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说一下他的基本情况吧,身高184,体重71千克,B型血,有心脏病史,上次发病出现了贫血症状,但是没有高热,其他状况无。”何医生作为霍天熙之前的主治医生,向各位医生简单告知他的具体情况。
“那何医生,高热,贫血,依你看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是……”年轻医生刚打算说出口,何医生一脸严峻。
“你说,白血病?”何医生说出口的时候,言语里透着无力。
“还是先检查吧,看看最后是什么结果,最好能通知他的家人来,这样万一需要的话,还可以省时间。”戴着眼镜的医生扶了扶眼镜,转身对身边的护士长说:“安排人骨髓化验吧,到时候看什么结果,别盲目用药,除了之前开的药,给他物理降温。”
护士长应着出了门,老何也紧跟着出来,齐宇赶紧跑上去:“什么情况?怎么看上去这么多人在里面?”
“齐宇,天诚在哪里啊?”
“怎么了?怎么问天诚?”
“天熙这次情况不太好,最后让他回来。”
“你是说……”齐宇的眼神黯淡下来,大个子突然变得十分脆弱。
“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有别的症状,有天诚在,可能没有那么糟。”老何轻声安慰道。转头看了看肖婉婉的方向,“那个是天熙的女朋友吗?哎。”
齐宇看着肖婉婉,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转头抹了一把眼泪,“你们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简单交代一下,齐宇快步离开了手术室,在医院的门口花坛边放声大哭,原来男人不是不会哭,哭起来真的很凄厉。哭完出去找了一圈,这个点哪里还有卖吃的的地方,只有便利店里还亮着灯。
齐宇走进去,拿了几个泡面,水就往回走。父亲的电话却来了。
“喂?爸。”
“死小子,几点了,还不回来,刚才在霍家,大家一直等你们,你们却不回来,怎么这个点了,今天又不回家了?”
往常听到父亲骂自己,心里都会烦躁,急急地挂掉电话,这次……
“爸,老何说天熙……”话没说完,嗓子就因为哽咽说不出话。
“你在哪里?天熙怎么了?我现在过去。”
齐宇一边抽抽嗒嗒地告诉父亲,眼泪一边流得止不住,挂了电话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怎么坚强的男人在这一下子突然就垮下了。身上的衣服到现在还没有干,随便擦了擦眼泪,鼻涕,还是要帮天熙守好这一群人,想想还是爬起来往回走。
齐叔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到了医院,齐宇也拎着泡面回来,大家这么一折腾都饿了,他们还不清楚天熙的情况,看着他们大快朵颐,齐宇说不出的心酸。肖婉婉心里忐忑不安,到底是吃不下。
“小四,你吃完带着苏睿,钟昊他们回去,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回去冲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下来,你们回去也可以让老爷子不那么担心,不过天熙的事情暂时先不要说,老爷子身体不好,一激动心脏受不了。”齐叔看着眼前这一堆六神无主的孩子们,心疼天熙这么多年的守护,哎,这个孩子,到底是承受了多少,让这么一群人可以这么简单的活着。
“齐叔,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看着大哥。”小四心里都是愧疚,他从未替大哥分担过什么,这次还让大哥托着自己上岸,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大哥可能不会有意外。
“小四啊,你大哥现在这样,天诚又不在,你必须要撑起这个家,照顾好老爷子,这样天熙才会放心。”齐叔拍拍小四的肩膀,面前的人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却也默默地点点头,带着苏睿他们离开了医院。
“小宇,我车上给你带了干净的衣服,你去换一下,至于婉婉……”
肖婉婉还没有等齐叔说完:“齐叔,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天熙出来,他,一定会好的,对吗?”肖婉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离别了,好怕他再把她丢下。
“那好吧,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等着吧,但是你得答应齐叔,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你,好不好?”肖婉婉点点头。
趁着齐宇去换衣服,齐叔去找老何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刚才齐宇断断续续地说,他也没怎么听明白。
“什么,白血病?”齐叔踉跄了一下子。
“你小声点,现在只是怀疑,具体最快也要等三天,等检查结果出来。”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不然怎么办,老齐啊,你们怎么看的他,怎么突然就又这样了?我不是跟你们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让他劳累了?”
“他又不是小猫小狗,你还能一直拴着他,哪里都不让去?”
“我告诉你,这次情况是真的不太好,最好通知天诚回来,万一确诊,需要骨髓配型,他是最有可能配型成功的,而且,天熙的高烧一直不退,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高烧不退,给他退烧啊,你们怎么当医生的?你就知道抽烟,你怎么不进去给他退烧啊?”齐叔一把夺过老何的烟,生气地扔在地上。
“齐全东,你喊什么,我要是有办法能站在这里抽烟,不去治天熙啊?霍老爷子有恩于我,我能见死不救吗?你以为我不担心不难过吗?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老何撕着嗓子喊到,两个中年男子冲着对方一顿嘶吼之后抱头痛哭,他们也是当天熙是自己的孩子啊,这么一出事,能不难过心疼吗?
“老齐哥,你说这可怎么办啊?真有个什么事情,我们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老何抹了一把眼泪。
齐叔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顺利度过,为什么这些年霍家大事小事的打击从来都没有平静过,天熙啊,你真要有个什么事情,霍家这个大家庭,又有谁能帮你守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