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婕妤也不是刚进宫那个还谨慎微的人了，自然也知道今这身打扮出了错，不悦的扔下酒杯，咣当的一声，耳边的笑声实在是太刺耳了

“嫔妾身子不适，就先回宫了”

也不顾别饶反应起身就离开了，戏还没有过半，就有人忍不住离席

王昭仪见她吃瘪得意的笑了

“苑老板的戏好，就是纯婕妤坐不住了，欣赏不了真是可惜了”

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人了，王昭仪的嘴巴刻薄起来是能够把人气的半死的

“东施效颦，惹人笑话”

昭贵妃难得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众人对她和纯婕妤的恩怨也已经很清楚了，有昭贵妃在的地方就不会有纯婕妤的好日子过，虽然嘴上是都过瘾了，但是纯婕妤一直都恩宠不衰，就是她们想学昭贵妃这样，也没有这个胆子

“臣妾敬娘娘一杯”

昭贵妃举起手中的酒杯冲着叶蓁蓁道，其实心里要是忽略那些异样，纯婕妤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的

“昭贵妃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怕纯婕妤回去跟皇上告状”

就叶蓁蓁和李桓的关系能够变得这么快，很难里面没有纯婕妤的功劳，虽叶蓁蓁也是门户出身，但是生的性格就不屑这些手段，这也是她能够跟所有人都相处的不错的原因吧

“你还不知道她，在皇上的身边我们的坏话也不是一两的了，可是皇上还不是一样”

如妃眼睛虽然在看戏，但是耳朵和心神一直放在叶蓁蓁身上，她见到皇后的机会也没有几次，但是昭贵妃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在宫里最是清高冷傲，她以为两个饶关系应该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今日的同框出奇的和谐

“你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皇上的面前嚼舌根”

叶蓁蓁就知道昭贵妃也不是像表面那样的不在意她，李桓肯定私下也找过她，原本出了这口气就算了，但是因为李桓的态度，昭贵妃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

“她是不算什么，不过就是宫里进了这么多的新人，也没见有哪个把她比下去，可见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不是轻易能够撼动的，不过月淑媛和丽淑容要是绝色了吧？但是李桓在后宫的大半时间都是在翠玉宫，剩下的时间才是她们这些饶

昭贵妃已经不是那些年刚进宫的时候，以为她的太子哥哥心中只会有她一个人，这个是个不可能实现的妄想，她和叶蓁蓁一开始就没有过这样的奢望，只是她还是希望在太子哥哥心里她依旧是以前那个曾经和他互许终生的女子，而不是一个昭贵妃就被代表了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原来戏台上已经唱到了这一段

“苑老板唱的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好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听在耳朵里就是独一无二的享受，王昭仪跟着哼哼了两句一脸的享受，她就喜欢这样热闹的地方

深宫寂寞没哟宠爱在没有一个消遣的爱好，这些孤单寂寞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叶蓁蓁还有个女儿，已经懂事了，知道心疼母亲了，也许是生在在深宫中吧，年纪也知道母亲的不容易，的人儿已经会努力乖巧的逗她开心，叶蓁蓁有了她就是心里有再多的忧愁难过也都被压下去了，人总是要往前走

“可不是，下次也要带玉奴来听听，时候她在我肚子里也是听着戏长大的呢”

如妃听叶蓁蓁起女儿有些羡慕，她们进宫不就是为了给李桓生下一儿半女的，搏一搏这大的富贵，已经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成为这个幸运儿，而大公主自是在太后和皇后的身边长大的，还是先帝亲封的长乐公主，和二公主三公主可不一样，身份无比的尊贵，以后的荣华富贵不用再了

大公主身边被太后和叶蓁蓁严防死守，也就以前潜邸的老人见过这位公主，在新进宫的妃嫔面前连面都没有见过，只知道那是被太后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将来不定还会将公主许配给自己娘家的孩子呢

这些话太后是过那么一嘴，不过玉奴还，叶蓁蓁也没有太在意，玉奴以后不管是嫁个什么样的人，别的都不管，只要两情相悦，其他都不重要，因为她可是下最尊贵也是最快乐的公主啊

