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琴清领命便忙活了起来,别看这客栈里不过只有几十人,但是个个都是高手,誓死服从于自己的主人。
四下打听才知道欺负夏安康的是穆北冥的手下,原因尚不清楚,只知道是要莫名的同他比试,语气也尖酸刻薄意在激怒他应战。
夏安康自然是着了他们的道,毕竟人家可是一热血青年嘛。
傍晚了解后,张琴清先去探了探暗瞳的口风,确定不是穆北冥指使的过后,才将事情如实的告诉了楚笙歌。
当天夜里楚笙歌便单枪匹马的闯入了穆北冥众手下的屋子,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她,有的立马反应过来护住关键部位,有的则立马扯过被子俯首行礼。
对这为未来的女主人自然还是要恭敬些。
楚笙歌倒也没注意这些,四下扫视了一圈,终于停在了自己要找的人身上。
倚着门,对这那人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那人前看看后看看反复确定叫的是自己后才缓缓地走上前。
其实他们这几日也在私下的议论这位他们殿下未来的妻子,样貌自是没话说,满分。
但是这个性真还是叫人有些不喜,身为女子居然从外带回来一位男子作为侍从与之关系还不清不楚,叫人猜忌。
他们都是忠心护主之人,自然是看不过去,前几日便去略微给了那男子一点颜色看看。
当然楚笙歌并不知道这事的原因,只想着自己的人受了欺负便要讨回来。
他们也没想到楚笙歌会因为这事直接找上门来。
那人跟着楚笙歌出了门后,一夜都没有回来,兄弟们也不知道原因,但是又都担心的紧。
不好去直接找那位主,便只能去找自己的主子穆北冥。
来的几个手下说的含含糊糊的,穆北冥也没有弄清楚状况,也不知道她这小徒弟又在干些什么,但大致意思还是懂了,就是这手下被他这小徒弟给绑了。
这手下被拐跑了自然还是要去找回来的,起身整理了衣衫便往楚笙歌的屋子里去,敲了敲房门,屋子里传来慵懒的声音,“谁呀——”
看这样子应当是还没有睡醒。
这都什么时辰了,怕是都要到正午了吧,还没醒?
紧接着房内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楚笙歌确实是还想继续再睡睡,毕竟昨晚可忙活了她一下,要说整人这件事她还是挺懂的。
开了门微眯着眼还在打着哈欠,双眼被水渍浸湿迷迷糊糊只看见模糊的身影。
等到双眼缓缓睁开时才看清了门口的人。
“师父!”立马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忙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脸上立马便浮现了一个囧字。
“嘭”的一声利落的关门吓得穆北冥踏进去的脚立马给收了回来。
转身扑倒铜镜前,这一顶鸡窝头,一双黑眼圈,眼角竟还有些眼屎。
我的天,我的形象啊!
“师父你等一下,我整理一下就出来。”楚笙歌对着门口喊道,便马不停蹄的捯饬了起来。
昨夜楚笙歌整人整的爽,到忘了这人还是穆北冥的手下了,现在八成是来要人来的了。
这几日,楚笙歌倒是没怎么同穆北冥打过照面,忙着鼠疫的事都快忘了穆北冥也在客栈这件事了
鼠疫的状况再次得到了控制,当然这其中的重要原因还要归功于雀罗和胡青两人,不愧是用药高手和用毒高手联合出战,效率果然不一样了许多。
现控制的药方已经发于各个出现了灾情的地方,很多地区也开始逐渐恢复了生气,启皇倒也是很体恤民众,下发了许多赈灾的物品,也免了部分地区的赋税徭役。
而雀罗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客栈回了军营,只留给了楚笙歌一封书信。
楚笙歌也准备明日便走,毕竟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但她还有事。
现在她这师父找上门了,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是她绑了人,但是转而又一想,她没错啊,也不理亏,倒又是觉得没那么心虚了。
迅速穿戴好了衣物才将人请进了屋里。
“师父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楚笙歌道。
还是先假装不知的为好。
“我的手下丢了,听说是小徒弟你给绑了。”穆北冥倒也不绕弯子,直了当的说了。
“哦——昨晚我绑的那是您的手下啊。”楚笙歌佯装非常惊奇的样子说道。
穆北冥挑眉笑道,“嗯——所以你是不是要还给我了,毕竟尊师重道还是要学着点的。”
“不行啊师父,这样......有损您的威严。”
“哦?何来此话。”
“你看啊,事情是这样,那个人无缘无故打了我的侍从,你说我是不是要替他讨回公道。”说罢望了望穆北冥,见穆北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才又继续说道。
