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陈国王宫,国主最近身体不错,每天能够主持一些主要政务,把持大方向。
他熬了三十年的太子终于当上国主,虽然身体不好,他还是想体验一把大权在握,一言九鼎的感觉。
虽说让儿子主持政务,可谁又愿意将权利分出去呢?不然那和傀儡有什么不同?
不然说不定不到他死的那天,他就被太子架空了。
“陛下,不好了!”
一个老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他神色惊慌满头大汗,好似遇到了了不得的大事。
国主本来沉浸在奏章之中,被他一嗓子吓得毛笔掉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陶阳之地的军队发生哗变,三十万大军哗变啊!”
“什么?”
国主闻言瞬间跳了起来,然后面色通红转白变绿,眼珠子一翻又昏了过去。
“国主?国主!”
“快叫御医,国主又晕了!”
半天之后,国主终于醒了,他睁开疲惫的眼睛,有气无力的张开苍白的嘴唇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太子和一众大臣都在,他们都怕国主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守在这里好接盘成为顾命大臣。
“父王,您就不用问了,所有的事儿臣会处理的!”
国主闻言双目中阴芒一闪而过,他强撑身体半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道:“宋辞,你如今是兵部尚书,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辞目光直视国主,略一沉吟道:“据臣所知,此次三十万大军哗变乃是因为缺粮缺饷造成的。”
“缺粮缺饷?怎么可能?不是一直优先供应陶阳之地的物资军饷吗?洛英呢,他在干什么?”
宋辞没有回答前面的问题,而是道:“据汇报洛英一直在尽力斡旋,这才压住了哗变没有引起大的震荡,不然”
国主听到没有引起大的震荡松了口气,实在是万一三十万大军哗变的影响太大了。
陈国四十万大军陈兵河西郡防守秦国,在博南郡和建阳郡各有十来万防备楚国和赵国,京都也只有十万禁军而已。
一旦三十万大军哗变,他们根本抽不出兵力去镇压,甚至可能被三十万军队一路打到京都。
“为什么陶阳之地的军资供应不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看了眼宋辞,抢先道:“父王,因为冬天道路难行,供应三十万大军的物资太多,暂时还没送过去而已,要不了几天就能送到。”
国主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他对这个儿子越来越不满,不但抢夺国主的权利,还特别爱做蠢事。
“宋辞,你说现在怎么办?”
“臣以为马上派出使者安抚大军,同时国主降下旨意概不追击此次哗变所有人员,同时将拖欠的所有军饷和军资全部补上。唯有如此才能安定军心!”
“不可!”
太子面色一变,他怒视宋辞道:“此次哗变定然是洛英在挑衅朝廷,必须将他押解进京从法处置,而且国库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支付所有拖欠军饷。”
宋辞着急道:“国主万万不可,不论此事是什么原因造成,千万不可追究洛英,洛英军中威望颇重,又是三十万大军统率,此时军心不稳,若是再将主帅问罪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哼,若是他们敢有异动正好,这不正说明洛英居心不轨?正好借此机会铲除他这个毒瘤!”
“好了!”
“咳咳咳,太子退下,孤和宋尚书商议此事就行了!”
“父王!”
“退下!”
太子气冲冲的走出大殿,国主这些人太懦弱了,就应该快刀斩乱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不服就杀谁,如此陈国才能在他的英明指导下快速前进。
“咳咳”
“宋辞,孤命你马上前往陶阳之地稳定军心,万万不可让军队乱起来,就按你说的来,补发军饷,赦免一切责任,同时褒扬洛英有功。”
“国主英明!只是太子说的也有道理,一次性补发三十万大军所有的欠饷怕是数百万两,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银子,国库吃紧。”
国主沉默了一会儿,他老子虽然把陈国带上更强的道路,但花钱的地方也更多,国库根本没有多少银子。
“银子的问题寡人会解决的。”
幸好,他老爹临死的时候抄了几个老家伙的家,那些老家伙都是朝中有名的贪官能臣,金银就有千万两,足够他挥霍一段时间了。
国主抓住宋辞的手激动道:“陈国的安慰交于爱卿之手,一定不能让陶阳之地大军哗变!”
“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
宋辞马上率领三千铁骑押运三百万两白银前往陶阳之地,还带着国主的赦免书和对洛英的嘉奖令。
太子站在城楼看着远去的军队,心中即害怕又愤恨,他没想到仅仅是断了大军的一半的物资供应居然会闹出哗变。
断了军需的事常有,可哗变却很少,他怀疑这是洛英有意为之。
“洛英,等我登基就是你的死期!”
宋辞一路日夜兼程,用了十天就赶到了陶阳之地,大军哗变之后的第三天,缺少的那一半物资就送到了,可惜押送物资的军官全都被愤怒的将士扣了下来。
宋辞要来的事情早就通报洛英,洛英在军营外十里就在迎接他,就身份上来说洛英是定西侯比宋辞尊贵,但从职位上来说,他这个大将军还要受宋辞这个兵部尚书的管辖。
更何况宋辞还肩负国主之命,是使者。
“宋尚书,一路劳苦,下官已经办了接风宴。”
“定西侯不用多礼,宋辞肩负圣命不敢歇息,大军骚动没有引起严重后果都是定西侯的功劳,国主命我带来了嘉奖令!”
宋辞指着身后的几十口大箱子,大声道:“国主正在调查军饷军资拖欠的问题,有关人等无论是谁一律查办,同时国主还让我带来了三十万大军拖欠的所有军饷,一会儿就分发给大家!”
洛英呵呵直笑,什么一查到底,这是太子做的手脚,国主还能把太子给这怎么了?
不过这些他不在乎,他知道他的这次成功了,同时也失败了。
国主此时不但不惩罚还嘉奖自己,这说明他心中坚定了铲除自己的想法,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哎,我该怎么办?忠义便是毁灭,生存便是骂名,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嘛?”
“要是梅长苏那个奸诈的小子还活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