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被楚笙歌的影子挡住了视线,还没有看到,藏在裙摆里的脚缓慢向另一侧移动,直到视线能毫无阻碍的穿过落在柜子里面。
顿时惊的瞪圆了眼,张开了嘴。
饶是张嬷嬷一向对衣物不感兴趣的人,眼中也泛起了盈盈的光辉,是真的很美。
寒若妗只是悄然一笑,看来她的女儿这次必定会成为全西启女子眼中最为羡慕的人。
价聘礼,还有这华丽的婚服,先不别的,随意拿出一点,便是叫这些渴望嫁着好人家的西启女子红了眼。
楚笙歌过去,也曾见过婚礼,吃过几次酒,看过新郎新娘的华服,但是像这样华丽高贵优雅又大气的是真的从未见过,难道这就是皇室的手笔,这就是皇室的实力。
入眼处降红色为主色调,非常喜庆的红,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料子,扶手摸上是温凉舒滑的触感像蚕丝却又比它质地还要柔顺温暖些。
婚服细数分为五层,除开最外面的一层,里面的四层却是极为的轻盈,楚笙歌试穿在身上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如何的繁重。
最外的一层外袍,领口绣着金丝花纹,上面镶嵌着几根红色的羽毛,轻轻盈盈的随着烛火的摇曳在空气中微微摆动。
腰间是黑色混杂着降红色的金丝滚边玉带。
全身绣着镂空的花纹,上面也不知是如何镶嵌进了一些透明的琉璃,凤凰图腾似活了一般在红色的华服上展翅。
金色的珠钗整齐的摆放在一旁,双雀对望的,蝴蝶展翅的,缨络垂旒,大红的绣鞋被静静的放在一角,鞋头还绣着一颗不大不的珍珠,在灯光的反衬下熠熠生辉,在青禾的帮助下,楚笙歌快速的穿戴好。
意外的合身,寒若妗还有些意外,本来以为还要改一改,因为她上报的还是楚笙歌一年前的尺寸,现在看来倒是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青禾都忘记了什么主仆礼仪了,直直的扑了上去,好好的摸了几把,虽然摸上在在金丝线与布匹的交错下有些参差不齐,但是金丝线纹路顺滑,绸缎舒适。
楚笙歌前后看了看,长袍及地,铺了一大块的地方,限制了楚笙歌的行动,楚笙歌站在原地,习惯性的向青禾询问意见,“怎么样?”
“美,美呆了!”
“真的?”楚笙歌再次努力的扭转了身子,面前没有铜镜她倒是也看不清楚些什么,但是这衣服却是好东西,还没穿时她便仔细看过,用料好,设计好,美观却又华贵有度。
一旁的青禾听见楚笙歌的疑问连连又称赞了几次,转身往梳妆台去把铜镜一股脑给报了过来,嘴里还在兴高采烈的念叨着,“真的很美,你看看就知道了。”
楚笙歌望着青禾又暴露了本性,颇为得意的一笑道,“那是。”
青禾虽然微微的挑了挑眉,表示对一向颇为自信的姐有些无奈,但开口却还是道,“这次我不准备反驳姐你了,你一定是西启最美的新娘。”
楚笙歌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未施粉黛,在红色绸缎的晕染下脸颊染上了红晕。
华服缠身倒是不像平常那样随意,多了分优雅娴静的气质,果然古话永远是没错的。
人靠衣装,马考鞍啊!
楚笙歌听着青禾颇为难得的赞叹声,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不过转口又开口道,“每位新娘成婚当都是这西启最美的女子,咱们没有高下之分,包括你自己以后,也会有人生最美的一。”
青禾听到这句话,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和一张俊俏的脸,欢快不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还会回来的。
脸上不自然的染上了红色,虽然也可能是楚笙歌大红喜袍映衬的缘故。
但是楚笙歌隔得近,从她那低垂的眼里很容易就看出了别的情绪。
张嬷嬷倒是难得的没有职业病了,因为寒若妗在边上总是会比较适时的拉住她,现在就让她们好好高兴吧,以后指不定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以后也不定会遇上些什么事。
这样单纯灿烂的笑容还会在吗?
楚笙歌和青禾两嬉戏吵闹了一阵子,楚笙歌忽然想到,若是她收到了喜袍,那么是不是也就明她的师父那也收到了。
想着想着脑海里便自己构造出了一个画面,她端赌坐在铺满桂圆红枣的大床上带着红盖头等着还在殿外应酬的人。
忽的脸色也红了。
而与此同时,穆北冥倒是早就收到了喜袍,毕竟这喜袍本就是他叫人来做的。
皇室的衣匠做工华丽不加,但款式老旧,太过华丽闲的俗气,他走前便同穆渊也就是他的父皇打好了招呼。
问尺码这些不过是走过过场罢了,难道还会有他每日眼观手量来的准确吗?
他的喜袍送来的倒是比较早,出于对她徒弟的考虑,才是先暂时将她的喜袍留了一阵子,直到她回来了才送上了门去。
设计他看着满意,想必那边也不会讨厌。
穆北冥看着挂在木质搁架上的降红华服,嘴角忽的浮起一抹舒心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华服上细密的纹路,双唇微微闭合,“真好,可以将你娶回家了!”
穆北冥自从回了西启,便没有再去过楚府,楚笙歌已经有几日没有看见他了。
楚府上下倒是忙活的不行,红色绸缎买了回来,设计请帖,列出宾客邀请名单,以及婚宴上酒席要用的菜谱,糕点,酒水,大红的喜字已经贴上了窗子,已有些人前来道贺。
人人都陷入了在为楚笙歌的婚礼的忙碌郑
楚笙歌虽是主人公但却是最清闲的人,好似有一种坐等着别人来娶的感觉。
父亲和大哥来了信,都是一些祝福的话或者是想回来看一下的话,心中是怎样的遗憾,或是想怎样的赔偿她,又或是在边疆之地寻到了什么还玩意儿,等到日后回朝一并带回来。
日期渐渐的接近,来楚府的人也日渐增多起来,但最热闹的当然还属正式成婚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