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看的出来,夏安康心中是向往着这军旅生活的。
自从来了这北边的大营,这小伙子也很少跑到她跟前来闹腾了,要么就自己在军营内四处参观,要么便是自己一个劲儿的练功夫。
也闲不下来,倒是也给她省了一些事。
穆北冥虽到了军营,但也还没来找过她,但是楚笙歌知道这摆明了就是来接她回去的,赖在这里不走,他又不能做什么,唯一扯得上关系的便是她。
不过也是应该的,婚期将近,出于对女方安全或者说对女方是否能够按时出席考虑,他跟在她的身边都是有他的道理。
她本来就不能待太长的时间,现在大哥回来了,尽管心中还有疑惑,但是也还是不能做太长时间的逗留,时间长了,不知道她那师父会憋什么坏把她给扛回去。
想着心中便有了决定,做完一些事后,十日之后便回城。
楚笙歌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父亲,楚震南也并未说什么,尽管心中不舍,但是他知道他的女儿不能在外逗留太长时间,于正在准备出嫁出嫁的女子这样也并非好事。
而此时北边荒野,张琴清可算是对罗刹院近来刹者无故失踪之事有了些眉目。
飞鸽传书给了寒若妗。
“罗刹院已乱。
-——张琴清”
寒若妗夜里收到了信,眉眼间泛起了寒光,看来这皇宫要大洗礼,她们罗刹院也要跟上。
追踪了这么久,才让人逮住了马脚,真是厉害!
不过,罗刹院是她们祖辈以来的心血,怎会让它轻易葬送到别人的手里。
那么接下来就让她来完成这最后一次的使命。
......
楚笙歌夜里没有睡意,独自出了营帐溜达,大营内不一样灯火通明,各个地方都有值夜的士兵在巡逻,看着人有些多,楚笙歌便自己一个人出了大营。
大营外与大营内相比则更为荒凉,只有些黄色的微光从营中漏了出来,照亮了角落里两个孤零零的帐篷,不知道为何楚笙歌觉得有些好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破旧的营帐还亮着没有灯,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越往远处走光线便越暗,四周隐隐约约还传来些野兽的嚎叫声,虫鸣声,以及树叶晃动的声响。
楚笙歌胆子倒是很大,继续往前走了些,直到遇上了一根已经落完叶的大树,气运胸腔,飞身一跃便上了树,找了一根比较强壮的树丫坐着,背后真的是黑不溜秋的什么也看不见。
以前在西启皇城的时候爬上高出可不一样,能览尽万家灯火,城市繁华,想着倒也有些想恋那份喧嚣了。
这夜里的风吹着倒是舒服,不远处的大营在视线中一览无余。
倒是一个观光的好地方。
楚笙歌想着,双脚搭上了树架,背靠着树干,惬意的闭上了眼,忽的感觉到了一些碎木屑掉落在了脸上,抬手摸了两把,又掉了一些下来。
有些不喜的睁开眼,想着换一个高点的地方,抬眼便看见了自己头顶上的树干上还站着两个人。
定睛仔细一看倒是被吓着了,这不是言莫白和穆北冥吗?
三更半夜这两人待在那么高的树杈上做什么啊,头顶的人也看着脚下的人,三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气氛尴尬了一段时间。
楚笙歌最先回过神来,仰头挥了挥手道,“二位......晚上好?”
言莫白倒是应声的早,“楚小姐,晚上好。”
穆北冥白了一旁的言莫白,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望着树下开口道,“小徒弟晚上好。”
接着便纵身一跃跳到了楚笙歌所在的树干,稳稳当当的站好,楚笙歌往旁侧略微站了站,果不其然,下一秒,言莫白紧接着便跳到了楚笙歌所在的树干。
枝干抖了两下,楚笙歌有些后怕的稳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紧接着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响,楚笙歌的第一反应就是站直了不动。
站在旁侧的两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过分受力的枝干,在此时已经脆弱不堪,各自都稳住了身形,面面相觑,紧接着一声极为清脆的‘咔擦’声再次响起。
枝干向下一掉,三人各自往下落。
楚笙歌在最中间,反应过来立马借力往前飞去,缓缓的落在了不远处地上,心中暗自心虚得亏会了轻功,那不然这种高度,不知道要在床上蹉跎多少天。
站直后回头望身后的两个人,
楚笙歌,“......”
此时两人各自搭着对方的一只胳膊,而正中间空出了一小块地方,保持着异常奇怪的姿势干瞪眼。
这是要接她吗?
