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修行气感生?
我这是绝世天才了
安奇生心中平静如水,内力的搬运不止是对于呼吸的把控,动作的规范,还要心念足够强大。
对于安奇生来说,这没有任何问题。
气感生出,自然而然。
练不出,才奇怪。
丝丝缕缕的热气从腹部散开,直至扩散全身。
在这个过程之中,安奇生并未发现如武侠之中所说的经脉不通的情况。
不过他并不奇怪,不要说是他这样本身学过医的,随便一个普通人也知道,人本身所有经络都是通的。
不通的绝对有病。
“经络本身就是气血运行通道,以内力引动血液,通达全身,以此达成强身健体的效果”
热气充盈全身,安奇生有些熏熏然。
这是一种与内家拳既然不同的武学体系,玄星数千年来无数人杰都想要接触的气,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接触到了。
他无从评价两界武学的高低,但仅从内力之上,他就断定,单论蕴养身体,此界武学得天独厚。
“内力,内力”
一边以意念运行童子功的法门,另一边,安奇生的心神更多的在探究这内力的由来。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冲涮,他渐渐的发现了一丝苗头。
这个世界上一切物体都存在着天地灵气,人同样如此。
内力的根源,还是灵气。
人体之中有灵气存在才会生出内力,食物之中有灵气存在,才能滋养内力。
“怪不得通正阳会认为波特前路已断此界修行的一切源头,居然是天地灵气!”
安奇生心中生出明悟。
此界的修行体系根植于天地灵气,一分在人,九分在天,没有天地灵气,天资再高,想要在这条路之上走出前路,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玄星不少古籍之中都曾提起过气这个字眼,两者是相同的,还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若是相同,那么,是玄星原本存在过天地灵气,还是,玄星历史上有过诸如通正阳这般的穿越者?
如果是后者
呼!
吸!
房间之中烛火晃动。
安奇生一遍又一遍的运行着童子功的动作,以呼吸配合动作,引动内力在周身的流转。
随着内力的运转,他渐渐感觉到空虚被一点一滴的充填着。
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在贪婪的吸收着热流。
“咕噜噜”
直到天色将明之时,胃中翻滚之时,安奇生才缓缓收势。
他双手抬升与眉心持平,随即缓缓下压之腹部,那丝丝热流也好似就随着这一压,回返腹中。
“呼!”
浊气喷出。
安奇生缓缓睁开眼,只觉身体各处筋骨无一不舒坦,说不出的顺畅。
比之昨日可谓是天壤之别。
“以内力锻炼体魄,其效率只怕比之我服用训练营的药膳还要快的多,真是得天独厚啊”
安奇生静静感悟体魄变化:
“可惜这老道七十年内力被夺走,根基也废了,好比抽了骨髓的骨头,抽走气体的皮球,身体彻底空了,不然我还能捡个便宜”
单纯的内力耗尽自然不至于油尽灯枯,但是极神宗那位弃徒孔三的手段极狠,一下榨干了他所有内力,断了他的根基。
惊怒交加之下,才会一下瘫倒在床。
“七十年童子功内力”
安奇生有些可惜。
那老道七十年修持,外炼三重早就成了,在这南梁县附近,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不过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就起身下床。
随着内力生出,他的身体之中也有了力气,好比中空的骨骼之中有了填充物,变得结实。
他没有打扰还在熟睡的两个小家伙,推开门走了出去。
客栈一楼,天色虽然刚亮,已经有客人在吃早饭。
安奇生要了一份。
饭菜不算美味,毕竟香料在此界价比黄金,可不是随便谁都吃得起的。
不过安奇生也不挑食,慢条斯理的吃着。
他吃的很慢,不是要充分咀嚼食物,而是因为他的牙只有那么几颗。
想到这里,他对那个极神宗孔三就多了几分厌恶。
未曾散功之前,这老道牙齿可还是齐全的。
外炼功成,九十岁体力不衰,内力就是这么不讲理。
随着天色大亮,下楼的客人越来越多,外面也有不少人进来吃饭。
“咦”
安奇生心中一动,抬眼望去。
那是一个提着长剑的蓝衫青年,长相一般,个子有点低,丢人群里找不到那种。
这个青年,有武功在身。
久浮界武风极盛,但却不是谁都能学武的,就好像玄星学习之人很多,也不是人人能上玄大。
至少此时客栈大堂里数十人里,也就他一个。
而安奇生之所以注意他,是因为王全老道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个人的影子。
貌似是熟人?
