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心情舒畅了些，才恍然想起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青禾，阿远什么时候走。”

青禾想了想道，“貌似是三日之后。”

“走，我们去找他。”楚笙歌飞身一跃下了屋檐，轻巧巧的落在了地上，青禾也紧随其后。

“小姐是想去将军那吧。”

“嗯。”楚笙歌应了一声，不愧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对她也是当真的了解。

“.......”

青禾默了开口说道，“小姐可要想好了，夫人她们那边要怎么说，将军那边又要如何解释。”

“......实话实说。”楚笙歌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月色明朗。

此时，轩竹院内。

楚笙歌没有用晚膳，月朗星稀之时，才踩着月光往母亲的房里去，见母亲房中的灯还亮着，便敲响了房门。

“谁？”

“是我，母亲。”

“进——”

楚笙歌关好了房门，来到了母亲身旁。

寒若妗披着件长衫，坐在床头，似乎还在看着什么，见楚笙歌来了便放在了枕头底下。

“来，坐这。”

寒若妗拍了拍床沿，示意楚笙歌坐下，楚笙歌点了点头靠坐在了寒若妗的身侧。

“母亲这么晚怎么还没有歇息。”

“还有些府内事务没有处理完，一会儿便准备歇着了。”语毕寒若妗连连咳嗽了几声。

楚笙歌眼含担忧之色，将寒若妗的被角向上提了提，“母亲的喘疾近日好像愈发的严重了。”

“无碍，多年来的老毛病了。”

其实寒若妗自己心中清楚，她这病需要养着，近来操劳了不少，想必是又有了加重之势，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

“歌儿来找母亲可是有何事？”

“......”

楚笙歌默了半晌，眼光开始澄澈望向寒若妗，“母亲，孩儿心中担心，想去父亲那里看看情况，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在这并不是来征求母亲的意见，而是向母亲告知我的决定，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话毕，楚笙歌定定的盯着寒若妗的脸，希望将她面部任何的细微表情都捕捉到，很意外，她并没有看出任何惊讶之意，也没有看出任何恼怒之意，时间似乎静止了许久后才开始流动。

寒若妗浅浅一笑，似那被暖阳照射一点点而融化的冰川，轻轻地拉起楚笙歌的手温柔的开口道，“好，母亲知道了。”

楚笙歌准备好的长篇大论似乎没了出处，被压回了嗓子里。

西启虽民风开放，没有那些老旧的只有男子才能进军营，女子只能祸乱军营的观念，但是军营中却也几乎没有女子，她本以为母亲会反对，没成想她竟然同意了。

“歌儿不用这么惊讶，自古女子便不输男子，母亲早年也是威震一方的女将，自是不会有那些偏颇的看法，母亲也希望你能出去好好的历练一番，楚府不可能是你永远的臂弯，将来你还要成为为它遮风挡雨的大树。”

“你能由此想法，母亲很开心，也很欣慰，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将张嬷嬷给带上，她自会护你周全。”

“嗯，好！”楚笙歌郑重的点了点头，想来不够，又用力的给了母亲一个拥抱，时间仿佛过了很长。

寒若妗一直轻轻地拍着楚笙歌的背就像小时候将她抱在怀里，哄她睡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