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涂族公主或和亲,漪樱小产隐夜中(1 / 1)知意yee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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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年末,各宫皆是躲在宫中不愿踏出一步,以免着了风寒,只避不得给太后请安时会聚在一起。

这日是十五,按宗制,各宫皆要去太后宫里请安。

“如今风寒正盛,出了殿门寒风沙沙剜在脸上,太后更是要注意身体康健。”悦妃打头开了话匣子。

“可不是吗,我可担心这许贵人腹中的龙嗣,妹妹可万不敢惹风寒呐。”

董贵人在一边接话道,两人皆是贵人的位份,平日里走得也近,倒也是真真的关心许贵人。

太后笑看着许贵人有足五个月的肚子,“是啊,无需多时这长子长女便能落地,更需小心谨慎,有何不足的,跟哀家提便是了。”

“原也是臣妾的过失,年末将至,臣妾一心扑在除夕夜宴的安置上,倒是常常忘了过问漪樱妹妹了。”悦妃接过话语。

听闻许贵人轻声说了一句‘是姐姐谦逊了,国宴要紧。’,太后颔首,“悦妃操持国宴实属操劳,除夕是最大的年节,是国宴,自然是要忙些的。”

魏嫔方才解了禁足,荒唐话不敢再说,可却想起了什么,抬眸道,“听说这回国宴,异疆之首的涂族也会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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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正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却又若无其事的垂下眼眸,不曾言语。

只听许贵人缓缓道,“嫔妾也有些听闻,说是两年前皇上亲征拿下异疆后,异疆元气大败,如今过得不好,倒想让涂族公主和亲,以示友好了。”

此话一落,满室的妃嫔神色各异的望向许贵人,许贵人不知为何缘故,只好低下头去。

一众女子心中皆有想法,原本欢愉的一室顿时悄无声息,太后亦是微微皱眉,不禁看向羡晚。

羡晚抬眸正对上太后关心的神色,报出莞尔一笑。

听到是涂族公主之时,心中确有复杂,毕竟当初哥哥就是死于异疆六族人之手,心中难免排斥。

可羡晚也明白,这是国事,虽说如今异疆元气大伤,但年年进贡的上好的马匹和六族的精壮战士也是鄞朝所需的,和亲,必然是鄞朝和异疆保平和友善的佳法。

“好了,这未定之事,咱们后庭不宜加之猜测,皇帝自会有安排。”太后发话,一时无人再敢提起此事。

跟着各宫有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散了去。

愿禾将各宫都送至门前,才折身回来,奉上宁神茶给太后,“太后何不留下羡晚丫头说道说道?免得她心中膈应。”

太后心中有些欣慰,语气也不似方才凝重,“羡晚极明事理,自会想通。入宫那日,她便早该想到这后宫中的女子,至皇帝驾崩,也会源源不断的送进来,哀家能说道一次,却不能说道两次。”

太后望向愿禾,“哀家总会比羡晚先走,到时她需自己护着自己,才能与皇帝长久。”

“太后说的是。”

晚些时候羡晚才用过晚膳,傅城轴便只身走进殿内,外头的人被他禁了声。

这会儿羡晚正在绣荷包,哪里知道傅城轴轻声进来。傅城轴原想吓她一吓,却见羡晚手里拿着针,怕扎着她,便也作罢,只缓缓踱步至羡晚身前,“在给谁绣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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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身前,却只顾手上的功夫,见殿内没人,也懒得起来行礼。傅城轴见她如此也不责怪,只坐在羡晚身侧静静看着她绣。

“皇上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不得?”傅城轴以为羡晚又要劝他,眉头微皱。

羡晚不必抬头,只听他语气便知他不悦,立马放下手中的荷包,抬眼看他怪嗔,“来得来得,这后庭都是皇上的,怎么来不得。”

羡晚懒得唤人来奉茶,把自己喝过的那杯茶移至傅城轴面前。

傅城轴也不嫌弃,自然而然的端起喝着,“就知道让我喝你的唾沫,哪个皇帝像我这般委屈?”

羡晚听了心中好笑,脸上挑眉,“委屈?皇上可是嫌弃?”语罢便要伸手夺回茶樽。

谁料傅城轴动作之迅速,右手放下茶樽,左手一把拉过羡晚的手,羡晚顿时便趴在了傅城轴身上,羡晚也不挣扎,只管窝在他怀里,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呆着,羡晚想起许贵人的身子。

“皇上也抽些时间去瞧瞧许贵人,那毕竟是宫中的第一个孩子,须得重视些。”

“好。”

“你别只管答应,得去探望,怀胎十月定然辛苦。”

“好。”傅城轴无奈道,“我明日便去看她,你可满意了?”

羡晚听他语气,抬起头来瞪他,“皇上倒还不愿了,那可是你的孩子,同我有何干系?你若不愿,便常日留在我这儿吧,我也赶不走你。”

傅城轴被她逗笑,不禁俯身吻她唇齿,“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可是是跟谁的孩子,又有许多不同。”傅城轴略带薄茧的指腹抚着羡晚白皙滑嫩的脸颊。“你争些气。我这么努力,都不见有动静?”

