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清晨。村后的荒坡上，新添了二百一十六座坟茔。雷云专门找来木头，给每一座坟茔立起墓碑，用炭块写明逝者的身份。不过是后世的简体中文。周围一片肃杀的气氛，少年们跪在坟前。这些都曾经是他们的父母亲人，乡党，叔父，姨娘。而现在，他们静静的躺在这里。

按道理，作为后世之人，很清楚这段历史。也知道后世两千七百年的历史上，游牧民族和中原汉族之间的战争血腥而残酷，但是最后都融合到了56个民族之中，这个时代正是一次又一次的大融合之中的一次。看史书的时候，他可以非常淡然。然而此刻，看到这些新坟。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母亲此刻也躺在坟茔之中，而记忆中的音容笑貌如此的鲜活生动。而此刻，并不是观看史书，也不是旁观者，此刻他真真实实的参与了进来。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魂魄执念不散，或许是自己信念本就铁血流动。此刻他跪在母亲的坟前。

“兄弟们，我娘，几天前还说要给我做一套衣服。说是再过几个月就收麦了，到时候拿上新麦子，到镇里，换上一匹麻布，好好给我和妹妹做两套衣服。我想，你们可能也是这样，父母的准备收麦之后到镇上给你们换点什么。但是现在我们的父母亲人，乡党朋友，现在就躺在这里，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办？”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咱们死多少人就要杀他们多少人。”

“错，杀他们一人叫报仇吗？杀他们十人百人叫报仇吗？不，我们今天，杀了他们百人，千人，他们明天也会来报仇，杀我们更多的亲人，乡党。所以，我们要杀到他们胆寒，杀到他们害怕，杀到他们不敢报仇，杀到他们想起我们就赶到恐惧。只有这样，我们的亲人才不会在被祸害。所以，他杀我们一人，我们就杀他们千人，万人。”

“云哥，你说怎么做把，我们都听你的。从今往后兄弟们但凭吩咐便是了。。。”

”二牛，到村里看看有什么能收集的，铜器，铁器，麻布，粮食，有什么算什么，都集中到一起，村里的窑洞大部分损毁了，但是还有些可以住人，我们把没有损毁的窑洞修整一下，把找到的物资存放好。”

“铁栓，铁柱，铁尺，你们去检查一下你师父的炼铁高炉损坏没有。如果损坏，抓紧修缮。一会咱们铁匠铺集合。”

“合离，邓向，冯克，文渊，宛忌，伯申，杜泽。你们几人想办法打猎，或者到沙河里捕鱼，想办法解决大家的吃食问题。”

“小婉，带着村里的几个碎娃子，碎女子到铁匠铺去，千万不要跑远了，现在还不甚安全”“剩下的人跟我走，咱们去取点好东西。我要给胡人，准备点大礼。”

“诺”

众人迅速散去，按照雷云的吩咐做事去了。雷云带着几个人很快消失在小村庄东面的一个山坳中。

时过中午，铁匠铺的院子里。

“云哥，村里的窑洞损坏过半，能住人的还有四十几口。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器物了。连口菜刀都没留下，这帮胡人真狠。”

“云哥，我们兄弟几人已经检查了高炉，有些损坏，不过已经修复了。”

雷云走上前去，仔细观察高炉。一个土高炉，不算大，但是一次炼一百多公斤铁或者青铜不是问题。

这个高炉设计的非常合理。高度大概七八米。下方面积比较大。旁边有4个皮囊送风的通道，同时还可以堆放更多的木炭。应该是利用木炭，加热皮囊的送风。让上部的炉石室获得更高的温度。离地一米左右下方鼓风加热。一米以上是摆放坩埚的地方，大概有七八十公分高。再上方是填料室，大概能容纳三方左右，矿石和炭的混合物，三层之间用粘土制成的箅子隔开。这样一旦点火，料室的矿物和木炭的混合物先进行燃烧。下方送风室送入热风。能让上部的填料室获得更高的温度。上方填料室得金属融化之后缓慢地流进坩埚，最关键的是三层都有门，可以随时清渣填料，也可以随时向坩埚内补充其他的材料。比如说收来的废铁，或者是废青铜。也可以在底部直接加大木炭的填充量，利用皮囊鼓风的高温直接融化坩埚中的材料。这样更有利于连续的冶炼。这个设计已经非常接近于后世的高炉炼钢法了。两侧有人可以上下的台阶，很不错。

然后呢，他又跑去看炉膛中的坩埚。又一个更惊讶的发现，这样的坩埚，是粘土的。但是它是由粘土，高岭土，石墨和铝土混合制成的坩埚。这就非常了不起了，因为后世炼钢这样的规模，不管是石墨的，刚玉的，还是合金坩埚基本上都要添加一些铝土和高领土。排除大型的钢铁厂是用钢铁加炉衬的方法做成坩埚，因为那一次炼钢起码上千吨。石墨，古人居然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使用了，厉害。

