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那手套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姜小古和宁观棋在空无一人的烟山之巅商议,邱坛已经回去了。负责看管徐芷珍的罐子,等得实在无聊,想找点乐子。
“这是化蛇手套。”徐芷珍乖乖地把手套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我师父送给我护身的,能化解世间八成毒素。”
罐子装模做样地看了看,不屑地哼了一声。
因为小古现在的蛊术很弱,单一的蛊毒毒性并不强,但他是把很多种毒混在一起,变化万千,化蛇手套自然化解不了。
“你师父用毒很厉害吗?”
“我师父毒母石姑,在整个大陆排名第五。”
“还有排名?”罐子感兴趣地问道,“谁排的?”
“大盟主阁。用毒的人,在异术榜上。”
“好!”罐子豪气万丈,“我罐子,要当上异术榜榜首!”
“咳咳,”林秋舫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罐子前辈,想上异术榜不但要会用毒,还得会解毒”
“切,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好骗!毒师和药师,是两个工种。”
罐子白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老实受着吧,这是你英雄救美的代价。”
徐芷珍满是水泡的脸发红,林秋舫苦笑:“我对她虽没有儿女私情,但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能眼睁睁看她被杀。”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是一个罐子。”
这时,宁观棋和姜小古相互拱手行礼,走了过来。
“秋舫,来拜见我派新长老姜长老。”
林秋舫闻言,知道是谈妥了,规规矩矩行了跪礼。不由想到,之前灭赤焱派的百兽门长老,也姓姜,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姓姜的历害人。
宁观棋手一扬,徐芷珍身子一歪,倒地昏了过去。
姜小古这才看清,他用来做武器的东西,是围棋子。
“走吧,回家。”
在回古灵派的途中,林秋舫见师父开法阵的时候,完全没避着姜小古,还细细解释给她听,不由好奇他们怎么谈的,师父竟然就这么信任她了。
“世人只知道我们古灵派在烟山附近,却不知道我们就在烟山上。不过这个烟山并不是大家眼见的烟山。这法阵名叫椿木阵,把真正的烟山隐了起来”
姜小古对这些并不感兴趣,门派强大了,哪里还需要这样东躲西藏。但她还是客气地讲道:
“能避过所有人的神识和法宝,这种椿木阵果真了得。”
宁观棋得意地翘了翘胡子。自己不能太示弱了,总要让姜小古看看,古灵派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但这么一想,似乎更觉得自己无能。
宁观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接任掌门,完全是因为有能力的人都仙坠了,排到了他头上。
眼看古灵派越来越弱,若是镇派之宝守不住,就真完了。
姜小古答应拜师祖,留着古灵派根基,只要她能把古灵派重新壮大,把掌门之位送给她又有何妨。
“你没有灵力,不能用这些,回头我叫渔隐给你做一个开阵符吧。”
姜小古把目光投向林秋舫。
“秋舫是我亲传弟子,信得过。不过”
宁观棋迟疑一下,决定和盘托出:
“算上渔隐,我们还有三位长老,我总觉得,他们中有人已经叛变了。”
“你追查出来了吗?”
宁观棋摇一摇头,“我没有追查。”
“怕打草惊蛇?”
宁观棋面带赧色,“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如今门派中加上弟子,也只剩十几人。逐出师门也不过是再少几人。”
姜小古不再言语。
古灵派不弱,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接纳她。她要的只是外壳。
在古灵派高大又破败的掌门殿内,虽然正殿内有高台高椅,宁观棋却把众人都聚在侧殿。
侧殿像寻常人家的堂屋一般,摆放着一些灵木座椅,经过常年累月的擦拭冲洗,木色很深。
林秋舫一回门派,把徐芷珍关好之后,就忙着沏茶端水。
他领着一名小弟子,把灵茶送到侧殿之时,安似玉长老和邱坛长老已经到了。
“渔隐还没有回来啊。”宁观棋坐在正位,不像个掌门,倒像个家主。
姜小古坐在主位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下方的两人。
邱坛是刚才见过的。安似玉面容姣好,但头上插满了鲜花,看上去有些怪异。
待林秋舫带着弟子下去后,宁观棋介绍说:“这位是新加入我们门派的,姜小古姜长老。”
安似玉“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加入别的门派,都是从弟子开始。我们倒好,一来就能当长老。可别让人听去了,不然古灵派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师妹,别这么说。”
“我说得不对吗?”安似玉横了他一眼,“还是你觉得,就算能当长老,也没人肯来我们门派?”
姜小古只是听着,并不搭话。安似玉渐觉没趣,丢下一句:“姜长老,来日方长。”扭身走了。
“姜长老,你初来咋到。有事不需要麻烦掌门,问我就可以。”邱坛上前一步道。
“还有,大家都是同门了,你不需要掩饰修为了吧。”
姜小古说:“我就是这样的。”
邱坛斜着眼看着她,眼神让姜小古觉得很不舒服,像是在质疑她一般。
“你觉得怎么样?”待那两人都走了,宁观棋问道。
罐子冒出来嚷道:“都挺可疑的,全都杀了吧。”
“那可使不得啊!”
“罐子,别胡说。”姜小古道。她是来建立门派的,又不是灭门。
“你把你的宝贝收好,你帮你盯着,有二心的人,我帮你收拾。”
听她这么讲,宁观棋不由觉得心安许多,吩咐林秋舫带着姜小古去寻个顺眼的洞府。
姜小古刚离开,安似玉又回来了。
“掌门师兄,你从哪带来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
“不是来历不明。”
宁观棋与姜小古商议好,在没有清除派内奸细之前,不能把洞天福地的事情说出来,故而只是含糊地答了一句。
安似玉却不依。“你从小就耳根子软,人家吹两句你就信。”
“你都说了,当长老都没人来,她还能图什么?”宁观棋硬着脖子顶了一句。
“图什么?我们除了镇派之宝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