楚笙歌看着在一旁反应过来后,迅速松开手,互相嫌弃的两个人,再三思索了片刻,貌似只有这个答案比较适合,或者说两人在情意绵绵?
咦!还是不要自己乱想了。
不然又要多出一位情敌。
楚笙歌走到两人中间,将两人从中间隔开。
首先偏过头对一旁的言莫白笑意盈盈道:“小国主,时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熬夜以后是会肾虚的。”
“我虚不虚你以后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穆北冥黑着一张脸,眯了眯一旁的言莫白,另一侧的人倒也不怕笑着对着他挑了挑眉。
楚笙歌感觉脊背一阵寒凉。
这天还真是聊不好,抽搐着嘴角道,“您还是以后留给别人吧,我忙……”
说着便挥手告别,拉着穆北冥的手转身就走,走的那叫一个洒脱。
直到远处的光越发的明亮才缓缓的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身后,言莫白并没有跟上来。
还好,不然那三人行的气氛简直别提有多渗人。
穆北冥也并未吱声,一路上跟着她小跑了一段路程,直到面前的人缓缓的降了速,才低头凝望着面前慌张的小脸。
好心的提醒道:“小徒弟可以松开了。”邪魅的扬了扬嘴角,挥了挥还被楚笙歌紧紧握在手里的手腕。
楚笙歌讪笑着松开了手,冲动就是魔鬼啊,身后拉了一位魔鬼啊!
“师父近来可好?”
穆北冥挑眉,邪邪一笑,“好的不得了。”
呃……
还能说什么。
话题……话题……让我想想……
转身继续往前走,还是要快些走。
“师父为什么要来这儿啊?”
“我说过啊,为你。”说着便大步拦在了楚笙歌的面前,俯身定定地望着面前一脸慌张的人。
“哈哈......对哦......”
她都忘了上次他明明当着父亲的面便说了是来保护她安全的。
“小徒弟,为师给你的十八般武艺的秘籍,你练得怎么样了。”穆北冥似看出了她面色上的尴尬,很给面子的转换了一个话题。
有了‘梯子’,楚笙歌立马顺着走了下去,“那个啊,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立马又有了些自豪的挺起了胸脯,绕过穆北冥的身侧往前面走。
“哦,是吗?”穆北冥特意提高了尾音,表示出自己并不信服。
楚笙歌见状,停下了步伐,背身立在了营帐的门口,开口道,“师父,要不咱试试?”
穆北冥望着逆光而战的人,在阴影里笑的狷狂,忽的一瞬间有些恍惚。
回过神来是有些好笑的望着她,继而将一只手背身立在了身后,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悠悠然开口道,“老规矩。”
楚笙歌眼神陡然转换,从远处飞身上了前,穆北冥还是老样子站在原处并没有任何动作。
......
小半刻后楚笙歌终于回了营帐,躺在了榻上摊着,张嬷嬷从帐外进来,楚笙歌立马又从榻上走了下来,起身为她倒了杯茶。
这几日,张嬷嬷或许是真的累着了,每日早出晚归,既要忙她的事情,又要忙她母亲的事情,两头跑肯定是累的。
虽表面上还是遵照着那些条条框框的礼节,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但面色着实憔悴了许多,楚笙歌硬扯着才将她拉到了圆椅上坐着,将茶水揣进了她的手里,她拿着了最后还是放下了。
并且再一次从圆椅上站了起来,离楚笙歌有了一段的距离,楚笙歌也是没辙了,撇了撇嘴颇为无奈的盯着远处的人。
张嬷嬷便开始汇总这几日调查出来的事情,楚笙歌是真心佩服眼前的这位女子,只身一人便可随意出入很多地方,也可调查出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张嬷嬷一板一眼的汇报完,说了自己的看法便转身出了营帐,楚笙歌也未多做挽留,让人家回去早休息也比在这和她耗着要好。
不过,这几日,她倒是弄明白了一些让她疑惑地事情。
楚笙歌重新甩开了鞋子躺回了舒服的榻上,回想着之前的场景。
自己本是信心满满,奈何人家道行太过高深,再一次穆北冥有用一只手巧妙地赢了她。
楚笙歌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肩膀,下手也真是够狠的,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还有那一副挥舞着单手得意洋洋的表情真是让人不舒服,真是越来越欠揍了。
呵,不着急,时间长,咱慢慢来,等我把你的师偷完,总有一天会是我在你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