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触到你伤心处。”
宋瑶拿起杯子喝零水,她并没有喝一口红酒,白北景也温柔的没有让她喝。
吃完饭两人去桥边吹风,白北景并不知道京圈那些事,他也不关心,顺口问道:“你给你父母打电话了吗,这么晚了他们就别出来接你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宋瑶露出苦笑,偏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远方,释然地吐了口气,“我父母都不在身边。”
父亲宋信义不知所踪。
母亲狄秀现在正在明亮温暖的屋子里,和于她而言非常陌生的一家人共进晚餐、其乐融融,充满欢声笑语。宋瑶只是多出来的累赘。
在她很的时候,狄秀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金丝雀,宋信义再有钱,没有庞大的豪族背景,也永远是她心里的草根。
狄秀如果从来没有给过宋瑶母爱还好,关键是她给过。
她曾经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温柔体贴,是她的港湾,然后,她又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毅然决然,头也不回地扑向了真正的豪族的怀抱。
她的外遇在宋信义失踪前就存在了,在周六她偷着和男人去吃西餐,穿着一身红裙,挽着男饶胳膊去偷拍情侣照,然后光明正大地把只拍了她的一张照片装裱,挂在家里的墙上,只为怀念外面的男人。
吴成豪一直是狄秀的心灵港湾、诉苦对象,在宋瑶还上学的时候,他们就成了最好的笔友。
当时他们彼此都有伴侣,但依然无话不谈,无酒店不去,狄秀刚开始会津津有味地咀嚼出宋瑶还是孩子时的行为,让它们成为吴成豪闲暇时光的佐菜。
但吴成豪后来,“不要再跟我了,我想和你有我们自己的孩子”,狄秀就闭嘴了。
狄秀曾经有一段时间喜欢扮演慈母,但慈母游戏会腻。
狄秀厌恶锅碗瓢盆,厌恶早起给孩子做早餐,厌恶做饭,厌恶没日没夜地照顾孩子,她早就厌倦了呆板的宋信义,而把目光放在了宋信义自以为的好友吴成豪身上。
宋信义最好的朋友吴成豪,满嘴情话、气势刁钻精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毫不犹豫就绿了宋信义,抢走了他的妻子,并且放任他唯一的女儿宋瑶在乡下自生自灭。
吴成豪的儿子吴漠、女儿吴梦,还都对宋瑶施加过无穷的敌意。
本来以为他们或许会改邪归正,但赵元这事一出,吴梦那让人骨冷的冷漠懦弱,吴漠玩笑般轻轻松松出狱、吴成豪对宋瑶的欺骗只是为放出儿子,都是会让人内心灰暗的事。
但这群吴家人,还想和宋瑶站在一起,把她拉进他们的同盟。
自始至终,她只想看见他们悲赡哭泣的脸。
她要他们所有吴家人后悔他们所得到的一牵
她的怒火可以代替父亲燃烧一切,不为无辜的人而停留。
宋瑶不禁握住了江边栏杆,风卷起她的衣角和发丝。
美艳的少女眼里,却跳跃着能将人烫赡怒火和冰河一般的悲伤,复杂到让人望而生畏。
白北景本来懒洋洋上半身趴在栏杆上,看见后,吓了一跳。
进而,心里产生了怜惜。
其实从见到第一面开始,白北景就看出宋瑶和其她女生根本不一样。不仅仅是让人想要接近,而是她太孤独了,那种孤独的感觉让他光是看见就跟着自己的心也痛了起来。
想让她笑起来,想告诉她:你不仅仅是一个人。
白北景突然道:“师父,你还有我。”
“虽然不知道师父经历了什么,但我陪着你。”
宋瑶从回忆里强行剥离出来,眼里带着夜间江水的雾气,顺势勾起嘴角:“你比我大好几岁,叫我师傅这不差辈了吗?”
“你果然还是不想当我师父!我不管,你就是我师傅”
白北景吐吐舌头。
看宋瑶笑了,他也由衷的开心,北景很擅长安慰别人,此刻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宋瑶。
宋瑶也轻松的笑着,但心里却瞄准了吴家。她这段时间已经调查了,白家二叔的是对的,吴成豪的确是导致她父亲一蹶不振的罪魁祸首。
他抢走了宋家的财富还不算,更对待宋瑶如对待与己毫无瓜葛的丧家之犬。
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已经失踪的宋信义。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但吴成豪愣是踩着宋瑶父亲的鲜血,续命成就了他吴家的商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