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站住：“画画呗。”

这还用问吗？

赵元笑笑，盯着她眼睛里湖光山色一般的轮廓。

她的瞳孔竟然倒映着自己的脸，清澈又漂亮的一双眼睛，比那些戴了多少美瞳的女生都自然。

“喂，宋瑶，你刚才怎么叫李天佑的名字？怎么，李天佑和你很熟了？”

赵元再次伸手扯宋瑶的后衣领：“他也会像我这样玩？”

“你应该学会尊重别人。”宋瑶打开他的手，但赵元又揪住她的衣角。

把他的手移开自己的衣角，赵元两只手却都拽着她的袖子。

宋瑶：........

“你有完没完？”

“没完。”赵元咧嘴一笑。

“你无聊，我也无聊，咱们一起画画。”赵元像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地抬眼，晃动宋瑶的衣角，因为他比宋瑶个子高了太多，还这副样子。

宋瑶都无语了。

她开口，声音清冽又好听：“你搞搞清楚，你都陷害我几次了？现在你装成这样，觉得我还会信吗？你明显是骗我。”

赵元撇嘴，眼神讨巧又可怜：“我不管。”

“诶对了，你十八岁对吧？”赵元突然又说。

“嗯.....怎么了？”

“哈。”赵元咧嘴，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那你是我妹妹啊。妹妹。”

宋瑶：能滚吗？

“.....赵元，就是因为你，我才被全校放到贴吧上骂，我的书都被倒进厕所两次了。值日的时候地板已经拖的很干净，还被踩的乱糟糟。”

宋瑶第N次甩开赵元的手：“而且我忘不了你在包厢威胁我时的样子。你有那么多朋友，非要缠着我干嘛？”

她看看四周：“你不会又找了谁要来，让他们围观我和你然后误解吧？”

赵元忍不住嗤笑：“你头一回说这么多话诶。哈哈哈，真的没有啦。我知道错了。”

他又板起脸，认认真真地盯着宋瑶。

“我知错了。我不会再针对你了。”

“那为什么非要找我？”宋瑶的衣角又被赵元一把抓住。

她叹气。

“因为......”赵元像奶狗一样故作乖巧、无攻击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瑶，“跟你在一起玩最有意思。”

“哦。”

赵元不想告诉宋瑶自己被李芙蕖骗了的丑事。

他来找宋瑶纯粹是来找个安安静静的心灵慰藉，朋友们太闹腾了。

换言之宋瑶只不过是赵元的情绪垃圾桶。

宋瑶也隐约这么觉得，所以她离赵元远远的。

赵元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一个故作铠甲，避让自己的小白兔，虽然牙尖嘴利的但依然是毛茸茸、奶呼呼的兔子罢了。

他挪到宋瑶旁边看她画画，她移走他就紧跟。

宋瑶放弃了再挪开，赵元像幼稚的小孩一样笑起来：“服了吧？”

宋瑶一个哆嗦，想起曾经打电话问自己服不服他的白南景。

白南景已经被她永久拉黑。

“不服。”

赵元一听，开始动手捏宋瑶软乎乎的脸，笑嘻嘻地说：“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他心里闹心，虽然笑得很开心在逗弄宋瑶，但只不过是想收获让宋瑶炸毛的得逞感，来安抚自己的心罢了。

谁料宋瑶扭头，用那双魅惑众生般，漂亮的又纯又勾的眼睛盯着他。

“你不开心就不用强行笑。”

她说完就继续用铅笔在本子上勾画。

从来没有一个朋友对赵元说过这种话。

他这辈子就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感觉心像被击中了，赵元的笑僵在脸上。

他恢复了嘴角向下的颓丧，原本巧做遮掩的笑眼，也撕开伪装，变作一双耷拉眼皮、仇世又狡诈。

“行吧，你赢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