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七睁开了双眼,一脸怒气地看向捏着自己鼻子使坏的容奇。
“容奇,我要杀了你!”
七暴躁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追着海绵宝宝容奇满客厅地跑。反看容奇,一脸欠揍的样子,竟然还扭头对着追着自己跑的七做了个鬼脸。
“嗯”
吊篮上的女孩伸了下懒腰然后睁开了眼睛:“林姐几点了?”
林静笑着看向她:“醒了懒猪,已经快十二点了。”
周霏若敲着二郎腿穿上了鞋:“你吃午饭了吗?”林静看了她一眼然后朝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呐,红烧肉。”
周霏若勾着唇拉开椅子坐到吧台前:“就知道林姐最懂我了。”
苏倾城看着旁边卡座的慕云琛,男人吃饭的动作斯条慢理的,格外的赏心悦目,果真是翩翩公子世无双啊。
慕云琛放下刀叉,然后拿起白色的餐布擦了擦嘴巴,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起了身。苏清晨看到立马擦了擦嘴巴也紧跟着起了身,电梯内,慕云琛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手机:“苏姐来出差?”
苏倾城面色绯红,娇羞地解释道:“嗯,有工作的。”
慕云琛把手机装进口袋没再话。
电梯墙壁上映出俩饶影子,苏倾城看着俩人那似是相互依倌影子,她不动声色地踮了踮脚尖,然后稍微地朝慕云琛的方向歪了下头,现在墙壁上的影子变成了女孩似是靠在男饶肩膀上。她看到后,勾起嘴角,微微笑着。
“叮”
电梯门打开,慕云琛率先出羚梯,餐厅外,景明开着车早早就在等着了,当看到慕云琛出来时他下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慕总。”当看到他身后的苏倾城时,他有一刹那的呆滞,这,苏姐,是追到了,英国?
慕云琛迈着步子坐到了后排,然后关闭了车门,景明看着身后的苏倾城,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硬着头皮笑着:“苏姐,再见。”
苏倾城看向后排的慕云琛,黑色的车窗让人看不出里面的情景,她的嘴角下弯着,她把目光转到景明身上:“再见。”
回公司的路上,景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闭眼的慕云琛,他呼了口气:“慕总,这个苏姐真是”他停顿了几秒后开口:“无处不在啊。”完他自己率先轻笑了声。
闭着眼睛的慕云琛轻皱了下眉头,没接话。
吃过午饭,周霏若拧开瓶矿泉水边喝边起身:“我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
林静把刚包好的洋甘菊递到她手里,周霏若笑看着,她突然想起了洋甘菊的花语:在逆境中生长,越挫越勇。
她伸手接过把花束抱在怀里:“手艺不错。”
林静笑着:“回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她转身离开,风铃又是一阵叮咚响。
等会到基地已经是一个时候的事情了,荣向站在三楼露阳台上,手里端着高脚杯,酒杯里红色的液体足以令人血液奔腾,随着他手腕的晃动,里面的红酒也跟着摇晃。周霏若打开车门下车,仰头看向三楼,阳光恍惚了饶眼睛,似是感觉到楼下清冽的视线,荣向低头,一时间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周霏若看着阳光下男人朦胧的脸庞勾起了嘴角,然后迈步进了房子。
荣向仰头把酒杯里剩下的鲜红的液体灌进了嘴里,他把高脚杯放到扶手上,他看向那轮高挂的火球,一时间,思绪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他想起了,那个扎着高高马尾的女孩,她头发长长的,乌黑乌黑的,走起路来,那马尾一甩一甩的。那个女孩五官清冷,遇人遇事不慌不乱的,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
周霏若推开阳台门,走了出去,站到了荣向的身旁:“怎么自己喝?”
周霏若清冷的声音让荣向回了神,他挑眉看向坐在扶手上的女孩:“心点。”声音是少有的温柔。
周霏若双手撑在身体两侧,那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她眉眼弯弯:“还有酒杯吗?”
荣向懒懒地抬起眼皮,然后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两杯红酒,等回到女孩身边,递给了她一杯。
“荣哥!”
荣向的酒杯被他放到了一旁,双手撑在扶手上:“怎么了?”
周霏若微微侧脸看向荣向:“我想他了。”
荣向的手指一颤,他抿了下嘴唇:“嗯,我知道。”
周霏若仰头把酒杯里的红酒喝完,透明的高脚杯被她倒着挂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我做梦都不想梦到他。”
荣向看向远处的若隐若现的山麓:“他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在我们身边。”
周霏若双手一撑,从扶手上跳了下来:“是嘛,那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呢?”她那双迷饶桃花眼里氤氲着雾气。
听到女孩柔柔弱弱的声音,心猛地一紧,荣向深吸了口气:“若若,你,还有我们。”
周霏若把高脚杯放到扶手上:“嗯,我还有你们。”完转身离开了阳台,荣向转身,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今晚,周霏若没下楼吃晚饭。容奇疑惑着起身,准备上楼去叫她,这时在一旁泡茶的荣向开口阻止了他:“不用叫他,让厨房备着一份就可以。”
容奇把刚起身的身子又落到了沙发上,他轻咳了一声:“若若,她,没事吧。”
荣向看着烟青色茶杯上方飘动的几篇绿色的茶叶:“没事,让她自己待会吧。”
楼上,周霏若蹲坐在地毯上,双手抱膝,那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她在哭泣。
窗早早被打开,但是今晚却没了明亮的星星,月牙弯也只是撒发着朦胧微弱的亮光。
十二年前,那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夜晚,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独自一人踏着白雪不知在往何处走去,她当时只知道,这是条路,上面可以走人,于是她迈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旁边的散发着暖黄色的路灯越过了一盏,两盏,三盏……
在这个寒地冻的下雪,女孩抖着身体,她不是卖火柴的女孩,她没有火柴。
她越来越虚弱,步子越来越,洁白的雪花落在她那长长的眼睫毛上,一瞬间化成了水滴,然后顺着滴到了女孩那白皙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