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巡逻时正看见阿宁被拦在殿门前,神色焦急,泪水盈盈。
裴青皱了皱眉,终还是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
“裴大人。”
阿宁趁守卫的燕兵一时不察,便冲过阻拦,红通通的双眼定定的看着裴青。
裴青微微错开阿宁的直视,再说道:“你可知闯出大殿的后果?”
“阿宁知道…只是裴大人,我家陛下突然吐血……还望大人速请太医过来……求您了!”阿宁屈辱的低下了头。
裴青顿了顿,对着守卫的燕兵说道:“去请军医。”
“是。”
阿宁像是惊诧似的猛地抬起了头,便又对上了裴青冷淡的眼神。
“阿宁……谢过裴大人了。”
裴青转过身去又说道:“除了问医,不许踏出寝宫一步,若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说着,裴青便离开了此处。
阿宁嘲讽的看着裴青的背影,嗤笑一声,便又赶紧回到殿内照看秦子衿。
而后裴青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禀报给殿下。
“殿下。”
傅晏书正低着头处理回燕都的相关事务,“何事?”
裴青如实禀道:“方才秦帝的小婢女冲了出来,言秦帝病情加重,已然吐血了……”
傅晏书处理公文的手一顿,而后道:“去请太医。”
“属下已派人去了,殿下还要前去……”
傅晏书低声笑了笑,像是不解的看着裴青,“不过一个阶下之囚,孤为何要去?”
裴青低头小声言道:“属下还以为……”
顿了顿,傅晏书停下笔问道:“孤吩咐的那粒解药,可有让小皇帝服下?”
裴青脸色变了变,嗫嚅道:“属下……属下还未曾寻到时机……”
傅晏书猛地将毛笔狠狠的甩到裴青脸上。
“如此小事,竟还未处理好!”
“殿下息怒!”
傅晏书沉沉的望着裴青,而后走到裴青身侧,“孤说过,留她性命。”
裴青垂首不语,直直的跪在地上,后道:“属下明白。只是属下前去太医署欲将解药放入秦帝药罐时,被秦帝的小婢女撞见了……”
“下去领罚!”
“是。”
“等等……”
“孤叫你调查的文太后的事,可有眉目?”
傅晏书负手而立,文姨的事,始终是一个谜团。在他的记忆中,明明是沈国公的夫人,怎会成了秦国的太后!
裴青仔细斟酌言道:“殿下,根据属下查到的线索,当初燕秦本有一战,可不知为何,两国又重修旧好……属下无能,目前只可知这一条线索。”
傅晏书皱了皱眉头,“你确是无能。”
傅晏书思索良久,心中想是已有了些许眉目。
“罢了,毕竟时间久远,你且先调查着,秦帝的身份……还有待斟酌……”
裴青惊讶一声道:“殿下?”
傅晏书嫌弃的瞥了一眼裴青,而后回到了桌前继续处理公文。
一位燕兵蓦地在门外喊道:“殿下,暮先生已到秦宫城外了。”
傅晏书望了望裴青,“走吧,随孤前去接见暮先生。”
“是,殿下。”
裴青连忙起身,脸上透露出显然的喜悦,“暮先生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