蓝衣青年啪的一声将长剑拍在桌子上:
“上菜。”
他的态度冷淡,但店老板却面色一变,连忙将本来端给别人的早饭给他端了过来。
被插队的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晦气,也没说什么。
安奇生眼神一眯,这些人似乎都司空见惯了
蓝衣青年看了一眼店老板,淡淡道:
“一斤熟肉,两壶老酒,再来一副碗筷。”
“是,是,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店老板满脸是笑,不一会一一上全。
这时,客栈之外又走进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提着一柄长刀,扫了一眼大堂,坐到了蓝衣青年对面:
“王兄弟来的倒是早。”
“请卫兄吃饭,自然要早。”
青年微微一笑。
两人夹菜倒酒,倒也不理会旁人。
安奇生微微凝神,就听到两人谈话:
“赵前辈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多事之秋啊,南梁县几位高手都突然油尽灯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听闻王全道长也”
这是那中年汉子叹息。
“唉,许久未见道长,听闻道长半月前卧病在床,我快马加鞭赶来,道观都不知被谁一把火给烧了。”
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大丰那些鹰犬,杀人放火都不管,还想收天下刀兵,简直是不知所谓!”
“王兄收声!”
中年汉子面色一变,压低声音:
“南梁县虽然小,说不准也有锦衣卫的暗探,小心为妙。”
“他们做得,我就说不得吗?”
青年脸上泛着一丝红色,声线一下拔高:
“你怕那些鹰犬,我可不怕!”
大堂里的客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面色有了变化,不少人悄悄的付钱走人。
“王兄!”
那中年汉子暗暗后悔,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了愣头青。
大丰要收天下刀兵自然有人顶上去,成或不成跟他们这些小人物还能有什么关系不成?
“卫兄勿怪,一时激愤。”
青年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起身倒了一杯酒。
目光一扫间,看到了安奇生,先是一愣,随即试探性的发问:
“道长?”
随着客人的悄悄溜走,留下的安奇生自然就显得扎眼了。
“你是”
安奇生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王全道人的记忆他只得了部分,这青年他虽然有些印象,却不记得了。
而道力稀少,他也不想平白的浪费。
“你,你不是王全道长吗?”
青年一下起身,有些失态的走到安奇生身前:
“我是王柏,四年前我曾和您见过一面,相谈甚欢。”
“原来是王小友”
安奇生作恍然状。
“道长,您,您怎么会,如此老态?”
看着安奇生一脸老态,王柏一脸担忧,这样子分明是元气大伤了。
“不谈此事”
安奇生微微摇头,又瞥了一眼呆愣原地的中年人。
“在下卫余,见过道长。”
卫余上前一步,拱手道。
他未曾见过王全道人,不过也听过他的名头。
“坐下说吧。”
安奇生摆摆手,让两人走下。
之后才发问:
“你们说,南梁县的其他高手,也有遭遇不测的?”
不由得安奇生不警惕。
若是这几日南梁县又有高手被杀,那说明孔三极有可能还未走。
“不止是南梁县,附近的华阴县,东临县,也都有高手陆续死亡,一个个全都是油尽灯枯,若只是一个,或许可能是走火入魔,但一个又一个都是这样”
王柏神色凝重:
“这不知道魔教哪路高手来了,才能造下如此杀孽。”
“无论如何,此事已经惊动了锦衣卫和六扇门,只怕朝廷的高手已经来到荣华府了。”
卫余低声道:
“道长,到底是谁对你出手”
“不知道”
安奇生摇摇头。
事实上,这老道直到被吸干了内力都不知道谁对他下的手,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道一图。
“您是没有看到那人出手,还是不能说?”
王柏压低声音。
安奇生突然心中一动,继而面不改色道:
“没有看到”
“你果真不知道?”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客栈之外传来。
话音尚未落下的同时,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客栈门口。
安奇生抬目看去。
来人肤黑似铁,面容粗犷,宽大的衣衫下身躯魁梧似暴龙。
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遮蔽了所有照射进来的光线,气息厚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