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楠喜欢音乐,爱到骨子里。
20岁的张子楠扎着一个丸子头,紫红色的头发,戴着一蓝一红的彩瞳,和帅气的鼻钉,帅气自信。张子楠喜欢摇滚,鼓点一次又一次的震动都在唤醒自己沉睡已久的灵魂。
戴着蓝色的耳机,吹着微风,张子楠穿着格子薄衫和破牛仔,走到正在聚精会神打游戏的弟弟背后,蹲下来,把耳机放到张子赫的头上,问:“我的首单,好听吗?”
“一般般吧,不是特别好听。”张子赫脸红地说,饶了饶薄薄的头发。
张子楠轻轻抓了一下张子赫的右手臂上的那块肉,生气地说:“傻弟弟,要说超级好听。”
张子赫吐了吐舌头,说:“才不!”然后放下了灰白色的游戏手柄,两姐弟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在走廊里互相追赶起来。
张子楠没有抓到张子赫,气喘吁吁地说:“张子赫等等我,不打你了。”
但张子赫已经走到了那个阴气沉沉的房间,推开门,一股寒意袭来,张父从里面走出来,面前严肃,身着黑色的正装,他面露不悦地走到张子楠身边。
一阵响亮的耳光声。
“女孩子在走廊上跑什么跑!”张父说完,生气地走到了。
这一击很重,张子楠倒在地上,捂面小声哭泣着,冰冷的木地板,和火辣辣的刺痛感。
而张子赫轻轻推开房间,母亲的骨灰盒和遗像都供奉在这个小小的阴冷的房间里,而将才父亲是在缅怀母亲,想必将才在走廊上的吵闹声一定惊扰了心情不好的父亲。
母亲是在生张子赫的过程中难产死去的,但父亲和奶奶都不生子赫的气,但对于张子楠却是满满的责怪。
奶奶是个典型重男轻女的封建女性,暗中生着母亲第一胎不是男孩儿的气。生二胎时,医生问是保母亲还是保孩子的时候,奶奶想都没想说了保孩子。
至于父亲,是个本分老实的数学老师,他跟母亲的关系也很好,但他认为自己人生中的唯一一个败笔就是他的亲身女儿,张子楠。张子楠的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的吊车尾,而张父想要的是那种安安静静,守本分爱学习的女儿,而张子楠当众违反校纪,跟各种各样的男生约会,从来不做作业的性格,让张父看见了就发火。
但最严重的是,高考那年,张子楠放弃了高考,还跟母亲大吵了一架,母亲之后散步时被酒驾的司机撞到了。这就成为父亲与张子楠关系永远都无法变好的一道坎,父亲认为是张子楠间接害死了妻子,而张子楠固执地认为是父亲没有保护好母亲,那天本来应该是父亲陪母亲一起散步的。
而张子赫的眼中,姐姐超级酷。有音乐天赋的姐姐放弃高考后,跟有钱的富二代男友做了一张EP,结果大卖,成为小有名气的偶像,让子赫顿时羡慕,何况,母亲死后,姐姐是自己唯一能够面对面静心沟通的异性了。
黑夜来临,张子赫安安静静地点着小台灯,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着,刷着历史卷子,突然,有人敲了敲门,是张子楠,她散开了头发,取下了彩瞳,也只是个温柔的普通女孩子罢了,给弟弟削了一个苹果,热了一杯牛奶,张子楠把左手搭在张子赫的肩上,鼓舞着弟弟:“高考加油啊,傻弟弟。”
“你才傻呢。”张子赫撇撇嘴,喝了一口牛奶,心里暖暖的。
张子楠敲了一下张子赫的头,一下坐到了子赫的浅粉色大床上说:“明天我就要去北京了。梦中的城市。”
张子赫有几分惊讶,他停下笔,回过头来,对姐姐说:“爸帮你给路费了吗?”
张子楠听后咬了咬嘴巴,转过头,不让弟弟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说:“不,我没有。我不要那个男人的一分钱。”
张子赫轻轻叹息了一口气,他希望父亲能和姐姐和好,张子赫稚嫩的脸庞上带了一点儿神伤,又带了一点儿向往,他对姐姐说:“北京啊,我也想去。如果有一天,我像你一样成为偶像就好了。”
张子楠听后,高兴的笑了,站起来,走到张子赫的木色书桌前,撸了撸张子赫的头发毛,说:“傻弟弟,加油吧。”
第二天,张子楠就拿了一个红色的小箱子,孤零零地走了。本来张子赫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来送姐姐,但张子楠走上火车的那一刻,父亲还是出现了,他急忙地跑过来,脸上滴下了豆点大的汗珠,他递给了张子楠一个玉镯子,气踹呼呼地说:“你母亲从小就一直戴着的,戴上,去了北京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别再闯祸了。”
张子楠接过玉镯子,双手颤抖着,什么都没有说,但她最后上车时还是笑着跟父亲和子赫挥手告别了。
去往北京,去往那个她梦中的城市。
年轻的张子赫本来以为姐姐会就此飞腾黄达,书写人生的新篇章,但他错了,他在参加姐姐葬礼的时候不禁哭了,爆发式的哭了,思念,痛苦和挣扎。
张子赫成绩优异,考上了北京的一座普通一本,不过他学的是编导。张子赫托着大箱子去找姐姐的时候,父亲的头发已经白完了,他念叨着:“娃娃长大后都不中留哦。”
“放心吧,爸。我会带姐姐回来的。”张子赫到了北京后,没有先去学校报道,而是去了姐姐张子楠的小房间。
虽然张子楠的歌有几分起色,但那时她处于那种“歌火人不火”的尴尬状态,六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既是工作室也是居家区,但张子赫刚到的那一天,张子楠还是带着弟弟快快乐乐地在北京玩了一整天,做了黄皮包车,看了长城,吃了驴打滚。
晚上,张子赫睡到张子楠沙发,问姐姐:“认识什么大佬吗,姐,帮我介绍认识一下。”
“哈哈,不认识不认识。我到也可以说一点点儿北京话了。拉瞎,拉瞎。”张子楠抱着一把破吉他,轻轻地弹奏了起来,“走到了漫漫人生路,是不是就可以学会不孤独。”
张子赫看着姐姐认真弹琴的样子,陶醉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张子楠放下吉他,走到门前,打开门,一个年轻张狂的帅哥走了进来,张子楠帮弟弟介绍到:“弟弟,这是我的新男友,也是我的经纪人,李在洲。”
李在洲跟张子赫握了握手,笑着说:“久仰久仰。”
张子赫傻傻地点了点头。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把姐姐带往深渊。
陶小满见到被张子赫拒绝后,眼睛一转,想出了一个对策,打电话给丁欣荷,说她需要帮忙。
第二天,陶小满和叶兰自信满满地带着另外一个人到张子赫家门前来了。
张子赫以为她们两个又是来追问姐姐的事的,本想打发走,但那个人却不得不让他打开门放她们进来了。
“爸爸。”看见父亲的那一刻,张子赫明显地有了几分惊讶和惊喜还有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