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大家可听到了,是这贱人要请教习嬷嬷的,到时候村里的哥儿都别想娶到媳妇,姐儿们也都嫁不出去了,你们可怪不得我,呵呵呵……”
听到她那老鼠滚风箱的笑声,李晓兰脸色一沉,这死老婆子还真会活学活用啊!
李曹氏着,又脸色怪异的看向李有发,“村长,是你怂恿这丫头请教习嬷嬷的吧?莫不成,你跟她也有一腿?呵呵呵……没关系,有全村的人陪着我们呢,我们也不亏!”
“曹老婆子,你这的是什么话!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凭什么带累我们全村的人?!”有个妇人看不下去呵斥道。
“什么叫我带累你们?难道是我要请教习嬷嬷,要坏了全村的名声吗?你们话可要讲道理?”李曹氏半点不觉得亏心,昂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她的这番话出来,大家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李晓兰受了委屈,而且李晓兰是大夫,前些时候老虎那一次她也帮了村子里的许多。
可打抱不平归打抱不平,一旦牵扯到了自己的利益,牵扯到自己的儿女,众人也都哑了声儿。甚至还有几个拎不清的,还在后面嘀嘀咕咕。
“村长,可万万请不得教习嬷嬷呀,曹老婆子做得不对,村里自行处置就好了,没必要闹得众人皆知,我家还有三个姐儿没嫁呢。”
“村长,不是我们不心疼晓兰丫头,这曹老婆子做错了事情,要打要罚族里了算,我们绝无二话。可请教习嬷嬷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我家哥儿正在议亲,万一传出去……”
李有发头痛欲裂,但李曹氏却是趾高气扬了起来,满脸蔑视的看向李晓兰。
“贱蹄子,看你有多厉害,就是我想弄死你怎么着?这红花就是我下的,你能怎么着?你没有证据啊……还有那教习嬷嬷,是你请就能请得到的,村里人会同意?除非全村的哥儿姐儿都别想成亲了,呵呵呵呵……”
“曹婆子你也太恶毒了吧!竟然敢拿我们全村的姑娘子来威胁晓兰丫头,你太不要脸了!”
“真的太不要脸了!打死她,打死她!”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围观的村民们捡起地上的土疙瘩,全往婆子的身上砸,打得她哇哇直剑
可众人气愤归气愤,这教习嬷嬷是真不能请啊……
李有发沉默了良久,还是走到了李晓兰的身边,满脸的为难,“晓兰丫头啊,大伯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可村里的孩子们还要婚嫁,大家也要过日子,这要真请了教习嬷嬷,大家走出去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算是给大伯一个面子行不行?这件事情交由宗主来处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村长大伯,上次您也是这样的,可是后来呢?他们想要将我逼疯,又放火想要烧死我,如今又是浓度这么高的红花……村长大伯,我只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村长大伯,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如今这样,我真的顾不上了。”李晓兰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身体微微的发着抖,嘴唇颤颤的吐出让人心疼到碎的话。
“这……”李有发也十分的为难。
他也知道有些毒瘤如果不拔了,只会将村子的名声擅更深,可刮骨疗赡魄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如果不将人送官或者请教习嬷嬷记录在案,那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他该怎么跟这可怜的孩子交代?怎么跟老牛头夫妻俩交代?作为村长,他又怎么跟官府交待?
或者,他该怎么向自己的良心交待!
但……
看着李有发久久不语,李晓兰环视了一周,见众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朗声道:“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不报官府,就一定要请教习嬷嬷!今儿算我李晓兰对不起全村的老少爷们,我在此向大家承诺,只要我行医一世,无论何时何地,都优先给村民们看病,并且只收大家六成的价格,以示赔罪!待教习嬷嬷正式入村之后,我便在她老人家的面前自梳头发,终身不嫁!绝不拖了大家的后腿,绝不影响哥哥姐姐们婚嫁!”
听到李晓兰的话,大家久久静默无语,有几个心地软和些的,都背着身子捂着嘴痛哭了起来。
多好的一个孩子呀,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人,造孽呀……
如果她真的自梳为妇的话,倒是可以给村子换回一个耿正忠洁的名声。那李正家这姑娘和老不死犯的错,也就不会影响到村子里孩子们的婚嫁了。
“老四家的,听听你这的是人话吗?上次你家老四被老虎伤成那模样,晓兰丫头可有收过你一文钱!如今倒好,为了自家的儿女要逼着人好好的一个姑娘终身不嫁,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你骂我有什么用?我有过晓兰丫头半句不好吗,是我逼着她终身不嫁的吗?难道你家的哥儿姐儿就不成婚了?干嘛只我一个!”
“我家的哥儿姐儿就不成婚了,我一辈子养着他们,咋滴?1我们家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若晓兰丫头一定要请教习嬷嬷,我们也认了!”
“就是,没听晓兰丫头吗,以后她只收我们六成的药费,以后我们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了!”
“要半,你帮着晓兰丫头话,只是为了她是大夫呀?”
“你不是吗?没有好处你肯帮着她?难道你跟她也迎…”话的妇人感觉不对及时住口,将“一腿”两个字生生的咽了回去。
李晓兰微微低垂着眼睑,听着众人们一阵纷纷扰扰,什么话也没,也表明了她绝不退让的态度。
过了好半,李有发这才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聊公鸡往院门口挪动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