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药我一定会替阿宸拿到。”天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似的,站起身来往外走。
君千洛想叫住他,可他年纪虽大,脚步却稳健如飞,不过一会儿便身影远去了。
若是能帮死太监拿到蛊药,他是不是愿意帮她拍神仙草?
她起身追上天音,唤住他:“你要怎么拿到药?带我一个。”
“你不行。”倘若这小丫头出了什么意外,以墨北宸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杀师。
君千洛刚张口,话都还没有说完,天音已经飞快跑了,生怕君千洛再缠着他。
……
是夜。
月上窗棂,几缕薄光透过纸糊的窗落入屋中。
君千洛自从白天搬入北院后,本来应该给她安排一间屋子。
然而……
凤兰心说道:“哎呀,你既然是他的侍女,就该与主子同个房间。”
就如此,君千洛不得不乖乖待在了墨北宸的屋子。
她是假的侍女,又不是真的侍女。
而且侍女又不是暖床的,搞得她好像已经全卖给了死太监了似的。
自从白日替她穿好了衣裳离开,墨北宸就不知踪影,现在天黑了,她有点无聊……
哗啦——
珠帘被人挑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让她蓦地抬起头来。
她看见那一身玄衣的男人,难掩喜悦之色。
“你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那语气,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嗔怪,就像是一个在家等待丈夫归家心切的夫人。
墨北宸明显看她脸上显露出的欣喜之色,心头莫名一软。
“怎么?”他走近她,问道。
“啊,我就是太困了。”她双眸闪了闪,指了指这屋子里唯一的床榻。
“所以?”他眉梢微扬,不太明白她话中之意。
君千洛磨了磨牙,说道:“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
只有一张床,他这意思不会真的想让她跟他同塌而眠吧?
墨北宸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床,声色平静道:“够两个人睡。”
不动声色的一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她,她今晚上除了睡床之外就剩地板了。
君千洛哀叹,她还是逃不了这暖床的悲惨命运。
墨北宸挑开床边的帷幔,动作顿了顿,唤道:“过来宽衣。”
君千洛忍了忍,见他竟然真的抬起了双手,一副等待着她上前替他宽衣的神色。君千洛翻了一个白眼,上前替他宽衣解带。
他看着眼前低垂着眼帘认真替自己宽衣的少女,他眸光微动,忽然唤了她一声:“千洛。”
“干嘛?”她正忙着把他外袍解开。
“何时满十七?”他突然问道。
君千洛替他宽衣的动作蓦地一滞,很惊奇地抬头看他,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她生日。
在这个世界的君千洛现在是十六了,还有两个月就满十七了。
“唔,应该是两个月后的十一。”
她仔细回想着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生辰从来都没过,因此都快在记忆中模糊了。
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嗯。”他轻轻嗯了一声,顿了顿,“十七了。”
他的语气幽邃着,目光环绕在她这张盛着懵懂的小脸上,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