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羡晚安养身痊愈,建章殿中抚人心(1 / 1)知意yee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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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羡晚完全养好身子终于能出门时,已经是凛冬的十二月了,这会儿有些暖阳和煦的照着,不至许贵人小产那段时日冷得让人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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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卧养在殿内不宜侍寝,皇帝便久久都没踏入后宫,来了也都是歇在悦妃或董贵人之处,也不过寥寥几次。

眼见着宫里银装素裹着被大雪覆盖,年下丰收颇足,战事亦有捷报,皇帝特意吩咐了悦妃将除夕宴办得盛重一些。

除夕那日羡晚晨起穿戴,正要去给太后和悦妃娘娘定晨昏,便听见殿外几个小宫女嘀咕着,潦潦听见‘涂族公主’,‘进宫’等字眼。

羡晚不禁抬头用眼神问着望安,望安正为羡晚将厚重的外氅披上,看了看主子的神色,才答道,“奴婢也是听他们嚼舌根子才晓得的,说是今晨再早一些的时候,涂族的亲贵领着涂族公主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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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微微一怔,却也没多说什么,早便听贵人提起过此事,便也没多大惊讶。

抬眸就见望安试探着瞧着自己的神色,惹了羡晚好笑,娇嗔道,“你不必惶恐,我早知道会如此。”

“他是帝王,许多事情他也身不由己,我虽心中不愿,但总归是不恼的,若是后宫每进一个宫妃我便吃昧一回,我得多难熬呐。”

望安见主子神色无异,想着定是皇上当真给了主子足足的安心,才会让主子如此放心。

想来也是,如何也是相伴着从年少走至今天的一对人儿,还听闻早年二皇子欲弑父篡位之时,竟是眼前这个看似柔软温和的主子和老将军顶入宫中,撑着等了当今皇帝回来。

换句话说,如若不是主子娘娘和老将军当时不顾安危护着先帝,如今这江山,也不知会落入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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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如此这般情深,又哪里是平常一般人能搅扰的?

望安这样想着,不由得也对羡晚多了几分崇意几分敬意,也深觉只有自己主子这种有娇俏柔软又有独当一面的女子,才配得与圣上并肩而立。

出了殿门时,终于瞧见了些年节该有的氛围,各殿的明窗前都贴了皇上赐的金福,檐下挂了一路的大红灯笼,道上的宫女太监都得了赏钱,脸上也都洋溢着喜气。

羡晚走在长街上看了也是欣喜,想着这年是自己头年真正以妃嫔的身份伴在他身侧,心窝也埋了几分暖意。

好容易踩着雪到了慈安殿,嬷嬷出来引了自己进去,悦妃与魏嫔等人已在殿内坐着喝茶,只等太后从寝殿梳妆好出来。

待太后出来,以悦妃为首的扯着太后说了几句家常,又嘱咐了各位妃嫔皆要安分守己,多为皇家开枝散叶,各位自是都低着头绯红着脸道了是,又照着礼制敬了茶才准备移到悦妃那儿去行礼。

才要跟着悦妃到常宁殿去,悦妃却道,“今日的晨昏醒便不必来了,在这儿便当是行过礼了,本宫安置着晚些的宴席,实在忙不过来。”

各人当然道好,巴不得立时回宫,省了折腾,羡晚亦是如此,生性自由惯了,原就不喜这宫中拘束礼制,这会儿听说不用往常宁殿去,心下也有几分窃喜。

才出了慈安殿的宫门,便有小太监来报,那小太监立在羡晚身前行了礼,恭敬道,“娘娘,皇上请您去建章宫一趟。”

羡晚心下有些杂乱,自己原是嫔位,出宫门时序列为二,跟在悦妃身后。

这时小太监来报,免不得身后的几位妃嫔听见,眼光齐刷刷都停留在羡晚僵直的后背。

羡晚正欲推辞,悦妃便转过身来为羡晚开脱,“既是皇上传召,俪嫔快些去才是。”

