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走在安静的廊道里,四下的风声蝉声都变得极为清晰,她脑袋里还在回想着母亲告诉她的话。
“歌儿,你所看到的便是这西启的变数,而我们楚家不过是这风云之变里面一个的开端罢了,将来你的责任会很重,希望你能守护好你的东西”
脚步声踩在木制的长廊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住了一大半,空中没了晴朗之际月朗星稀的样子,只是隐隐的从边角漏出一些淡白色的光来证明它还存在。
她一直向前走,沿着路走。
不知道自己要停在哪里,只是单纯的想要走走罢了
明明昨日都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她想吹吹凉风,感受着冰凉刮过脸颊的滋味,轻身一跃翻身上了屋顶,屋顶不是很高,看不见多远的地方,因为视线被高大的墙院挡住,只留的一些微黄的光,和漫无尽的黑暗。
父亲将兵权交予她是做什么,新婚礼物?还是死亡通知书。
呵!
好的,回来给我带东西的呢,一个个的都抛下我走了。
父亲不在了。
大哥也不在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礼吗
望着这偌大的楚府,楚笙歌顿时觉得自己的弱无助。
母亲先前同她了许多更让她感觉到了害怕,就像当初父亲临行前给她的感觉一样,缥缈却让人无力,好似是被掀起的水花失足冲上岸的鱼,让人难以呼吸。
就像
临终遗言一样。
她甩了甩脑袋,不想再去多想,她发现她自己其实挺懦弱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强大,有的时候她宁愿自欺欺饶不去相信,亦或是自我安慰的把她遗忘,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实。
她的父母把她保护的太好,都让她忘了这世间的险恶,这皇宫的残忍
穆北冥围绕整个府邸找了许久,抬头时才终于在一间偏房的屋顶上找到了她。
他靠近她时,她也并没有察觉,只是眼神浑浊的望向屋子里的灯光,双臂紧紧的抱着双脚蜷缩在了一起,从侧面看来是那么的孤独无助仿若是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等待着归来的人推开那扇门。
穆北冥没有吱声,只是慢慢的向她靠近,垂在身侧的双手随着距离的拉近,紧握成了拳,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松开,就像是洒脱释怀了一样,无力的耷拉在了身侧。
紧接着那双手便再次抬起,伸向了外袍。
楚笙歌落入一阵温暖的包围中,先是一愣,闻到这熟悉的沉香味后又立马明了,伴随着的还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她没有动,只是任由身旁的人这样一直抱着。
他亦没有动,只是尽可能的给她所有的温暖。
时间过了很长,长到楚笙歌靠在那饶怀里都渐渐有了睡意,朦朦胧胧间听见有人带着十分坚定的口吻喃喃道:“放心,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楚笙歌听着这话微微的笑了,她不知道这是穆北冥许下的最美的誓言,却也是他发下的最残忍的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