石墨，有良好的导热性。铝土和高岭土的加入。可以让坩埚获得更高的强度和能够承受更高的温度，粘土是给这几个物质之间提供一种粘性。从道理上来说，这样的干锅承受1800度甚至2000多的高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个时代就无法练出真正的好钢呢？

“铁栓，铁柱，你师父有没有练过铁？”

“炼过，师傅不仅炼过，还炼制的非常多。这些年师傅一直在研究炼铁术，但是师傅把炼出来的铁，都藏起来了，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哦？炼铁为何藏起来？。。。。”

“我师傅是墨家门徒，听说和一个老友比拼炼铁之术，于是走遍七国寻找合适的矿石，10年前在此住下，收我们为徒。据我们几个所知，这10年师傅从未停止炼铁，怕是起码有十几万斤之数了但是我们几个并未见到炼成的铁。”

“对没错，但是师傅收集了一窑洞奇奇怪怪的石头。我们刚才看了，胡人并未拿走这些。”

“哦？，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云哥，就在窑洞里，随我来。”

说话间几人走进了铁伯以前住的窑洞，瞬间雷云就惊了，一间非常大的窑洞里堆满了各种矿石，大块蓝色的胆矾结晶，纯度高到透明的方解石也是石灰石的一种，黄色透亮自然硫磺，结晶的盐岩，石墨，这玩意已经是接近黑钻石的存在了。还有一块半人高的石英石晶莹剔透，纯白色的石碱，赤铁矿石、菱铁矿石、褐铁矿石，云母，居然还有一块结晶的咖啡色钨矿石，这个窑洞矿石起码几百种之多。

“这些都是你师父找的？你们可知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这个知道，师傅每找到一种矿是就会在图上做出标记，因为经常让我们去取矿石，所以便把图给了我们，现在就在铁尺身上。”

“这几种矿石你们可曾知道在何处？。。。。”

雷云指着黄色透亮的天然硫磺，和石英石看着铁柱。

“知道，此物就在20里外，不远。在一个山坳中，但是此物夹在黑色的石涅之中。”

“这个就在东边五里处。”

煤，那是煤。战国管煤炭叫石涅？

“铁柱，你们平常炼青铜用什么？木炭，还是石涅？”

“木炭，石涅这东西炼铁的时候师傅才用。”

“好铁柱，咱们先不管其他，现在咱们没有工具，你这里还有没有存的矿石。咱们先炼出铁水做一些工具。”

“矿石还有不少，炼制何种工具？。。。。”

几人不断交谈，正准备转身出门，此刻雷云突然感觉窑洞有些怪异。似乎走过的这地有些太过松软了。于是便蹲下身子，用手刨动要洞内的地面，果然，不一会就有了发现。

“铁栓，铁柱。这里的土很松软，下边似乎有一层木板，应该有东西在下边。”

铁栓，铁柱，铁尺三人，对望了一眼，片刻之后，铁柱点点头。几人未在多言，迅速的挖开了土层，果然，下方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木板。铁柱掀开木板，下方露出了台阶，和漆黑的洞口。

铁尺找来了油灯，点燃之后，几人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很快几人就看清了状况，下方是个和上方差不多大的密室。存放了大量炼制的铁条。以及一些青铜剑，铁剑，品质有好有坏，但是灯光昏暗，看不太真切。

“铁柱，这是你师父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多次实验炼制的，如果你们愿意就搬出去看看，如果不愿，就封起来把，我们抓紧炼制工具。”

三人稍微思量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

“云哥，都搬上去看看把，反正现在师傅不在了，死活不知。这些东西可能对咱们有用。如果咱们杀了胡人，救出乡党，也算给师傅有个交代了。”

半个时辰之后，院子里堆满了各种铁器，青铜剑。雷云拿起一根铁条，这显然是失败的炼铁，这是一块生铁。问题是高炉的吹氧不够，铁矿石中含有的磷硫硅锰，并没有被氧化造渣排出，并且没有添加石灰石保持坩埚的碱性，磷要氧化成磷酸亚铁。磷酸亚铁再跟生石灰反应生成稳定的磷酸钙和硫化钙，一起成为炉渣，否则铁中含磷太高就太脆了。

当看到这一些熟铁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这些属铁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都应该是用高价氧化铁炼出来的，或者说是用赤铁矿炼出来的。因为门外的高炉，如果要来炼一般的铁矿，那么含有的硅锰磷硫这些化合物较多。而赤铁矿本身就是一种无水氧化矿，含有的磷硫锰碳等物质非常少，所以还原度比较高。如果两种矿用同样的方法来炼制的情况下，一种因为吹氧不足就会变成生铁另外一种，就会因为送风吹氧吹过了，而变成了熟铁。而生铁太脆，无法打造兵器，熟铁又太软，只能打造一些铁钉，铁丝之类的制品。

