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琛的眼睛在她的正上方,而姜后缘感觉到的却是后背上的凉意,以及后背上某一点,快要被什么灼穿的烫感。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可姜后缘觉得这个猜测太过疯狂,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男人一边帮女孩儿打理,一边声音平静地解释道:“别担心,就算我不躲,那一枪也不会要了我命。”
“不可能!”她亲眼看着呢,那子弹可是切切实实地被射进了树干里,冰冷的弹壳泛着金属的光芒。
孟琛轻笑,将女孩儿的身体扳正,并且让她背对着自己,大手插进她的发间,感受着清凉的滑润与直顺。修长的手指游走在其中,一下一下的,帮女孩儿梳理的更为整齐,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看着女孩儿重新回到刚才干干净净的清爽模样,孟琛这才满意的还她自由,带着她回到沈卫然与沈卫熹的所处之地。
正向他们走去,只见远处一人,身材匀称,但是十分高挑,虽身着迷彩,但步态却如贵族舞会一般,极其优雅。
一个提枪的高大男人,却能露出这种矜贵的气质,姜后缘没随身携带她的黑框眼镜,但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冷白的皮肤和血红的唇。
她想,除了“妖冶”这个词外,还有别的词更适合他吗?
只见妖冶的男人越来越靠近他们,当他看见沈卫然和沈卫熹一脸的戒备与满眼的敌对时,嘴角不可自制的上扬。
不过是枪走火了而已,他有那么让人害怕吗?
不过,他喜欢被人害怕的感觉。
只是当他的目光移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儿身上时,他决定更改上面的那句话:他喜欢被人害怕的感觉,但他的蔷薇除外。
姜后缘,他的蔷薇花,他们终于又见面了!他很高兴,今后他们还会经常见面。
“sa……”蓝枫低喃着,他的蔷薇,他的主人……
此刻,蓝枫对姜后缘的占有欲毫不掩饰,这一切都落在了孟琛的眼里,男人紧握着拳头,呼吸逐渐沉重,他在考虑,究竟自己全力贯彻到蓝枫身体的哪个部位,才能使他一击毙命!
但是这些,沈卫熹却从来也看不出来,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非法持有枪支弹药,应该立刻将他绳之以法才对!
然而就在沈卫然和沈卫熹用简单的两个手势沟通好行动计划以后,不料蓝枫自动归案,主动将手里的枪递给沈卫熹。
一张犹如妖孽一般的脸露着微笑,让沈卫熹不知如何是好,“沈教官是吧,正好您来了,这枪麻烦您带去仓库,这是明天大赛要用的高仿模型。”
高仿?
沈卫熹一手把枪抢过,立刻查看上面的型号,随即确认这确实是明天要用的高仿狙击枪,里面装的都是空包弹,安全距离七米以外。
可……
沈卫熹又看了看树干上被夹住的子弹,本想再确认一下情况,可当他轻轻一按,瞬间这棵小树从种折断,被打的地方全部化为灰烬,仿佛风一吹,就能形成一个洞来。
“这是……”
孟琛看着蓝枫冷笑一声,“这树早就死了,经过干燥和风化,被一颗空包弹打穿,还是极有可能的。”
沈卫然也同意孟琛的观点。
不仅如此,他们发现蓝枫异常,他竟然没有搞破坏,也没有转身就走。而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分析,甚至还配合着点点头。
因为他们分析的一点也没错,他的空包弹确实可以伤害一棵非常可怜而又中空的小树,但是他没想到在他出现的一瞬间,经没有人叫嚣着要打他。
蓝枫环视一周,找了其中的原因邢东不在。
“你是怎么进来的?”孟琛把姜后缘挡在身后,他决不允许他的缘缘被从他以外的人细细打量。
不是孟琛过于敏感,而是蓝枫眼底的疯狂的占有,让孟琛仿若是在照镜子一般,从中看到了和自己很想的好多影子!
这个蓝枫已经疯了,他为他的缘缘而沦陷,而且从不添加任何掩饰和躲藏。
因为他充满了自信,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姜后缘回会是独属她一人的蔷薇花,而不是某个人的菟丝花。
蓝枫挑衅地笑了笑,“自然是从大巴车上下来,然后跟着队伍一起走到这里的啊!对了,我从第一天就和大家一起训练了,怎么你才发现?”
孟琛被他最后一句话带的青筋暴起,是啊!这个蓝枫跟在他的缘缘身边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但是蓝枫还是没有明白孟琛的一语双关,他问的不仅仅是“你是怎么进的冬令营”,更重要的是“你是怎么进的国?”
