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开玩笑啊!”李宽哭笑不得说道,他是真的没有那么自信,一些小病小痛倒是有办法处理,气疾可是大病,绝非儿戏,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治死人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有你与甄老两人在,不说十成把握至少有五成机会让文德皇后苏醒。”孙思邈板着脸认真的说道,“针灸我虽会却远不及甄老,而你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加上甄老的从旁指点配合,未必没有可能!”
李宽瞬间想到自己所学的鬼门十三针中医术,他是得到孙思邈的一些指点,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摸索着前进,根本没有任何实践过程。之所以称之为鬼,顾名思义便是从鬼门关将人救回,虽做不到起死回生的地步,却也是极其博大精深的一门医术。
每一次施针都充满着变数,这套医术使用有千万种变化,甚至有时候经验老道的人都看不透如何下针,往往出人意料的施针就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孙思邈之所以举荐李宽前往京都,也是因为他懂得这套医术,而且甄权从旁指点绝对能将这套医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甄权的医术比之其弟甄立言要高明得多,不过他不喜欢官场,称病辞职回家专心研究医学,就连孙思邈都曾拜读过他的著作。因此,孙思邈笃定除了甄权外还真的没人能有此把握。
李宽有些担心,不过时间不等人,孙思邈如此说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即便他不愿意,盖文达可是听得清楚,也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于是,盖文达与李宽两人绕道直接前往长安城。
在离开大都督府时,李宽就已经与武珝说明一切,她自然不会反对李宽去做大事。府中的一切事务暂时交给武珝,就连杨氏听闻都有些懵了,这完全是把武珝当做夫人一样对待。
李宽、盖文达两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京都,当他们抵达京城时看见京都内人山人海,很大一部分都是背着药箱的大夫,有些是游历民间的大夫,还有的是寺庙中的僧人,就连道士都来了,可以说鱼龙混杂使得长安城防备更加森严。
戴着金色面具的李宽骑着马直奔皇城,城门守将见楚王与盖文达两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也知道肯定是有事,不问缘由直接开城门让他们两人入城。紧接着,李宽又直奔太极宫面见李世民。
李世民皱着眉头,满脸惆怅,面露凝重的端坐在椅子上,听闻李宽没有诏令便回京,顿时眉头皱的更紧,声音更加冷漠。李宽、盖文达两人急匆匆的上殿躬身施礼,盖文达开门见山地说道:“皇上,臣等寻得妙应真人,据妙应真人所言当世之中唯有甄权老先生才有方法!”
原本还有些期待会有转机的李世民,听闻盖文达的回话,激动的心情瞬间消失,脸色更加凝重,眼中的失落让李宽明白。既然甄权是甄立言之兄,那么甄立言又在朝中担任太常丞御史大夫,他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肯定回去让兄长甄权出面解决。
此时甄权怕是早已入京,看样子情况不容乐观。紧接着,李宽不等李世民发难,镇定自若的说道:“臣有办法治好文德皇后的病!”
李世民诧异的目光看向李宽,怒吼一声:“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就凭你有这个本事?滚回荆州江陵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再入京都半步,若有违背一律按照律法处置!”
“我去,居然给脸不要脸!”李宽见李世民对着自己就是一通怒火冲天,心里暗想:“这样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回到长安来。”当即二话没说便躬身施礼转身离开,根本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李宽的行为倒是让李世民有些惊讶,又再次叫住李宽,不曾想他已经快速离开太极宫,就连李世民喊他的声音听见了也佯装没听见似的,飞速离去的背影,这可把盖文达急坏了,顾不得君臣之礼,连忙说道:“陛下,文德皇后的病真的需要楚王殿下,这才随臣匆忙赶回长安,并无任何抗旨之意啊!”
李世民心里更气了,他根本不相信李宽能治好长孙皇后的病,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鬼话连篇,不可能的事情。盖文达也顾不得李世民心情如何,匆匆的追了上去,大声呼喊:“楚王殿下,殿下!”
“皇上,老奴以为殿下之言并不像假的!”吴公公恭敬地劝说李世民,后者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对方,吴公公又接着说道:“虽说殿下未有诏令私自入京此乃违背旨意,然而殿下与盖使君两人找到妙应真人,又说起了甄权老先生存在,此话不可能是假的,老奴想来应该是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陛下打断。”
“那你还等什么,去把他给我追回来啊!”
李世民闻言觉得也有些道理,连忙让吴公公前去追李宽回来,不过他倒是有些气恼,李宽居然佯装听不见自己喊他,怒火再次燃起却又被他迅速的平息下来。
“殿下若走,那皇后的病就真的束手无策了!”盖文达苦口婆心的哀求道,“为了大唐的稳定,还请殿下务必留下为文德皇后治病!若是皇后有什么事,那皇上必会受到影响,怕是会影响国之根本啊!”
“盖使君,这不是我要走的,是皇上自己下旨命我离开京城的,没有诏令不得入京。”
李宽好心好意的前来帮忙,居然被李世民划为谋逆之列,他是违背了规矩,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耽误不得,好心当成驴肝肺,李宽自然不愿意留下来,暗暗地发誓以后再也不来长安了。
“皇上因担心皇后的病情,难免有些火气,还请殿下不必介怀!”盖文达话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皇上再怎么不是,也不是自己能在背后议论的,急忙改口道:“殿下不必当真,皇上乃是气话,眼下还是为文德皇后治疗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李宽深深地觉得李世民就是嫌弃自己,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怒火,要不是念及自己是个王爷兴许就会杀了自己,不过眼下的确不是为这事烦恼的时候,他也顾不得太多,直奔立政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