叮嘱她。
“夫人,夫人,你快回别院,山主回来了!”君华的女佣奔跑着到了大厅。
君华心中一颤,终究是自己的夫君,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别院看自己。
连日的委屈、不满、猜忌都化为急切的相见渴望!
她忙不迭的站起身,真想长对翅膀飞过去。
毕卓无奈的叹了口气:“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苦了夫人了!”
君华到了门口,放慢脚步,稳了稳神。
见阿笙临窗而站,他身材很好,修长挺拔,一袭青衣更显得淡雅飘逸。
君华有点后悔那天成婚时的允诺了,为什么自己的夫君不能与自己行夫妻之实。
阿笙回头看见她静静站在门外,走到桌子边:“怎么不进来,我有点饿了!”
君华这才缓过神来,听到他叫饿了,小女人般的快乐涌上心头。
她忙去厨房把备好的糕点取来,每次做好,她都会备好一份放着,期待着哪天他会突然到来。
这不是来了吗!
君华有点羞涩的呈上糕点!
“这么快!”阿笙奇怪的问。
“专供!”君华有点调皮的回答,收了端庄大方的模样,竟然显得憨态可掬。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阿笙打量着她。
“不是知道你今天要回,而是我每天都会为你准备一份!”她突然捂住了嘴,知道自己说漏了。
“哦,那也倒不必这样,我只是偶尔会来一次。”阿笙似乎知道话说的有点难堪,便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知道了!你慢吃,我累了,休息了!”她突然觉得十分没劲,淡漠的回了卧室。
阿笙糕点也吃不下了。
他满怀心事的回到了侧屋。
君华听见他出门的声音,心拔凉拔凉的。
她又披衣起来,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月光如水,薄薄地洒在她身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深秋了,她离开家已经快两个月了。她突然想回家了,想爹和娘了。
她小声的抽噎起来,压抑的情感憋的她快要控制不住了。
“夫人!你没事吧?”她猛然听见毕然在问。
她急忙擦干眼泪,回过头,见毕然只穿了睡袍站在身后。
“我去厕所回来,看你独自一人在这,天这么凉,回屋吧!”他伸手去扶她,觉得不妥,又急忙缩了回来。
毕然虽然比毕卓大两岁,因为性格温和,做事稳重,却不爱说话,感情上一片空白,见到女孩子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等她回到屋里,毕然转身就要走,她突然叫住他:“毕然,你能陪我说说话吗?给我讲讲你认识的阿笙吧!”
卑微的爱,得不到你亲自对我说,千方百计的从别人口中了解你,爱就是这样,伤的再深,还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阿笙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敢现在下去找紫薰,又觉得自己伤了君华。该怎么办?起码要维持一个不知情人的快乐。
想到这里,他按压旋钮,跳进了洞里。卧室里立刻一片安静。
后山,毕卓启动隐形门,见卧室空无一人,看来阿笙还真是脚踏两只船,留宿别院了。这小子逍遥啊!这边睡了,那边睡!
看来,紫薰不在姑逢山,阿笙究竟把她藏到哪里了?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要出山去找找。
想到这,他急忙离开卧室,回到他的住处,留了两封信,一封给阿笙,一封给毕然。
他简单的收拾行李,趁着夜深人静,悄然无声的从后山开溜。
毕卓把短剑藏在怀里,除了这枚宝剑,他身上再没宝贵的东西。他猫着腰穿行在后山。
“宝贝儿!过来。”毕卓感觉身后一道闪电,一只手扯住了他的领子。
他掏出短剑,头也不回一下,反手刺了过去。
那东西瞬间松了手!
“哎呦喂!郎君这是要杀妾身呀!”随着话音,一白衣女子飘然落在他前面。
毕卓并不搭话,飞身上前:“猼訑,今天我杀了你,你毁我童子身!”
“哟!我可真是有艳福,怪不得你的孩儿们都那么俊呢,今天你杀不了我,只能在这后山再种九个娃了!”猼訑躲开他的剑,顺手扯开了他衣袍的腰袋。妖媚地调戏到:“这身材比前些年更有魅力了!”
毕卓忙裹住裸露的身子,系上腰带,愤愤然骂到:“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