在上次的惨痛教训以后,孟琛看蓝枫丢了大半条命的样子,心生不屑,本想放他一马,把他送回哈什坦,让蓝家看好人。
谁知蓝枫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让蓝家主人松口,同意他回到过继续生活。
孟琛低着头冷哼一声,眉宇之间尽是心狠和寒霜,他不介意让蓝家尝一尝不听话的后果。
几个月的时间里,孟琛将自己的秘密基金会从星海集团彻底独立出来,曾经他追着客户寻求生意,现在则是所有人追着他,只愿能分孟琛的一杯羹。
现在,只要他动动手指,或者明里暗里的放话封杀哈什坦的蓝家,那么世界局面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当然,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商人,大家在一个圈子里,尔虞我诈的圈钱游戏让所有都觉得刺激和上瘾。而孟琛的存在,就是现在提供给一些玩家胜率罢了。
所以一个商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
不过是一环扣一环,最后演变成一场完美的蝴蝶效应罢了。
按理来说蓝家现在应该知道惹了自己的后果,虽然他没有让一个古老的家族一夜消失的本事,但是他确实可以端起控制他们的行动,又让他们无计可施。
而被蓝枫盯着的姜后缘,在找回双腿的力气以后,瞬间跑到孟琛的身后藏起来,小脑袋在男人的背后一伸一缩,活像一个受了惊吓又想知道真相的傻乌龟。
姜后缘不是怕蓝枫,而是和他对视的那几秒,让姜后缘知道并确定,这两天来自她身体莫名的灼热并不是幻觉,而是因为这个蓝枫!
所以几天,她都是在这个变态的监视下生活吗?!
不止这些,姜后缘突然想的是刚才蓝枫如痴如醉的看着她,然后对着她唤了一声,“sa……”
sa,是蔷薇的意思。在蓝枫心里,姜后缘就是一株从高墙之上倾斜而下的蔷薇瀑布,并且是血色蔷薇。
远见惊心动魄,近看确是馨香沁人。
这就是蓝枫对于姜后缘的第一印象。
哪怕他被孟琛教训,顶着一身伤,又被扔进,最后通知蓝家来取人,蓝家来接蓝枫时,看人已经奄奄一息,用特殊的药品吊住仅存的小半条命,运回哈什坦。但是他每每在失去控制意识的主动权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永远都是姜后缘在法庭上打着漂亮的反击战的模样。
天才神童他不是没见过,从小有决断天赋的人,他也不是不知道。蓝枫身为一名出色的律师,早已见过世间各类形形色色的人。
那些被称为天才的人,蓝枫总觉得他们只是像女生偷用妈妈化妆品和儿子偷用父亲刮胡刀的为成熟。
而姜后缘则与他们完全不同,她像是一个长着不会变老的娃娃脸的成熟魅力女人,运筹帷幄的姿态在她身上呈现只有惊艳,没有违和!
那如蔷薇一般,是那么的迷人
所以当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的墙周不满了各色各样的蔷薇花,尤其是那株红蔷薇,就种在正对着他的窗户那道墙的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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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正是他想的那样。
蓝枫看着姜后缘微微出神,他喜欢就这样近乎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可是孟琛在她身前,就算他自己再想,也只好作罢。
在孟琛亲自动手之前,蓝枫从怀里掏出一个胸牌,举在孟琛面前,“自己看看吧,我可不是什么偷偷摸摸混进来的,我是高一二班的美术老师,当然有资格和学生一起参加冬令营活动。”
而“拽着我的衣领子,一把就给我提溜起来,没等我反应,瓷碗直接塞进我的嘴边,嗑的我牙齿发酸,温热腥辣恶心的液体随即被强灌进来,被我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
呕真恶心!
那是鸡血!
完毕,姥姥笑着看我,捏了一把我的脸,“弯弯真乖,马上后天就成年了,咱们明天再喝一次就再也不用喝啦!”
我瞪着姥姥,心道:这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劲儿还挺大!
光瞪不解气,我一把拽过姥姥的手臂,用我还沾着鸡血的嘴唇亲了一口姥姥的嘴。
嗯!看着姥姥嫌弃的要命又马上就要干呕的样子,可算舒心一点儿!同甘共苦嘛!
“你个小混蛋!”姥姥被那味道熏红了眼睛,却依然笑着骂我,然后端着碗转身走出去。
我起身开始刷牙洗脸,周末是要陪姥姥去殡仪馆值班的。
站在水盆面前,一弯腰,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鼻孔中流出来,一滴滴落在水盆里,砸出了一朵朵血红色的小花儿。
又来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堵着鼻子移动到脏水桶前,放开手,看着鲜血准确地滴在脏桶浑浊的废水里,然后安静地等待凝血。
……
我叫孟浅月,小名是弯弯,还有两天我就十八岁了。
听说,我和我妈一样,是八字纯阴的命格,并且是个灾星。
我妈刚怀我的时候,我爸就出车祸死了,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