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魔界定下的八月十六进攻天界的日期也因为温锺长老的死而不了了之。霍起与魔君在孟昏殿中温酒,“父王,您尝尝这酒,这酒可是从天界来的,味道与咱魔界大有不同。”
魔界的酒辛辣,喝一口直接酒洒满肠,酣畅淋漓。可这天界的酒就像是绵绵细流般,得需要你去细品才能品出其中的醇香浓厚来,若是一口闷,倒也是与白水无疑了。
一仰脖,一碗酒下肚,魔君“啪”一下将这碗摔了个粉碎,戏谑地说道:“这天界的酒就跟天界的人一般,中看不中用!”
“父王莫生气,我们又不只是只靠一人,这个废物死了,不是还有另一个脓包为我们所用吗?”霍起拿出魔界的烈酒,给魔君满上。
魔君端起碗来,闻着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酒香,不禁畅快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叫酒!温锺他手中没有实权,若是他未死,我们在攻占天界后才能有更大的机会来攫取更多的利益。如今,我们只得与神武合谋了。”
神武将军一直想与魔界搭上根线,可碍于温锺在前面碍路,现在,温锺死了,正是与魔界结盟的好机会。
霍起端着一杯酒,慢慢品着,颇有些潇洒公子的韵味。“无妨,神武他修炼我们魔道不得要领,所说是有所成效,但终究免不了急火攻心,发狂疯癫,到时候我们将之解决也不是一件难事。”
无论是温锺还是神武,霍起都能看出来他们都太心急了。心急的人总是要吃亏,要付出代价。现在神武将军手中的兵权与魔界的大军联合起来,也是时候重新考虑什么时候开战了。只是,钟埃作为神武将军之女,她会为了这一桩所谓的功业,在战场上临阵倒戈吗?神武能不能狠下心来跟先前的计划似的,无论在哪一个月进攻,都必须选定在十六日吗?
一切都是未知的。
“钟埃可有了兵符的线索?”柏憧又是那一副冰山般的模样看着殿下一袭黑衣的人。
那人抬起明亮的眸子,将柏憧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虽然,他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但这样看看也够了。
“没有,暂时还没有头绪。而且自从寿宴以来,她与神武也没有联系过。仿佛神武故意避开她似的。”
慵懒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眼中闪过几分漫不经心,“他们怎么样就随他们去。你找个机会会,找几个侍女散播一下消息,就说是兵符在慈庆宫放着。记住,千万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此事,那几个宫女你知道怎么处理。”
“是。”
黑衣人转身要走,正好碰上了另一黑衣女子。那女子生得艳丽美艳,黑衣之下乃是热烈的红衣。两人相见,互相点头致意。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春月。春月扭着走上大点,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地看向柏憧。她最会的就是那些个楚楚可怜,勾起别人保护欲的角色。若是哪个人,别说是男人,就算是男人,看了也想把她护在身后。
“陛下。”娇滴滴的声音酥得让人心痒。
偏偏柏憧不吃这一套,她=他抬眼看了春月一眼,冷冷开口道:“想好要什么了吗?”
原先的时候,柏憧答应春月跟雨然,事成之后,满足她们的一切愿望,如今雨然死了,只剩下春月一人。柏憧原本想,她们两人至多要些金银珠宝或是到某地居住,这些都是些很好满足的事情。若是真提出什么破格无礼的要求,倒是一刀来个痛快就好。
“陛下,我……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求……只求……”春月摆弄着衣角,做出一副快要落泪的情景。
柏憧有些不耐烦,心想怎么这么拖沓。“说,你要什么?”他眼神终于在此时正视着春月。
就是要这个效果,只要让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有机会让他沉迷。
“我只求给陛下献一支舞。”说着,春月将身上的黑袍脱落,露出里边如血色的红裙,愈发衬得她妖娆多姿。
与顾水的舞不同,若是说顾水的舞如同白莲一般清纯,那么春月这支舞则像红玫瑰,充满魅惑,勾人心魄。红袖翩翩,带起的风吹过柏憧的脸,但是没有吹化这块冰。可柏憧还是带着这张冷漠的脸,硬是做出了几分陶醉的表情。此时,还不是杀她的时候,此人,日后还有用处。
看到柏憧脸上出现了几分不同的神情,春月便将红纱抛掉,露出洁白的玉璧和纤细的腰肢。她转着转着,就坐到了柏憧的怀里,两手环绕搭在柏憧的脖子上。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柏憧抬手勾了勾春月的下巴,嘴角那抹笑意充满了不屑于厌恶。可是,在春月看来,这都是自己的魅力起了作用,便顺势想要去吻柏憧。
柏憧一推,便从中脱身出来。
春月有些诧异,不过她也不急躁,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语气比刚才更冷,语速也更快,柏憧现在想让春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
“若是还没想好,你就现在我给你安排的住处好生休养一阵子,若是想好,便来同我说。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谢陛下。”还要说点什么,柏憧在已经起身走开了。春月暗自握紧了拳头,脸上的魅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欲望。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只有抓住了这个机会,自己才有机会走到那个位置。
她想成为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