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婉儿上午帮忙打扫院子,下午给楚娇捶脚。楚娇依旧挑剔,嫌她笨手笨脚,残阳一落便让她回房,她临走前还不忘告诫今晚没有饭吃。
这让陈婉儿十分苦恼,她昨天是在楚娇这里吃的,因为王府有规矩,后院的家奴既看为贴身奴仆,只能从自己分配的院子里的主人那里要吃的。
楚娇不给她饭吃,她注定要饿一晚了。
走出楚娇住的庭院,外头落辉余光,夜风开始沙沙吹响,吹乱脚下的落叶,陈婉儿漫无目的的漫步在零碎的落叶里,一只手摸着瘪瘪的肚子,一边捶着自己酸软的肩膀,但是比起肩膀,更痛的是时不时就要跪下的膝盖。
她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坐在一个石阶上掀起裤腿,看到那上面的红肿泛紫,心犹如滴血,默念,膝盖们委屈你们了,想你们自从跟我的那一天,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喂,你怎么坐在这里。还好你坐在这里。”
一个朗朗清晰的声音迎风而来,矛盾的话语让陈婉儿摸不着头脑。
但大概能猜到是谁,楚娇的贴身侍女如兰。
抬头,果然是如兰。
疲倦的浅笑,“如兰姐姐,怎么了?”
她对如兰没什么意见,如兰比她大两岁,是去年来的。
楚娇娇气泼辣,贴身侍女如兰却出奇的有人情味,两天在楚娇那里多得她提点许多,才躲过了楚娇即将而来的斥责。
“王妃让你带给他给大公子,让他明早过来。”如兰道。
段玉?
陈婉儿不太愿意,源于她不知道段玉住哪。王府跟个迷宫似的,怕是很难找。
如兰知晓她的想法,因笑道,“大公子住在后院东间。你往这里直走,再转个弯就看到门口的。”
陈婉儿一听,瞬间明朗,站起来甜甜的笑道,“谢谢你,如兰姐姐。”
如兰见她天真无邪的模样,对接这两天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初来乍到,不用太紧张。王妃这个人,必需跟她待过一段时间,吃苦耐劳、反应灵活才能使她认同。你以后不要像今天这样子,不服管教、爱做不做的样子,我都看不下去。既来之则安之,做好自己本职的,她看在眼里,自然对你宽心。”
陈婉儿被这么一说,羞愧得说不出话,只点点头,便托辞带话离去了。
我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眼里那么讨厌吗?
满怀心事的来到东间,远远看见门窗亮着光,竟有些发怵,他也认为我很讨厌吗?
记起昨天泥地里的事情,她不觉得他很讨厌她。
“第一次见面算不上讨厌吧,他是在生他爹的气。”
陈婉儿极力安慰自己道,茫然的望着那间屋子,突然神色一滞,苦上心头。
段玉就算讨厌她,都是因为别的事把她牵连进来的。
如果只谈单单的一个人,对方根本是不屑一顾的。
俗话说的好,恨也是需要感情的。段玉对她不屑一顾怎么会有感情呢。所以她就是个附属品啊,他恨屋及乌的附属品啊!
“开什么玩笑,这糊里吧啦的。”
她郁闷的喃喃自语,看着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越来越不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