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晁禹只觉得头皮发麻,后颈又凉又痒,吓的赶紧后退两步。
接着看到不为所动的句文茜,他咬咬牙,猛地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指向那具女尸,同时喊:“文茜,退后!”。
他又咬咬牙,手上的枪完全给不了他底气——这受害人本就是一具尸体,难不成还能再打死一次?这种情况下枪能有用?
下一瞬,女尸的手已经探到了胚胎边上,离句文茜就十来公分。
晁禹顾不得纳闷句文茜为什么像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情急之下只能砰砰开了两枪,同时大喊小心。
女尸脸上、脖子瞬间各炸开一朵血花,但她身子只是微微一震,就又继续探手往胚胎抓。
正这时,句文茜手上的解剖刀忽然转了半圈,在空中划出一朵漂亮的银花儿,准确无比的扎在了女尸手背上。
解剖刀半点不停,继续刺破铝合金制的解剖台,直至刀把都没入了一小半,句文茜这才松开手,顺便抄起桌上的小胚胎,同时迅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女尸。
“卧槽……这……假的吧?”晁禹整个人都呆住了,觉得三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讷讷的说道:“这TM都假的吧?没理由啊……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女尸开始了剧烈挣扎。但她貌似完全没有智商,就只不停的抽着被钉在解剖台上的手,身体其他部分却动都不动一下。
“老晁,”句文茜的声音在晁禹耳边炸响,就听她说道:“别太激动,也别声张,不然惹了其他人过来,问题更大条。”
晁禹一下回过神。他身为刑警,神经总比寻常人来的更大条许多,虽然眼前发生的这幕他完全接受无能,却也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便立刻问:“文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诈尸?你别跟我说这种事儿你们法医学也有解释。”
句文茜只是轻笑,没有回答。
“……”晁禹无言,咽了口唾沫,又再次举起枪。
“放下吧,没用的。”句文茜又开口了:“她本来就是尸体,还能被你这枪给再打死一次不成?”
晁禹抿抿嘴。他当然知道没用,刚刚两颗子弹正正的打在这女尸身上,尸体被打穿了都,这女尸照样啥事儿没有。
可不管怎么说,握着枪,总能让他有点安全感。
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立刻问:“你有办法解决这女尸?”
“有,但不急,我想瞧瞧她到底想干什么。”句文茜回答,说着又抬起手瞧了眼手中的胚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晁禹余光瞥了眼,随后眼角抽了抽。
隐约间,他意识到自己恐怕卷进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中了。
同时这一幕幕,还让他有种过亿的熟悉感,潜意识告诉他,这恐怕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撞见类似这样的事儿,但偏偏半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曾经梦到过?
三观受到一阵冲击以后,他忍不住问:“这是所谓的超自然现象了吧?灵异事件?”
“差不多……”句文茜随口回一句,接着又饶有兴趣的说:“不过……你这回的反应比上一次好的多了嘛!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果然,即使记忆能清除,潜意识总会留下一点印象。”
“记忆,清除?”晁禹有些毛骨悚然。
“啊,不算这次,有八回了。”句文茜轻笑:“也不知道你咋回事,别人一辈子未必见得到一次的事儿,你算上这次短短七年见了九回。”
她声音倒是动听,语气也很柔和,可晁禹汗毛却都炸开了,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安啦,这些事儿对你没什么影响,等解决了这女尸,我会再帮你清除记忆。”句文茜脸上微笑不变,依旧柔声说:“放心,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晁禹又咽了口唾沫。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女尸猛地一抽手,终于脱离了解剖刀的掣肘,可她右手手掌却也几乎被解剖刀割成了两片。
随后她一个翻身,就从解剖台上掉了下来,接着挣扎着站起身,又摇摇晃晃的往晁禹和句文茜的方向走。
一面走,她一面抬起手,对着句文茜手中的胚胎一阵虚抓。
晁禹额头上缓缓沁出丝丝冷汗,这一幕对他而言,未免还是太过惊悚了一点儿。
他本能的就想到了四个字——生化危机。
这画面,和生化危机里的丧尸实在太像了。
句文茜当然也确认了,女尸的目标就是手上的胚胎。
她撇撇嘴,手心中忽的升腾起一朵蓝色火焰,这胚胎顷刻间便化为灰烬。
那女尸身子忽然一僵,紧跟着张大嘴,发出声撕心裂肺的啸叫——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毕竟她早就没了心肺……
晁禹只觉得双耳剧痛,忍不住立刻捂着耳朵,右手指尖还钩着枪,压在后脑上怪疼的。
句文茜也略略皱眉,随后轻哼一声,脚一跺,女尸身子便再次僵住,啸叫声戛然而止。
但此时,晁禹不堪重负,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可昏归昏了,意外的是,他竟然还听得到外界的动静,意识也还清楚。
就听句文茜啧一声,说:“晚了一步,还是让你受了点伤,抱歉,我会补偿你……不过昏了也好……”
顿了顿,脚步声响起,很有节奏,却在缓缓减轻,似乎是句文茜正向女尸走去。
一会儿后,就又听她说:“你倒也挺惨,只因生在阴月阴日,今天恰好又满三十三周岁,就被邪修给逮住了,成为鬼胎炉鼎,还被下了咒,本能护持鬼胎……
很遗憾,我的事不能让某些人知道,所以没法帮你讨还公道了……这样吧,我助你投个好胎,来生大富大贵,也算稍作弥补。”
之后又是许久沉寂,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这回声音渐大,想来句文茜在往回走。
晁禹知道,句文茜又要清除他的记忆了。
他本能的想挣扎,可是没用,很快便感觉到句文茜的指尖点在了他的额头上,触感蛮冰凉的。
“也不知道她摘没摘手套……”他心里忽然冒出这般想法,紧跟着就忽觉一阵头疼,仿佛有只无形大手在他脑中疯狂搅动,不一会儿,他意识便渐渐散失了。
“咦?”
意识完全归于混沌前,他隐约听到脑中“叮”的一声,同时还仿佛听见句文茜发出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