羡晚被他说的羞赧不已,暗里掐了他一把,“你净会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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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殿中和煦旖旎万分,临华殿却是截然相反,乌黑的云笼罩在临华殿上头,望玶把院里的太监宫女都打发掉,以免他们听见殿内主子那时而无法压抑的痛呼闷哼。

望玶四周望了望,确定无人后,才忙不迭走近殿内,反手下了门栓。

寝殿内许贵人,嘴中死咬着手帕,甯昭仪也坐在一旁,神色焦急,望玶却是身子都不禁颤抖,甯昭仪见她进来问,“我遣你去叫的安太医,你可去请了?”

“春德去请了,约莫在来的路上。”

甯昭仪回过脸焦急的看着许贵人满脸痛苦,一手抬起掩住嘴鼻,似是痛惜不已的神情,“这可怎么是好,看着情势,龙嗣是难保了。”

许贵人躺在塌上紧咬着朱唇,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住身侧的被褥,染湿了一片,如今听了甯昭仪这番话更是心惊不已,连忙空出一只手来抓住甯昭仪的水袖,“姐姐,快、快叫皇上。”

甯昭仪望着自己染上香汗的水袖,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可许贵人痛苦如此,怎能看见,只听甯昭仪道。

“妹妹,可不敢叫皇上来呀。”语气中带了一丝哽咽,“这是宫中第一个孩子,太后何等重视,你如今不谨慎将孩子摔没了,怕是皇上也会大怒啊。”

许贵人听了更是心死如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气若游丝的看着甯昭仪,“嫔妾的命竟如此之苦吗?”

甯昭仪安抚道,“你且莫要胡思乱想,待太医来了,往后再如何,本宫定替你想法子。”

许贵人疲惫的闭了闭眼,脸色苍白的像是即刻便要死去。太医终于来到,上前铺开手巾在许贵人手上,沉了沉脸色,静静的探了探,脸上净是惊恐,连忙伏地。

“微臣无用,这龙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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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昭仪狠狠瞪着他,“你着实无用!”甯昭仪望了连哭都没了力气的许贵人一眼,“许贵人该如何安养,你即刻救治。”

太医连忙应是,甯昭仪扶着望舒退到了殿外等候。只剩望玶和甯昭仪早就安排好的产婆子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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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昭仪端坐在软塌上,疲惫的揉揉眉心,寐着眼问望舒,“你方才去请安太医时,临华殿外可有人察觉?”

“奴婢再三看了,无人察觉。”

甯昭仪紧了紧手中的软拳,生生将手机的帕子揉成团,憋着心中的一口气,等着里头安太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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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等了多久,太医才出来回话,“许贵人寒月小产,今后必得好生安养身子,否则之后怕是再难有身孕呐。”

昭仪喝了口茶樽中几乎凉了的茶,抬眸睨着安太医,“本宫自会好好照看许贵人,至于今夜之事,本宫和许贵人,都是不愿再有他人知晓的。”

安太医大骇,“娘娘,如此大事,微臣不敢隐瞒啊。”

甯昭仪重重地放下茶樽,吓得安太医一震,才又扶着望舒的手起身走至安太医身前,安太医垂首只敢看着昭仪的高跷履,只听轻柔而寒凉的声线从头顶落下。

“本宫曾听家父提及过,安太医与家父有那么些许亲族干系,早年也是父亲力荐安太医入宫述职,如今……本宫想在太医这儿讨个恩,安太医却不肯?”

安太医连忙磕头,心下一横,“今夜之事,微臣权当不知,也从未进过这临华殿。”

昭仪这才眼底的神色才缓缓柔下,吩咐望舒将安太医好生送出去,自己便又走进内殿去看许贵人。

许贵人方才历经一场磨难,小脸苍白,嘴唇干涸,连哭泣的力气都没了,只躺在塌上无声落泪。

昭仪走到寝边的木椅上坐下,也没有把贵人扶起,只怜惜的看着床上的人。

“太医说了,你需好生安养着身子,往后才能再为皇家诞育子嗣。”

许贵人没了言语,性子本就柔弱,此时遇了事,便只晓得哭,昭仪看了心下虽烦躁,却也忍着没有表露,耐心的安抚着.

“此事本宫不敢禀了皇上和太后,太医和产婆子本宫也已安置好,你无需忧心。”

“可嫔妾五个月的身孕,一夜之间没了,如何能瞒?”

昭仪见许贵人终于说到了点子上,心下松了一口气,顺着往下道,“漪樱,姐姐虽不愿说话伤了你,可却也不得不说,你父亲在朝廷的分量,不轻不重,也不算得皇上重视,这好容易有了子嗣,或能助你父亲一臂之力,可如今,你又不慎小产。”

忧心般顿了一瞬,“这般情势,你父亲便更不受重视了。且不说你父亲,怕是你往后在这宫中的路也难走啊。”

许贵人性子虽柔弱,可这些干系,但凡是个人,都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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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贵人早就料到自己的圣恩荣宠到了头,便也只愿凭着这个孩子,再不济也能安度余生,也能提一提父亲。

可如今,自己大意小产,自己的一生,仿佛也见了头,心中不禁畏惧。现下见了甯昭仪在一旁费心照料着自己,自然是安慰亲切不已,便也只能投靠于她,先保住自己。

“那……姐姐以为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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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微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握住许贵人纤弱无骨的手,“漪樱,如今孩子既已小产,最重要的,不是孩子如何没的,而是……谁害没的。”

许贵人一顿,干涸的唇微掀,“姐姐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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