“铁栓，你们几个，先把这样的熟铁放在一起，然后把这样的生铁放在一起。”

然后雷云拿起炼好的铁剑一把一把的看，很明显，这些也仅仅是比后世的地条钢差不多。把这些归到了一类，炼钢的时候往坩埚中加料把，基本没啥用了。

再看青铜剑，倒是有上百把之多，看着品质还算不错。这倒是解决了雷云的燃眉之急，挑拣出一些好的，价值较高的青铜剑，剩下的倒是可以拿去县里换成粮食。

“二牛，这些青铜剑，咱们一人一把。大概还剩下九十多把，怎么样，能不能换成粮食？”

“云哥，这个没问题。但是没有马，县城往返一次起码五天，再说这么多我也带不了啊！”

“没关系，二牛，一会杜泽回来，我分三个人给你，再打些猎物带上，应该可以到县城。只要到了县城，卖了剑，剩下的就好解决了，现在我就是怕，卖剑的时候出问题。”

“云哥放心，只要到了县里，我就有把握不会有问题。以前我就想买一把剑，所以对行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咱们不需要一次带去很多，带上几把足够了，大不了多去几次。你就放心把，明后两日准备好我就出发，一定把粮食带回来。”

”噢？这些青铜剑价值多少？”

其实雷云并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包括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他只知道战国时代黄金称上币，铜称下币。

“云哥，你有所不知，一把青铜剑在肤施县起码两金，我家再怎么说也算落魄的赵国贵族，去年我跟我爹说了，想买一把青铜剑。我爹就带我去了肤施县，结果最便宜的都要两金，成色比咱们这些可差远了，我估摸着，咱们这剑最不好的一把都值10金甚至能多。那些成色好的，起码百金甚至千金，所以最好从最差的卖起。不然真的就有点招摇了。”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若是能多卖一些钱，买几匹马也可以，有了马匹就方便一些。但是记住路上小心，胡人劫掠，路上必定多了一些盗匪流寇。千万不要出岔子，万一有事，放弃物资粮食，只要人平安就好。”

“云哥。。。。。诺。”

“铁栓，杜泽他们还没回来吗？这些青铜剑倒是可以给咱们一人来一把，防身捕猎先用着。把这些青铜剑，先放进窑洞，等他们回来，一人给一把。至于这些铁剑，与生熟铁分开放，回头炼钢的时候加料填炉把。”

“云哥，我师傅炼了一辈子铁，真的一把都不行吗？

雷云摇摇头，轻叹一声。但并未说话。

三个兄弟，沉默了，良久之后。

“云哥，你真能炼出好钢吗？。。。。”

“铁栓，你会烧炭吗？

“会，云哥，叔父炼器的木炭都是我们几个烧的。”

“好，我要你们用烧制木炭的办法，烧制石涅。石涅这东西，用烧木炭的方法烧制，会烧出一种叫焦煤的东西，可以大大加强炼钢的温度。铁柱，铁尺，二牛，杜泽他们打猎未归。估计打猎不顺。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带上，赵远，赵执，杨统，楚苏。按照我说的办法炼一些焦炭回来，我们明日开炉炼钢。”

“聂豹，带几把青铜剑，去找找杜泽他们，我怕有问题”

“诺，云哥。”

“聂直，曲义，找两块麻布，到河边想办法捕鱼，如果杜泽他们捕猎不成，起码咱们还能对付一下。”

“诺，云哥。”

走出院子，深吸一口气。这便是战国时代吗？从苏醒到现在，实际上雷云还未仔细打量这个世界。阳光很灿烂，空气很清新，周围的一切郁郁葱葱，如果不是村子的窑洞大多数一片狼藉，悲伤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抬眼望去，几个小东西正在树下玩耍，雷云走上前去。

“哥，狗娃好笨。你看，他连翻跟头都不会。”

雷云看着消瘦的妹妹，一阵心疼，这孩子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

“婉儿，饿吗？聂直和曲义已经去捕鱼了，一会咱们吃烤鱼好吗？”

“婉儿不饿，娘说了，春荒一人一天只能吃一顿菜粥，婉儿这几天吃的都是肉，所以不饿。”

雷云突然心中一阵绞痛般的抽搐，他蹲下身来，将雷婉拦在怀中，小东西真懂事啊。。。。。。

“婉儿，是大哥不好，忙着做事，忘了给你们弄吃的，你们稍等一下。。。”

“婉儿不急，哥你去忙活把。我和狗娃他们玩耍。。。。。”

“婉儿，大哥教你们一首儿歌好不好。”

雷云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的眼泪会涌出来。这在后世简直无法想象。

“好啊，好啊。大哥什么儿歌。。。。。。”