“您看这欺负我的侍从是不是就相当于在欺负我,而我又是您的徒弟,您又是我的师父,那欺负我是不是在相当于欺负师父你,那做师父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但是您现在袖手旁观就可以了。”
“所以呢?”穆北冥随意在桌子上拿了个杯子倒了口茶,泯了一口缓缓开口道。
楚笙歌便又继续补充道,“所以,师父,您看啊,那人是您的手下没错,但是他欺负了我不就相当于在欺负您吗?作为管理者怎么能让手底下的人欺负到你的头上呢,有损您的威严啊,我这是为您着想,怕您以后难以服众。”
穆北冥再次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这几日未见,口齿也是越发的凌厉了。
不过现在他倒是搞清楚了些状况,貌似是他手底下的人动了手,她才会绑人,至于是什么原因,尚还不清楚,这还要等他回去了再问问。
不过,这说来说去还说成了再为他好,也是厉害,这绕了一大弯子,不就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不能放人,她还没玩够。
这样想来,心中倒还是有些同情自己的那位手下,不知道这小丫头出了什么损招。
......
几个时辰过后,被绑的人终于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的从门外跨了进来,众人立马跑上去搀扶,连连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那人只是虚弱的坐下。
众人猜测,这难道是肾不行了?
不过转而又摇了摇头。
忽然那人靠在一旁的人怀里,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众人瞬间怔愣,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他心里苦啊,殿下的人,这又不能打,只能忍着。
而此时的楚笙歌甩着手里的绳子,收拾着场子。
青禾打着哈欠在一旁说道,“小姐,我可算是知道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啊,昨夜我都心疼那小兄弟,人家才多大啊,你就让他见识到了这社会的险恶。”
“谁叫她欺负了我的人,你应该要感觉幸运,有我这样护短的小姐。”
“这四条蛇怎么办。”青禾看着还在桶里还在吐着信子的灰蛇觉得有些瘆得慌,也不到那小兄弟是怎样过着脱光了衣服和蛇共度良宵。
关键是还不能动,虽然这蛇无毒吧,但是一条一口咬着也是疼的,而且它要咬些什么地方咱就不得而知了。
楚笙歌闻言看了看昨夜立了功的小蛇,笑意盈盈道,“昨夜放在桶里该是闷坏了吧,放了吧!”
青禾又回想起昨日在门外那呜呜的惨叫声,顿时心中只浮现了两个字——同情。
客栈另一边。
穆北冥听暗瞳来报算是彻底的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被绑的手下已经回来,只是心态受了不小的打击,现在还闷在房中。
至于是什么原因,那人也死活不说。
穆北冥倒是有些好奇他这小丫头使了什么招数,把他这好好的暗卫吓成了这般模样。
当日楚笙歌的‘威名’便在客栈内传开,至于到底是怎么个威风法,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实践出真知,而这一次的真理便是——三殿下未过门的妻子千万不要去惹,连她的手下也不要动。
真的是走在哪里都能以各种方式出名,言莫白听着周遭聚集在一起的议论声也不禁感慨。
自从那次大火之后,他近来和楚笙歌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没了之前的那样生分,她对他也没了之前的那样排斥。
这次意外出行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过相国会以西启百姓的生命作为陪葬来助他登上高位,他不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他做不到。
但是貌似上天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这次成功的为西启百姓出了力。
他的名声似乎在西启百姓口中传开得到人人的称赞,而对南国百姓的毒师也有了新的看法,启皇也是对他称赞有加,他离他的计划又更近了一步。
而这次于他而言最大的收获,便是找到了一位想相伴一生的人,过往他说服自己的是完成父亲的心愿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而如今他不用说服自己了,因为他有了自己想要的人,她不会是那个人的妻子,即使是了,她也会慢慢的抢回来。
热情的灯火拥抱黑黑的夜,是温暖是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