羡晚眼里有感激,嘴角弯了弯,对悦妃行了一礼,才折身离去。

两位贵人倒也没什么心思可言,只得神色无异的甯昭仪悄悄在身侧攥紧了自己的手巾,继续随着前面走去。

各位都谨着是在慈安宫门前,悦妃娘娘又在最前,心里有话也不敢明面里说出,何况魏嫔好端端背了黑锅又禁足了小半个月,见是年节才放了出来,此时心中不满,却再也不敢多话。

这边羡晚到了建章宫梁公公亲自来迎了进去,还道,“今日皇上高兴,黄河治水有了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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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也开心跟着笑,“里面可还有热茶?”说着就在门外脱下外氅给曲桃接过,免得惹了寒气进殿。

“有,皇上只喝云雾茶不止,总怪下边的奴才备的茶不好喝,总念着您的。”

梁公公嘴甜,惹了羡晚心中清甜,说了一句‘他嘴刁’说着还是往小厨房走去,“我去重新沏一杯。”

这厮书房的傅城轴等的都快不耐烦了,羡晚才端着新沏的云雾茶缓缓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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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含着笑对上他不耐的眼神,心下腹诽着把茶送到他面前,谁知他似笑未笑的不接,只道,“你先尝尝烫不烫。”

羡晚莫名,摇头说不烫,难耐傅城轴非要她试,她也就试了,当真不烫不凉才又给他,傅城轴这才接过就着羡晚方才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还怪嗔道,“难喝。”

“啧。”羡晚欲夺过茶樽,“那皇上喝梁公公准备的吧。”可到了皇帝手上的东西,哪那么容易夺走,折腾了一会儿羡晚也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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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找来嫔妾,可有何事吩咐?”羡晚见傅城轴坐在龙案前看折子,便自觉上前磨墨。

皇帝没说话,羡晚也不再问,心下有几分知道皇帝的意思,见他不欲提起,自己也就静静的磨着墨。

只是皇帝看似认真批着折子,实则时常抬眼盯着羡晚,时而握握羡晚的手,一下午两人少不得眉来眼去,羡晚墨得手累了,不过问皇帝,直接停了下来。

傅城轴见她站了许久,中间喊了她几次坐下,羡晚却是万不敢坐在龙椅上与皇帝同坐的,虽知傅城轴不在乎,但被人瞧见了,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如何也不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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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轴劝她,“这儿谁也没有,从前不见你如此小心?我肩上的疤都还在呢。”他有意取笑羡晚刺伤他的事情。

羡晚如何能不知道他肩甲上的伤,每回亲热都要自己亲吻肩甲那处的伤痕,说是向他的伤赔礼,折腾的羡晚狠了,脾气上来了,羡晚也不认输,死死照着那道疤咬着,直至通红。

羡晚还要推辞不愿坐下,傅城轴见她执拗,不再问他,一把扯着她坐在腿上,还笑她,“这下不坐在龙椅上,安心了吧?”

羡晚哭笑不得,刚要挣扎着起来,就听见窝在自己颈窝处的傅城轴轻声呢喃道,“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同你过这个除夕。”声音有些沙哑,昭示着他这些日子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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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轻轻环抱着他,“皇上尽管做皇上该做的事,不必为难顾忌,皇上只知,嫔妾一定会站在皇上身后,绝不离弃。”

她知道今日皇帝将她叫来建章宫陪着,也算是先前告诉羡晚,今夜涂族公主必会封为宫妃,所以他心觉愧疚,却又无可奈何,一心想安抚羡晚。

半晌,傅城轴才抬起头来松开羡晚,深深的看着羡晚,不禁吻了她一下,才道,“回去吧,华服已经命人送到宫中了,回去梳妆好了,就去晚宴吧。”

羡晚冲他一笑,握了握他有些寒凉的手,“好,嫔妾在宴席上等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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