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启皇城,议政殿。
“那些医官干什么吃了,给朕说鼠疫尚已控制,可朕看见了什么,王家庄一夜之间灭亡,李家村一夕之间危在旦夕,就连朕的大军也出于危险的边际,若不是楚大将军发现的及时,数人时就已做了隔离,封锁各段路口焚烧了尸体,怕是现在朕的大军已然覆灭,朕的皇城也危在旦夕。”
穆渊现在真是体会到了火烧眉毛的滋味,下了朝再次收到了疫情的最新状况,以及前线军营的状况,便又立马召集了几位大臣来这议政殿商议对策,说着说着心中的火气便上来了。
这目前的朝堂能刊登大用的真是少之又少,也是该给这朝堂换一换水了,穆渊看着一群俯首的老头们,个个都缩手缩脚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当真是满腔的怒意。
宋启仁看着穆渊的脸色上前道,“陛下切莫动怒,当心伤了身体。”
“陛下可以换个方位思考,此等状况状况,北境也不敢贸然进军我西启。”
穆渊黑了黑脸,“那按宋丞相的意思,鼠疫与我朝来讲还是好事?”尾音不自觉的拔高,明眼人都能体会到这当中的怒意,各自摸了把汗。
宋启仁立马匍匐而跪,“陛下,老臣并非此等意思,老臣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便被穆渊给拦截了去。
“宋丞相还是别再说了,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可别再说错了什么话。”
宋启仁只得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月朗阁中。
言莫白靠在榻上等着苏安南,传唤了几次也没有见人来,便起身自己换了身宫人的衣裳去寻了,言莫白很讨厌住在这样的地方虽然美酒佳肴在前但总是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每次外出都有好几双眼睛,定的人飕飕的,顿时满心的好心情都被给搅了个黄。
因此,他这几日便也不像往常一样明目张胆的出去了,要了几件宫人的衣裳总是混着一干宫人出门。
到了苏安南的殿外,房内门上着锁言莫白没有推开,但是隐约见着屋内有人影晃动。
言莫白觉着有些奇怪,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蹑手蹑脚的翻上房顶,掀了几片瓦,虽听不清声音,但是刚好可以看见下面的两个人,南朝的朝局之人他当然再熟悉不过。
顿时眸光深沉,盖上瓦片,翻身下了屋檐,回了房中,片刻之后,苏安南来到了房内。
“小国主找臣何事。”
“相国可有事瞒着我。”
“老臣不知小国主此为何意,臣对南朝,对言家的忠诚日月可鉴。”
“众所周知,我南朝最早以毒术建国,就是正因为如此才被世人所误解,世人多认为毒只能害人,尚不知毒亦是救人的良药。”
言莫白定定的望着面前的老者,期待老者给他一个解释,面前的人沉默并未言语。
“我南朝人人皆会用毒,毒医也是遍布四方,其中当属毒师——胡青为最,毒技无人能及,此人只听命于我朝相国,近来离于南朝不知去向,相国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言莫白敛去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双眼寒意极盛,“相国是看着我长大的,自是知道我讨厌什么,我敬您肝胆忠心,但是也请您不要踩着我的底线。”
苏安南闻言,心中自然是明了,他们这小国主一向优柔寡断不愿伤害无辜之人,也痛恨那些用毒物去祸乱天下的人,南朝刑法曾在三年前进行了重新编制,其中对于用毒杀人刑法极为严酷,绞刑、车裂、腰斩、剥皮视情况等一一用上,以儆效尤,其中与言莫白自是脱不了关系。
苏安南本准备瞒天过海,永远不让这件事被言莫白知道,没成想还是被他给撞见,心中不安,恐这次计划有便,他们这小国主自幼固执,怎会让人给踩了尾巴后还视而不见。
但眼见着到手的机会亦是不能放弃啊,苏安南进退两难,本着老命做最后的劝说,“小国主三思啊,此非我南朝子民何必挂怀。”
言莫白激动道,“此皆世生灵,为何赶尽杀绝。”
“自古以来,各国战乱,最遭殃的便是百姓,将来身为一国之主要靠百姓拥护要靠百姓的拥护,如今你要我踩着他们的尸骨爬上去,我做不到,要让我用我南朝的象征去危害世人,我也做不到。”
“但是这是机会,这是.....”话还没说完,便被言莫白给打断。
“没有但是,相国不必多言,机会很多不会只有这一条,相国处理好宫中之事,楚府的事我自会去办。”
语毕,便不听身后的人再说什么,两袖一甩离开了房内,刚踏出们,言莫白就感觉到了身后几道锐利的视线,低头一看自己还是身穿宫人的衣服,想来已经是暴露了,人家已经看了出来。
最讨厌这些尾巴了,言莫白皱了皱眉,顺势一个转角,拐进了一个房间。
......
小半会儿后,房内传出一女子凄厉的惨叫,几个宫人冲进了房,地上的女子没了外衫,见来了人,忙扯过一旁的黑色长衫将自己盖住。
而此时言莫白穿着女装,混着一干出宫办事的宫女早已扬长而去,在一家馄饨铺子里坐下,本就生的美,引得周遭男子驻足痴望,竟有甚者上来搭话。
若是换做平时,他觉着有趣还会搭理一下,但现在这些人是没有什么眼力劲吗,没看见他心情不好吗?他不想惹事,起身付了账便离开了。
楚笙歌在街道上打探着近几日的消息,毕竟百姓口中的流言信息量较大,虽然有些可信有些也不可信。
一种紧张的氛围恰到好处的被显现了出来。
两妇人挎着个篮子议论,楚笙歌跟在身后听着。
“这疫情不会要传到皇城里来吧。”
“是啊,昨日还在阳谷关张家寨附近,今日便已到了李家村了。”
“那不是快到军队了吗?”
“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啊。”
“我同你说,我有个亲戚在侍郎家当管事,今日他家老爷回来脸色不好,听说是被皇上给臭骂了。”
“骂他们作甚?”
“皇帝心情不好,听说疫情蔓延太快,军中已有很多人感染了。”
“你们说什么?”正在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时楚笙歌的声音插了进来,一妇人被楚笙歌被迫扭转了身子面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