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咖啡馆，据说是学校情侣约会的必去场所，周小莫大学四年加研究生七年从未踏进过这里，并不是没人喜欢，反而是这里的装潢、摆设于她而言，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她配不上这里，或者是这里不适合她。

“你喝什么？”肖婉婉小心翼翼地问，从进来这里到现在，她注意到她一直在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氛围她不喜欢，还是稍微次了一些，不过于他们而言，最好的聊天休闲场所就是咖啡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从来都不是说着玩而已。

“我……还是白开水吧。”天诚拿了两杯柠檬水递给她们，顺便跟周小莫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询问了一下，只有柠檬水，你将就一下吧。”为了不让周小莫尴尬，霍天诚的语气已经尽量诚恳。转头跟齐宇坐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要了两杯美式，许久不曾休息的他们也需要提提神。

“周小姐，我开门见山吧，这两位是我老公的弟弟，因为骨髓配型不相符，我们在骨髓中心匹配到了你的骨髓，所以日夜兼程搞过来，就是想让你帮帮忙。”肖婉婉看周小莫不曾说话，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空头支票：“这张支票上面你可以随便写数字，我已经签过字了。”出门时爷爷把签满了名字的支票薄塞到肖婉婉的背包里，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姐姐，你也别再逼我，我虽然不像你们那么有钱，也不曾踏进过这种高档场所，但是我还是有可怜的自尊，容不得别人践踏的自尊，所以，请别这么侮辱人。”周小莫真是受不了有钱人这种动不动就甩支票的恶趣味，看不起谁啊。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开口，我们如果能帮忙，肯定会尽力去做。”肖婉婉不在乎是什么病急乱投医，只要她能答应给霍天熙用骨髓，什么忙她都肯。

“帮忙？你们这种人上人，怎么懂得人间疾苦呢？懂得父亲再婚，眼里只有女人，没有孩子的悲哀？懂得我自己一个人奋斗还是要养活妹妹的疾苦？还是懂得我根本不知道前途何在的迷茫？你们能懂得什么？能帮得了什么？我们这种小人物，从来都不指望什么时候有人能够解救自己，能踏实度日的生活靠想象就够了，这么讲你们能明白？感同身受？真是笑话了，强迫着别人在陌生人面前撕开伤口，接受你们的可怜，对你们来说，这就是快乐，我们这种小人物受不起的，还是收起你们的怜悯之心吧。谁愿意接受你们可以找谁去，我还要做实验，请你们别再打扰我，不胜感激。”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周小莫擦了一把眼泪，背着书包离开了咖啡馆，肖婉婉抱头痛哭，“天诚啊，怎么办？我救不了你大哥了，没有办法了。”霍天诚轻轻拍拍肖婉婉的后背，“大嫂，慢慢来吧，我们回去再想办法，不一定只有一个办法的。”这场景于齐宇和霍天诚心里而言，非常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