“婉儿，还有你们几个碎娃子，都过来。。。”

孩子们聚拢过来，围在雷云身边。

“跟我一句一句的读好吗？”

“诺”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小半个时辰之后，孩童的童音渐渐响起。雷云的思绪穿越了时空，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与这群孩子一起在朗朗诵读。

雷云有些痴了，完全没注意此时，一群少年开始在他身边聚拢。有些甚至跟着孩子一起慢慢诵读了起来。

一直到雷云慢慢清醒了过来，看着大家都已经归来。

“婉儿，你带着大家一起唱儿歌。一会咱们吃饭。。。。。”

带着人回到院子。

“杜泽，为何这么晚，难道遇到了危险？”

“云哥，咱们没有趁手的兵器，所以只能挖陷阱，时间是慢了些，但是兄弟们掏了几个兔子洞，倒是有些收获。陷阱已经下好了，明日再去看看便知。倒是聂豹后来送来了兵器甚是趁手。”

“云哥，捕鱼倒是不少，有半框了，应该够吃了。。。。”

“那行，先把兔子，鱼洗洗烤了，记得，鱼鳔给我留下，我有大用。烤好了赶紧吃饭。铁柱他们去烧焦煤，烤好了去给他们送一些。然后帮忙把焦炭运回来。”

“诺”，杜泽几人散去，开始忙活。。。。。。。。。。。。。

朝阳，再次升起，铁匠铺的大院里，一群少年，在静静的等待。

“铁柱，铁栓，铁尺，你师父炼的铁，之所以不好，是因为没有掌握提纯之法。矿石中含有天然杂质，名叫，磷，硫，锰，硅，碳。其中，磷，硫混在铁中，危害最大。磷多则铁冷脆易断。硫多则热脆易散。你们可明白？”

“云哥，你的意思是说，冷脆既是铸造兵器，与他人兵器碰撞易断。热脆，既是加热锻打不能聚型，且易散对吧？”

“非常对，此外便是碳，此物甚是神奇。适量的存在，大大加强了铁的强度，但是过度的存在，则铁质松软。以千斤铁，碳存二斤半到六斤为最佳。存二斤半者，为低碳钢，易打造农具器械。以三到四斤为中碳易打造兵器甲胄。以六斤为高碳，铁之硬度极强。打造兵器甲胄极好，但加工不易，所以更适合铸造加工兵器甲胄之工具器物。”

“云哥，如何区分，低碳，中碳，高碳？”

“铁栓莫急，我一会便教你。咱们先说其他之物。自然铁矿中普遍存在锰，硅两物，这两物存在，大大的提高了铁的韧性，可使铁具备弹性，不易折断，尤其对中碳，低碳之铁，效果较好。如千斤铁，加六斤碳，八斤锰，十五斤硅，则可造弓箭，威力比之木弓竹弓，威力更大，射程更远。”

“那还等什么，云哥，我们快些打造啊！。。。。。。。”

“铁尺莫急，我们要先炼制一路中碳铁水，我要铸造一些木工工具。然后以木工之法制作模具，今日便教你们铸造之术。”

“铁尺，铁栓，铁柱你们三人看好了。首先是敲击生铁，其一听声音，肉眼观察计算生铁的含碳量。第一听声音，含碳量越高，声音越来越发闷，不脆不透。没有回音。反之则逐渐有回音。叮叮带回声这是钢的声音。

第二就是看硬断截面的颗粒，颗粒细腻致密则是钢越致密，钢材越好。颗粒粗糙则是生铁。含磷量越高则生铁越来越脆，千斤生铁超过十来斤手就可以掰断了。

好铁的磷，硫的量不能超过千之三斤，硅不做弓箭最好不要超过千之四五斤。碳不能超过千之八九斤是为最好。我称之为，钢。

而你师父炼制这些生铁，你们且看这许多块，含碳量明显在千之十几斤之上了，磷，硫量也比较大。再看熟铁，大部分有了白色光泽，已经和白铁差不多了，这拉铁丝打钉子正好，打造并且根本就不行。现在，咱们以百斤生铁，加三百斤熟铁，投入坩埚，进行熔炼，再把石灰石打碎磨粉投入其中，我们开炉把。”

“诺”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妥当，高炉点火，开始逐渐喷出火焰。雷云一阵忙碌，在众人的帮助下，一套以粘土制造的，木工刀具，逐渐的成型了。后世的雷云，在家无事的时候也会做一些木工活，这是工厂养成的习惯，以前没有标准件，要改造生产线，只能先做木工和粘土部件，然后翻砂铸造。

“铁柱，把你师父做坩埚的红土，碾磨成细分，淋水备用”

“铁尺，把做好的粘土刀具，放到高炉下边烘烤成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执行，少年们一脸兴奋，高炉的火焰熊熊燃烧。恰如复仇的火焰，开始猛烈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