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鸭子上架般,晁禹莫名其妙的成了句文茜的临时徒弟……
嗯,临时的。
食大便了……哦不,时代变了,修真者之间,虽然师徒关系仍旧是重要无比,但同样,受现代文化冲击的影响也很大,师父与徒弟之间,已不像过去那般紧密,反而有点类似老师与学生。
且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今日你是我师,将来我修为强了,老师与学生的身份就可能颠倒过来。
当然,如果是亲传弟子之类的,彼此间的关系仍旧紧密,规矩依然严苛。
晁禹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上了修行的道路。
不过也没法立刻开始修行,得先完成日常工作才行,修炼什么的,只能等下班了再说。
忙活了一天后,晁禹早早来到停车场,开上自己的车,在门口等句文茜。
作为老搭档,以往他下班倒也经常顺带送句文茜回家,这事儿大队的刑警都知道,见怪不怪了,自然没人多问。
等了几分钟,就瞧见句文茜走出来,自然的坐上副驾驶,安全带一系,随后说:“今晚你就别回家了,待我哪儿吧,我先领你入门。”
“好。”
“叫声师父来听听?”
晁禹果断别过头去。
虽然不知道句文茜究竟多少岁了,但她长着一副娃娃脸,瞧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看着可比晁禹年轻的多,这声师父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口。
“对了,”晁禹忽然问:“你这次让我自己选,是因为我能走上修炼道路了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句文茜轻轻点头。
“那以前为什么不干脆引我入行呢?”
“年纪太大,没啥希望。”句文茜很直接的说道:“百日筑基不宜过早,也不宜过迟,早了对身体影响颇大,迟了失却那口先天之气,再无甚希望,所以一般都卡死在八岁到十四岁上下。
但你这次也是得了造化,拥有了二阶修士的记忆,相当于在你悟性上补了一笔,身体限制却也不难突破。”
“二阶?”
“就是简单的修士境界划分啦,以后你会懂。”
“哦。”晁禹应一声,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能感觉到,之前八次你出现的都太及时,感觉你一直在关注着我。”
“叫师父我就告诉你。”句文茜笑眯眯的。
晁禹翻个白眼:“那我不问了。”
“真的不问了?心不痒痒?”
他别过头去,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哝了声“师父”,又迅速转过头目视着前方。
毕竟正开车呢,不能太分心。
“哎!乖徒弟!”句文茜笑的更开心了,乐呵好一阵子后,才说:“没办法,当年我修为尚浅,欠了你爷爷一个人情,答应他将来偿还在他后人身上。
可等我修行有成后,你爷爷你父亲都入了土,你家三代又一脉相传就剩你一根独苗,承诺就应在了你身上,只能想办法护你一生,并保你官运亨通咯。
这在我们道家,就叫‘承负’。这词你听着可能比较陌生,用你熟悉点的词的话,就跟佛家讲的‘因果’差不多了。”
说到这儿,她脑袋一偏,似乎因什么事而苦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你就跟走了霉运一样,即使我悉心帮你,这么多年过去你也才爬到大队长的位置,而且时不时,就有咱修真界的事儿落你头上。
这次交由你自己选,而不是直接清除记忆,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你想想你都第几次碰到这些事了?记忆清除理论上没什么隐患,但以往也没出现过记忆被清除数十次的个体作为参考,再清除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敢保证。
难不成,天意注定你要踏上与我等一般的修行路途?”
晁禹嘴角一抽:“那你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没有后遗症?”
句文茜干咳两声,嘟起嘴吹起了口哨,仿佛有些心虚。
晁禹无奈,知道纠结这事儿没什么意义,干脆主动转移话题,问道:“那……想夺舍我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儿?”
“他啊?他就是这起杀人案的罪魁祸首咯。”句文茜说:“只不过和我先前预判的有点出入,我原本以为是有邪修打算祭炼小鬼来着。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被人毁了肉身,又不甘心随便夺舍个生灵导致潜力干涸,就杀了那个女人,取了她的五脏六腑返本归元炼化为一个胚胎,又打算以此女为炉鼎培养胚胎,顺便借咱公安诛邪荡魔的浩然正气为胚胎洗筋伐髓,所以故意将尸体丢在泔水巷让人发现并报警。
如此一来,这胚胎一旦培育完成,不但资质将远超常人,还能洗涤去因血肉邪法铸就而难以避免沾染的阴邪之气。
只是他运气不好,或者说你气运诡异,竟然让咱给撞见了,结果胚胎被我毁去,附身于女子身上的阴魂瞬间暴怒,却在我出手后自觉不敌又立刻逃到了你识海当中,我都被瞒了过去。
若非他太过贪心,在你体内汲取我打算抹除你记忆的灵力,我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而且本来我也没太好的法子对付他,奈何他想把我一身修为都吸收了,我就将计就计,趁着那一瞬间你我对视,且他也在通过你看向我眼睛的机会,以眼中雷霆之法将他诛灭。”
“这么说来,我躲过了一劫?”晁禹有些后怕。
“差不多,本来他应当是想退而求其次找机会把你给夺舍了的。”句文茜耸耸肩:
“只是他对我还有忌惮,夺舍你并且彻底占据你身子至少要半个钟,担心我苏醒并被我看出破绽进而被我诛灭,这才对你虚与委蛇,打算先蒙混过去,等你离开我身边后再对你动手。”
晁禹听得有些懵。
不过大概意思理解了。
“对了,你的伤……”他忽然想到件事儿。
“终于想到我的伤了啊,死没良心的!”句文茜笑骂一句,接着摇摇头说道:“也没大碍,就是强行使出眼中雷霆,受了点反噬,调息下就好。”
“那就好。”晁禹也松了口气,轻轻点头。
一路再无他话,很快就到了句文茜家。
有的房子,乍一看只是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可当句文茜一抬手启动阵势,晁禹就发现,这TM其实是间超过两千平的豪宅……
“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淬体液。”句文茜脱了外套,随意说道。
“好。”晁禹轻轻点头,但多少还是有些拘束。虽然一白天都在拼命做心理建设,可到了这一关头,难免还是有些紧张,有点患得患失。
“对了……咦?”句文茜还想交代两句,但忽然,她脸色微变,笑容骤然消失,眉头也深深拧起:“好重的阴气,似与那人一脉相承……这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