曲终人散，叶蓁蓁远远的望了一眼卸完妆的苑老板，觉得他比前几年成熟的多了，不愧成为了挑起大梁的名角儿，也是，谁在对月面前能够一成不变呢？以他的本事和容貌，在京城里红个十年八年的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叶蓁蓁看着自己身后的尾巴有些无奈，自从跟昭贵妃私下里见过几回，不知道是不是她开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窍，竟也是不是的跟她见面，就连原本漠不关心的玉奴也上了心，高心时候还会来教她识字

叶蓁蓁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病了，怎么会这么反常

“娘娘，你还从没有到过我宫里坐过，要不要陪我坐一坐”

对于她的唐突叶蓁蓁已经有些习惯了，她也想真的探究一下昭贵妃的真实想法，要以前她得宠的时候也就算了，在她退居凤仪宫养病的时候昭贵妃也一如既往，这下子叶蓁蓁真的看不透了

不过叶蓁蓁到了她的昭华宫就莫名的明白了，那扇宫门后的宫室实在是太过于清冷寂寞了，叶蓁蓁第一次进来都觉得自己要被这里彻骨的寒气冻伤了，原先贵妃住在这里的时候即使一样冷清也不至于如此

昭贵妃落寞的笑了，卸下平时的面具，原本她觉得只有弱者才会把自己的弱点外漏，但是一个人真的是太难熬了，即使是她也会觉得吃力难捱，不过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后悔的，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选择

“皇上不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这里像冷宫一样”

“或许你那时候真的应该领个孩子养在身边的，即使依旧会觉得寂寞，也比现在好得多”

原本叶蓁蓁有意将纯婕妤的孩子给昭贵妃的，毕竟德妃有时候自己也跟个孩子一样，很难想象她真的能养好这样一个多病多灾的孩子，不是叶蓁蓁故意使坏把纯婕妤的孩子给跟她不合的昭贵妃抚养，而是宫里的高位妃嫔就这么几个，没得选

昭贵妃意兴阑珊，来这也是缘分吧，她不肯，便宜谅妃，如今见她好像又真正的活着，她心里也好受一些了

毕竟来德妃变成这样，也有她的一点原因在，来也是自己欠她的

“都是注定好的缘分，就好像永远不会交集的我们也被命运牵在了一块”

“叫我蓉儿吧，我好久没有听见别人这么叫我了”

昭贵妃感叹，自进了宫除了母亲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叶蓁蓁瞧她敞开心扉的样子，也动容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心里对薛蓉也不是没有妒忌过的，即使她以前的样子不是很讨喜，但是这宫里论谁最喜欢李桓，就是叶蓁蓁也比不过她，到底她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那些曾经拥有过的美好还依旧留在她们的回忆里，时时擦拭，但是在李桓心里或许只是其中的一段过往，已经过去了

“蓉儿要是不嫌弃的话，你也喊我一声姐姐吧”

“我还以为你”

“我还以为你”

叶蓁蓁和薛蓉同时楞了一下，彼此自嘲的下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恨我的”

叶蓁蓁道，自己这个半路来的夺走了她的太子妃位，若是她不出现她可能就已经是太子妃了

“我自然是恨过你的，我总以为太子哥哥他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但是他却背弃了我们的之间的诺言，他会娶我为妻的”

要没有恨过叶蓁蓁是不可能，只是这些恨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变成了复杂的感情，她忍不住会想，自己就算真的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就会过的比现在好吗？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是不会的，她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会因为自己无法隐忍而早早的被李桓厌弃，但是叶蓁蓁她就不会，她是太后一手教导的，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的，但是李桓想要的她并不会阻止，这就是她们两个人最根本的区别，所以那时候母亲才是看的最清楚的，怎么都不肯她嫁给太子，大概是料想到了今日的结局吧

“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皇上，甚至都不在意名分，我也羡慕过你，就这样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都不顾，这样的勇气不是所与人都有的”

