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江武合终于认出了那是什么,瞪了众人一眼。
“野蛮——”
“你给我闭嘴!”
下面的修士刚刚在贵气修士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此刻都发到了江武合身。
“快叫江文瑶出来,不然老子砸了这栋楼!”
“我们要见的是江文瑶。你个筑基修士也敢给我们脸色看?”
堂的修士情绪激动,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平时找不到江文瑶,今天晚,她肯定就在这满春楼中。
“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威风也该抖够了吧?快叫她出来!”
要不是看在江文瑶的面子,他们真会把江武合弄得渣都不剩。
江武合酒吓醒了一大半,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
“大家息怒,各位贵客息怒。”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修跑了出来,扶起江武合。
“实在不是有意拖延,刚才是天机庄派人来,我去接待了一下。”
一听到天机庄的大名,修士们冷静了许多,哼哼唧唧地抱怨着,乖乖地坐回了座位。
余珲盯着台的人,脸困惑欣喜交织,眼里满是忐忑和期待。
江文瑶推了推江武合,催促他开始主持夺花魁。
江武合惊慌地摇了摇头,扯开她的手,转身朝后面跑去,留下江文瑶独自站在台。
江文瑶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过身来,娇笑道:
“我想大家都明白了我的身份,大家想见我,也不是为了乐呵乐呵。我们就不绕圈子了,直接开始吧。”
不似其他炉鼎楼夺花魁,会配一些雅致的游戏,还有老鸨在旁插科打诨,调节气氛。
这里像是拍卖会在贩卖物品一样,直接就喊起价来。
看着拍卖着自己的江文瑶,余珲百感交集。
想到她的遭遇,劝慰自己说,她也是被逼无奈。这样一想,心中有只有疼惜和同情。
喊价声此起彼伏。付明卓却一次都没有举牌,纠结得脸都皱成了包子。
“等等!”
他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说你是江文瑶,有什么证据吗?”
江文瑶不自在地笑了笑。“谁不知道我的徒弟是谁,难道还有人敢冒充我吗?”
付明卓觉得这话有理。
天机庄消息那么灵通,就算是在藏在这兰庆城的水底下,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
但眼前这名女子,怎么都和他见过的江文瑶对不号。
“可你怎么躲在这炉鼎楼中呢?”
江文瑶苦笑:“就算我是师父,天机庄也有天机庄的规矩,私自贩卖消息,本来就是重罪。我特意找了这么一个幌子。我徒儿,也好装作不知。”
付明卓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那江文瑶,应是用了修改面容的功法了。
见他不再追问,江文瑶微微松了口气。
姜小古镇定地听着两人对话。看来假扮天机庄的事情,和博古庄无关。
就是不知江文瑶姐弟两人,身后还有没有人。
拍卖会还在继续。
姜小古压低声音问余珲:“江家有一个醍醐丹,你知道吗?”好中文吧
余珲点了点头,说那是一种可以增加修为的丹药,一粒三品的,可以增加半年修为。
姜小古想不通。
半年而已,根本算不什么优质丹药,博古庄却废这么大劲儿想要得到。
夺花魁还在继续,喊价已经到了二十万灵石。
江文瑶最开始的拘谨和不安完全消失了,她双颧粉红,指着台下喊道:
“还有高过二十万的吗?还有吗?
“要是高于二十万,我再赠送一个问题。两个哦!从古至今,天界地宫,任何问题都可以解答!”
“二十一万!谢谢道友的支持。”
姜小古扭头朝后看去。
那是一桌三人男修,一身黑衣,脸也被黑布包了起来。
刚才的中毒风暴,他们也没有参与,从坐下来就没有挪动过,只一下一下地举着牌子,似乎身怀百万巨款,对今晚的夺花魁势在必得。
付明卓早已放弃了,他根本没那么多灵石。
如今场只剩姜小古和那桌黑衣人在竞价。
余珲的心咚咚地跳着,姜小古举一下牌子,他的心就抽一下。
到价格飙到三十万灵石的时候,余珲算了一下,他要是不吃不喝不修炼,也得赚两百年才赚得到。
“前、前辈,别举了。”
余珲压住了姜小古的手,像是老了十岁,酸涩地盯着台手舞足蹈的江文瑶。
“虽然我无法理解,但她过得开心就行了……”
明明想来救人,自己却屡屡陷入困境。最后还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救人,对方也不需要自己救。
余珲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江文瑶眼睛晶亮地看着三个黑衣人,宣布道:“今晚的花魁已经有主。谢谢各位捧场,一个月后见。”
没有人动。
在场的人都知道,没有下个月了。
这次被人抢先下了毒,下次的情势更加莫测。
一片悉悉索索,许多修士都把法器拿了出来。
贵气修士突然开口了。“江仙子,你刚才说,接待天机庄的人去了。天机庄的人,已经离开了吧。”
江文瑶站在台,把下方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惊惶后退。
“他们还会回来的,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回来。”
不少修士忌惮天机庄,正在迟疑,三个黑衣人突然前,锁魂链、判官笔,眨眼之间就架在了江文瑶的脖子。
江文瑶面如白纸,冷汗瞬间就布满额头。
“下令吧。”一个黑衣人嘶哑地说道。
“不是说,你一声令下,天机庄的人就要来吗?”
余珲终于回过神来,大喝一声:“放开她!”
同样的声音从台后响起,江武合吓得浑身都在抖。
“你、你们不怕天机庄了吗?快放开她。”
“我们就是要找天机庄说道说道。你次说的西海沉船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是,是你们。”
江文瑶听了出来,赶紧辩解道:“消息肯定是真的,会不会你们自己不小心,走漏了——”
脖子传来一阵凉意。血已经流了下来,才感觉到痛,她立刻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