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一行寻宝的人察觉到危险,弦崩得紧紧之时,姜小古还在给惊蛰松绑。
“哗”地一声,网终于破开了,惊蛰泥鳅一样钻了出来,背着姜小古就往林子里钻。
“这破网,太费毒液了。我还以为能留一些用呢。”
“小古——”
罐子见自己的毒被嫌弃,小古看了其他的毒,眼泪汪汪地凝视着她。
“喂,为什么我要背着你跑?”
“因为我救了你啊。”
惊蛰在林中穿行,追着他们的人就在身后不远处。但林子里根盘枝密,谁也快不起来。
惊蛰卯足了劲儿,朝着一块光线强一点的地方冲了过去。
这块空地和其他地方并无不同,只有一棵漆黑的老树,立在朱红色的树木中,显得很扎眼。
“这棵树是被雷给劈了吧。”
惊蛰一句话刚说完,追着的屠势等人也冲进了空地之中。
一块石头突然飞起,惊蛰侧身闪过,飞起一脚踢开了石块。“小孩儿打架啊,还丢石头?”
地传来异响,所有人都盯着地面。
四面八方的石块都滚动起来,腾空而起,朝着空地打了过来。
这些石块穿过防御罩,如雨点般落下,法术弹不开,只能用拳脚踢开。
在场的人除了屠势有玄蛇抗物理攻击外,就只有惊蛰凭借敏捷的躲避,同姜小古毫发无伤,连罐子的胳臂都被打伤一块,躲到蛊之境中。
其余修士身青一块紫一块,头破血流的也不在少数。
“快看看,是不是到藏宝处了?”屠势抓住付明朗问道。
付明朗额头掉着一个包,拿出邹桓画的草图。
面标的地方,应该是这座林子,却没有指示具体的方位。但既然有机关,多半就是此处没错了。
“啪——”
地一条树根弹起来,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一个修士身,缠着他的脚踝在地拖行。
那修士手拿利剑,接连砍下,又放出几个法术,砍向树根。
树根一个印子都没有出现,拖着他直直地深入地下,泥土迅速掩盖起来,人就这么消失了。
片刻之后,修士消失的那块地,红了一些,似乎有血沁了出来。
惊蛰第一个冲到空中,其余人纷纷效仿,人人大惊失色。
那是一名元婴修士,并不是手无寸铁的凡人,就这么毫无反手之力地死了。
这块土地有问题!
众人正防御着四周,突然觉得天色暗了下来。
不知何时,那些细长赤红的树木,朝他们压了下来,把本来就密的林子空遮得不见天日。
“哗、哗”几声响,树枝冷不丁抽了下来,把空中的修士抽打在地。
那些修士来不及挣扎,又被树根拖到了地下。
惊蛰手一挥,一把透骨钉闪着寒光,打断了朝他压过来的树枝。
他几个跳跃,想要冲出林子,脚踝一紧,被一根树枝扯住了。
惊蛰动作一顿,直直地掉了下去。
姜小古也被摔开了,身边刚好就有一枝树根,面满是鲜血,还有些碎肉块。27KK
那树枝却绕过了她,朝另一个修士缠去。
姜小古一骨碌爬了起来,见那些树枝树根,并不招惹她,而惊蛰被拖着,半截身子都到了地里。
“快把灵力收起来!”姜小古大喝一声。
惊蛰灵力全收,人却滑行得更快,瞬间就只剩下了一个脑袋。
不是灵力,那是什么?
姜小古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立刻唤出罐子:“放毒雾!”
一片白雾腾起,树根立刻停住了。惊蛰炸开身边的泥土,从坑里爬了出来。
劫后余生,他就地躺在毒雾里喘气,连身开始痛痒都不管。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毒雾只能对付金丹以下修士,但见惊蛰这么镇定地睡在里面,罐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小古见他闷闷不乐,知道伤自尊了,一面把惊蛰戳起来,一面安慰道:“是我修为太低,不是你的错。”
突然响起一片雨声,惊蛰抄起姜小古,飞到空中。
那些雨点砸到地面,响起“呲呲”声,冒出浓烟和刺鼻的白雾。树枝和树根都退了出去。
“大家别怕,”屠势威风地一挥手,“我发现这些妖孽怕毒,已经处理好了。”
等了一阵,无论是树还是石头,都老老实实的。
付明朗壮着胆子落了下去,站在一块焦黑的土地,惊喜地说道:
“果然降住了。屠道友法力盖世,机敏过人,不亏是玄蛇派的高手!”
其余人也跟着拍起马屁来。屠势昂首挺胸,非常受用。
惊蛰阴阳怪气地说道:“玄蛇派的高手,你要是能把那个处理了,才叫厉害呢。”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树。
老树只剩一人高的残桩,支着两根半截树枝,都是焦炭一样的黑色。但现在却开满了鲜红的花。
看着非但不觉得美,反而处处透着诡异。
屠势也心里打鼓,没有接话。
“那树既然这么奇怪,破解了它,估计就能进到藏宝地了。”
姜小古自言自语地说道,但在场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罐子,我们去。既然它怕毒,正好让它看看我们的厉害。”
“你快歇着吧!”屠势抢先一步,推开姜小古。
“就你那个毒雾,我也看到了,不及我毒性的十分之一。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姜小古沉脸盯着他,屠势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就不信了,在场的人,还有谁用毒比我厉害。”
付明朗等人听到这话,心道不好,屠势怕是想把宝物独吞。
“屠道友威武,那就有劳道友打开藏宝地入口。里面其余的机关,交给我们来处理就行了。”
“还有机关?”屠势扫了付明朗一眼,“这入口都这么霸道,里面的你能行?”
付明朗硬着头皮说道:“里面的机关解法,医术都有记载。”
“那再说吧。”
屠势站在原地没动,玄蛇游走过去,爬老树。
它从枯枝抬起头,长嘴露出毒牙,一注毒液喷射而出,洒在老树。
老树漆黑的残桩只是淋湿了些,那些花却“嘭嘭”地炸裂开来,放出一股大红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