至少叶蓁蓁就没有她比起薛蓉差的远了，不够果敢不够坚强不够爱

“我没有后悔过，不管路上是刀子还是什么我都不会回头”

叶蓁蓁突然就懂了为什么即使是纯婕妤给李桓告状但是李桓还是不舍得真的对薛蓉做什么，这样迷人耀眼的女子那么爱自己谁能够抗拒呢。是她不够坚定，可能李桓因为察觉到了什么吧

叶蓁蓁看着外面明亮皎洁的月色，两个饶影子长长的倒映在光洁的地板上，不出的温柔，叶蓁蓁还从来没有这么的了解她过薛蓉，她真的也不像她表现的那样的，叶蓁蓁不由笑了，还挺可爱的

“我知道姐姐你的琴是极好的，不如你为我弹一曲吧”

叶蓁蓁讶异的看着她，所有人都以为她才艺不好，从来也没有人深究，毕竟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一切，即使是努力追赶了，也没有人相信她真的擅长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琴？”

薛蓉得意的有些俏皮

“姐姐手上有些茧子，若不是坚持练琴哪里会有这样的茧子”

不过更主要的是她曾经无意间听到过叶蓁蓁弹琴，一听就再也忘不了了，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叶蓁蓁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浅薄无知，开始对她改观了

叶蓁蓁摩擦了自己手上的茧子，这是一般人注意不到的，就连李桓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弹过琴了，可能以为她早就放弃了或者已经忘之脑后了

“我的琴技一般，不一定能配的上你的舞姿了”

这也不是叶蓁蓁自谦，实在是薛蓉当年那一舞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忘记了，月淑媛也算是惊艳的不得了，但是在叶蓁蓁心里都不足以跟薛蓉那一舞为之比拟

薛蓉拉了自己的裙子，今她穿的依旧是青色的衣服，在月色下俨然是一个月下精灵一样，她或许不是多么的绝色但是这一刻薛蓉她确实美的惊心动魄的

“怎么会呢”

那么的自信从容，既然如此叶蓁蓁也不再推辞了，薛蓉宫中的琴也是最好的，能看得出也是时常弹的

“就弹一首霓裳羽衣吧”

薛蓉闭上眼睛，倾听着叶蓁蓁试音的动作，直到听到叶蓁蓁的一声叹息

琴音一起她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她的师父是有名的才女，这么多年要是在君子六艺上个个都是大家了，但是她除了师父的手里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清透能够传进饶心里的琴音了

难免有种伯牙子期的知己感，或许是太久没有听到这么惊艳的伴奏了，即使穿着宽大的宫装，依旧在月色下迎着叶蓁蓁流畅的琴声翩翩起舞，和那日盛装打扮下的一舞又有些不一样，大大的落地隔窗前，轻盈灵动的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耳边的乐声也像是宫里才该有得仙，莫是宫女太监们了，就是梅姑姑也看呆了，原先日日听着叶蓁蓁的琴声知道她进步飞快，只是没想到，如今和昭贵妃的神仙搭配，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场面，梅姑姑眼睛和耳朵都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是可惜了，这样惊艳的一幕皇上没有听见真是可惜了

叶蓁蓁也觉得自己今好像也如有神助，原本她只有在弹凤求荒时候进入过这样的空灵的状态，心无旁骛，只有眼前的这一把琴，如今她的眼睛随着薛蓉的身影而转动，就明白了是她的舞姿刺激了她的琴艺

第一次沉浸在自己的琴声和眼前绝美的舞姿上，就是她见惯了宫中的舞姬个乐师，心里也能自得的，这一回她们真的是衣无缝的配合

薛蓉喘着气，惊喜的看着叶蓁蓁，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即使是在跳了一回一样的霓裳羽衣，却能够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同，不是皇后为她奏曲，就皇后的这一手琴艺，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比得上，而世间的舞姬又有几人能及她

“除了师父，我再没有遇见这样契合惊艳的琴声了”

叶蓁蓁笑了，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是她的荣幸了，她的师父可是闻名下的大家啊

“能为你和一曲也是无憾了”

没想到她们两个艺术道路上这么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