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偷偷地抬眸瞄了眼顾宇泽,发现他也在用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观察她,她下意识地垂下头。
刚刚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的时候,林漪就被那赤裸裸地不信任的目光显些刺瞎了双眼。
顾宇泽学长第一次对她表露出这种质疑的不信任的目光,她顿时觉得心沉到了海底。
顾学长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她,不管她作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她的。
不管这解释是坦荡荡地全盘托出还是修饰后的漂亮话,他都不愿意再相信了。
顾宇泽见林漪始终静静地垂着头不说话,便觉得若若说得或许是实。林漪学妹喜欢他,才会有时候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和接受的举动。
顾宇泽默了三秒后就,开口:“林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顾学长并没有明确的点出她做了什么,可是她却心知肚明顾学长要问的是什么。
她努力地从嘴角扯出一丝非常勉强的笑,“学长,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见得就是虚的。如果我说,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做过,你相信吗。”
顾宇泽抬眸看她,不说话。林漪见顾学长如她所愿并不相信她,便冷声笑了笑。
解释在有一些人眼里就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废话。即使她说的都是真的。
林漪见顾学长的右手掌还在缓慢地滴血,便偏头从挎包里拿出一条丝带。
她走到顾学长身边蹲下来,想要为他手上的伤口包扎。
等她彻底蹲下来的时候,顾学长起身了。语气清冷地说:“林漪,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呆会。”
林漪也起身,转头把手中的丝带递给他,“学长,先把手包扎一下吧。”
“不用,谢谢。”说完,顾宇泽就义无反顾地离去。
留下林漪一个人站在原地五味杂陈。她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钟,突然老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你们这桌还没有付款吗?”
“啊?”林漪看着老板,呆住了。顾学长和若雨学姐居然还没有付款。
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她,她连忙拉开挎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水蓝色的小钱包,“老板,请问总共多少钱?”
“一共是222块姑娘。”老板笑着说。
林漪从钱包里数出222块就递给老板,老板笑眯眯地接过,“好嘞,欢迎下次光临。”
林漪客气地点点头,然后走出店门。
望着川流不息地车流,她突然觉得不知道要去哪里好。于是,她便右转,直直地往前走。想着能够走到哪就到哪吧。
晚饭的时候,宋若雨拿着筷子没有灵魂的一直扒饭。白米饭已经下肚快半碗了,还没有夹过一口菜。
宋妈妈和宋爸爸互相对视了一眼,宋爸爸端着碗凑近宋妈妈,“老婆,若若今天不太对劲啊。吃个饭都这么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我下班后就没见着她,她整个晚上都呆在房间里就没出来过。”宋妈妈皱着眉说。
宋爸爸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开口,“若若,你怎么了啊?”
宋若雨沉浸在自己复杂丛生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没有听到有人在叫她。
宋妈妈见宋若雨还没有缓过神来,便伸出筷子在宋若雨饭碗的沿边敲了敲,“若若,快回神了啊。魂魄离体太久,担心等下真的魂体分开了啊。”
一声敲打碗沿的清脆声音响起,宋若雨猛地回过神来,“啊?妈你叫我啊?”
“不光是我,你爸刚刚也叫你了。”宋妈妈边收回筷子边说。
宋若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爸妈,刚刚走神了。”
宋妈妈一脸看破的表情,“肯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走神,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宋若雨刚刚有一瞬间就想脱口而出了,但又害怕爸妈说她不务正业,胡思乱想什么的,便在最后忍住了不说话。
宋妈妈见宋若雨不说话,便想着再开口问一遍,却被宋爸爸用眼神拦住了。宋爸爸压低声音说:“老婆,别再问了。若若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别为难孩子了,孩子愿意说自然就会跟你说的。”
宋爸爸和宋妈妈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在小小的房间里却显得声音很敞亮。
宋若雨听到了爸爸的话,感激地对他说:“谢谢爸爸的理解。”
说完,宋若雨就夹了一只虾放进妈妈的碗里,笑嘻嘻地说:“也谢谢我美丽妈妈的关心。我爱你们。”
突如其来地表白,让宋爸宋妈当场楞在了原地。宋妈妈直接就被米饭差点呛到了。
宋爸和宋妈都不是那种会和孩子无所顾忌地说出爱意的人。对于女儿,作为父母的他们永远是做的比说的多得多。
傍晚,宋若雨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埋头做题。
做完一张数学卷子的时候,宋妈妈就给她送来了一杯温牛奶,“若若啊,来把牛奶喝了。累了的话就先休息休息。”
“谢谢妈妈。”说完谢谢,宋若雨就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牛奶大口地喝起来。
“妈妈,时间也不早了,你和爸爸早点休息吧。”宋若雨说。
宋妈妈接过宋若若手中的空杯子,亲切地说:“好,那你写完早点休息啊,千万不要熬夜知道吗?”
“知道啦,谢谢妈妈。”宋若雨甜甜地说。
宋若雨把试卷夹到课本里后放进书包里,然后在抽出另一本习题册的时候连带着带出了一个小盒子。
宋若雨立马伸手去接,才没有掉到地上。
她把小盒子放在书桌上,然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贝壳。她把贝壳放在手心里,凑近旁边的明黄色台灯灯光下,仔细地端详起来。
这就是顾宇泽送她的那个贝壳,后来她想了想,顾宇泽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送她贝壳,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的。
只是,她无论如何绞尽脑汁地想都想不出一个小小的贝壳到底能够拥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很多次,宋若雨都忍不住想问他的,可是每一次都被其他十万火急的事情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