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话后,盛国祥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
病房门口,盛夏忍着脚伤追了几步,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邴宽。
“邴宽叔,我拿股份,还有去找谭峥的事情,先不要给爸爸说,我不想他担心。”
担心的何止盛国祥,还有邴宽本人。
远征的突然松口,岂是那些股份就能办到的。
更何况,谭峥今时今日的地位,那点东西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有些东西又不得不细想,想想又有些可怕。
“夏夏……”邴宽忍了忍还是开口:“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了,公司的起死回生,靠的是你……他该有多伤心呀……”
盛夏当然知道邴宽叔是在担心她,忙解释:“邴宽叔,你放心。谭峥这个人虽然有些冷漠,但是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不近人情,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说话,意味着什么,邴宽当然知道。
在盛家这些年,他早已将自己融入了盛家,更把盛夏当成了亲闺女一样疼。
之前谭峥会出现在医院,还有凌枫告诉曾易的那些话,邴宽都听进了耳朵里。
那一刻,邴宽紧握拳头,只恨自己的无能。
要不然盛夏又怎么会答应谭峥的要求。
要知道,盛国祥心目中的女婿人选早就定了下来,除了曾易不会有他人。
盛夏是还小,可以缓一缓,可是眼前谭峥的出现,只会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样的局面,就像是走到了路的尽头,无法退后。
“夏夏,婚姻大事要是不和盛总商量,他该伤心了。”邴宽似在做最后的努力,劝道。
盛夏轻抿了一下唇,如实说:“邴宽叔,我原本是要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既然你问,我就不瞒了,我答应谭峥也是有自己的小私心。就算是远征集团答应注资,又能撑多久呢?我们盛氏的产品定价本就不高,这些年成本不断增加,爸爸依然不肯调价。如果远征在一段时间内看不到收益,你说他们还会继续注资吗?但是谭峥不同,他既然给了我一个未婚妻的名分,他自然就不会看着盛氏倒下去。盛氏出事岂不是他的脸上也没有光。再说了,我把股份抵押给他,不论是未婚妻的身份,更或者我将来嫁给他,我们这都是风险共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谈论这些婚姻大事这样的随意,邴宽怎么能不心疼。
“夏夏,即便如你所说,可是你和曾易……”
盛夏笑了笑,打断了邴宽的话,“邴宽叔,我对曾易只有感情,不可能会有爱情,即便是爸爸喜欢他,也不能强把他塞给我当丈夫吧。”
“爸爸就我这一个女儿,他终有老的一天,到时候,要是我不能支撑盛氏的局面,身边有谭峥这样的人帮衬,不是更好吗?”
邴宽还想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有护士走了过来。
“夏夏,那我先回去给盛总再拿些换洗的衣服,稍后换你回去休息。”
“好。”盛夏应道。
因为她知道,邴宽叔决定的事情,任凭她怎么劝都不会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