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琛皱眉沉默良久,说“我记得你貌似不只会治疗心理和精神疾病?”
温士京握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他想起自己曾经无比辉煌的过去,到现在,皆被那一个人毁于一旦。
他是最年轻的天才医生,是手术室的鬼刀医生,与时间赛跑,与死神夺命,他从未输过。
意外发生在他的第一次失败的手术,病人没死,但是病情没有好转,需要等待二次手术。只是那一家人蛮横又不讲道理,一场手术费掏空了家底不说,竟然还要再来一次?于是他们咬定是医院敛财,收黑心钱。
医闹并不罕见,而温士京也没有受伤,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被一些混混吓住,但是有一个人坐不住了。那个人,是温士京此生的无奈。
他说离开医院,我做你的病人,就够养你一辈子了。
一开始温士京只是笑笑,只当这个老同学是在开玩笑,为他缓和心情。但是当他放假过后再回医院上班时,院长惊了,“你不是辞职了?你还愿意回来吗?”
“我……”温士京意外、不解,“我什么时候辞职了?”
“这!我随身带着呢!”院长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信封,上面赫然是自己的字迹,写着“辞职信”三个字。
下一秒,温士京便知道了是谁为他擅自做主。
“小温啊,你放心,警察已经来过警告他们一家人了,你没有危险。要不要回来上班??给你涨工资呀!”院长试探地问着。
“谢谢院长,我……我还是对心理学比较感兴趣,打算开一个诊所。”
“啊!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留你了。上学时你就对心理学最感兴趣,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但也要兼顾心中的梦想。”
“是,谢谢院长。我来取东西。”
温士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否认,只是他突然觉得,清闲一点也不错。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放下了手术刀,开了心理咨询室。
“温士京,搬来北川市吧,做孟家的私人医生,年薪你自己看着开。”
孟琛的声音把温士京拉回现实,“我……可是……我这里还有其他病人。”
孟琛挑眉,“怎么,这个城市就你一个心理医生?给你三天时间,把工作安排好。缘缘她……需要你。”
不知为何,当孟琛提起女孩儿的名字,温士京忽然就是一片心软。
莫名的,就像他顺势从了那个人为他做的辞职的决定。
“好。我也会在三天内为孟少夫人制定一套治疗方案。”
“麻烦。”
“嗯。”
在孟琛把人带走,楼顶上的直升机也离开以后,温士京长吐一口气,到了办公室里,打开了里面的一道暗门。
别有洞天,是一个很大的秘密客厅。而沙发上坐着品茶的,更是他的秘密客人们。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却散发着全然不同的气场。
“蓝桉,蓝枫,他离开了。”温士京坐在他们对面,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只帮你们这一次,孟琛他不是正常人,一旦发怒,谁也别想活!”
蓝枫懊恼的拨弄着头发,下课后他找到姜后缘时,女孩儿仿佛真的成为一朵蔷薇花,美丽,但毫无生气的瘫倒在地。
男人慌了,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她带回家,藏起来。让她在自己满院蔷薇的别墅里安度一生。
蓝枫带着姜后缘离校,叫人取来了自己的所有证件。他当然有带一个女孩儿前往哈什坦国的能力,只是在机场,他遇到了前来谈合作的蓝桉。
“哥哥,这是谁?”同母同胞的兄弟自然心有灵犀,未等蓝枫的回答,蓝桉就猜到这个女孩儿是蓝枫为之疯魔的sa。
“你要把她带走?”蓝桉紧张,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儿的背后是谁。孟琛,孟家,是蓝家在国最大的障碍。
蓝枫用力的点点头,紧了紧怀里的小人儿,语气慌乱不已,“蓝桉蓝桉,我要把她带回去……蔷薇,蔷薇她生病了。你看看,她睡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
“她自己昏过去的?”蓝桉意外,看蓝枫怀里的人儿睡得那么熟,还以为是蓝枫用了什么办法。这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这女孩儿竟是自己昏过去的?!
“我看看她。行吗?”蓝桉知道现在蓝枫情绪不稳,于是把说话的语调和声音放平放缓,“蓝枫,我只看看她的脸。”
“嗯……蔷薇生病了,我要带她回去治病。”蓝枫将盖着姜后缘的大衣掀起一点儿,只漏出了女孩儿的小脸儿。
清稚的面容令蓝桉微微惊讶,他怎么没想到能令自己这个对美学追求到极致的哥哥着迷的,竟然是如此普通的一朵小花。
不过蓝枫说的蔷薇还是很贴切的,尽管女孩儿的双眼紧闭,他也能想象出那双眼睛有多么美丽。
蓝桉把大衣重新盖回去,“哥,她没什么事,但是她昏睡不醒肯定有原因,我们先带她去看病,等她醒了,我们带她回家。行吗?”
蓝枫摇头,“不可以!!孟琛会把我的蔷薇带走,我,我的蔷薇。那是我的蔷薇!!!”
“别激动,别担心。我们不在北川市,我的好朋友,他可以为她治病。温士京,你认识的。我们以前是大学同学,记得吗?”
温士京……
蓝枫找了找脑海中的记忆,终于点头答应,他记得的,温士京,那个医学天才!
两个人带着姜后缘到临城时,蓝枫已经回复了平静,眼眸不再过于焦灼,而是潋滟的妖惑。
蓝桉知道他平静了,换回平常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和他说话。
“这小丫头……”蓝桉有些说不出口,倒不是因为他的怜悯之心,而是畏惧于蓝枫护短的疯劲。
蓝枫却没避讳,生病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又没有他的严重,便承认,“我精通催眠读心,却唯独看不懂她。只能说,我们是同类人。”
听完蓝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语气,有些心烦意燥,单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两眼之间的穴位,淡淡道“哥,你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