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吧?”吃完午饭,高叔突然对黎沫说。
“什么?”黎沫不明所以。现在的她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大脑一片混乱。黎沫有个毛病,午睡前的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我是说早上你和刘语交手,感觉怎么样?”已经相处了有一段时间,高叔深知黎沫的这个不睡午觉就会犯迷糊的毛病。揉了揉黎沫的头,他耐心说。
“有些奇怪。我感觉刘师姐的实力应该不错,但交手的时候却不是这样。她出脚时的速度过于缓慢了。”
听到黎沫的话,高叔沉默了。他的脸色沉重又带着愤怒,似乎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随后,他语重心长地说:“你说的不错。语儿曾经处于中段位,不过一年前她的腿受伤后实力就远不如从前。”
“中段位是什么?”秉持着不懂就问的精神,黎沫说。不料,她这句话一说出口,高叔的脸色立即变得悲愤。
“你不知道?教你武功的人难道没给你讲这些?”他嫉妒啊!一个连武术基本常识都不清楚的人竟然把他打败了。
“我不知道,传授我武功的人也没有说这些。”黎沫无奈说。教她武功的人生活在几千年以前,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再说那人早就被自己手刃了。
黎沫做暗卫时有一条规矩,徒弟和师傅不能共存。徒弟出师后,便要和传授自己武功的那人进行决斗,至于生死便在那一刻决定。她很幸运,不,应该说是实力。决斗的那一天,她亲手解决了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脸、从未对她多说一句话的人。
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但黎沫的表情控制得很好,身旁的高叔并没有注意到黎沫的变化。他一本正经地为黎沫普及着武术界的知识。“武术有三个阶段,分别是初段位、中段位、高段位,每一个段位又分三个等级。也就是说,武术一共有九个等级,达到五级、六级的人就算不错了。当然,对于你不算什么。刘语最初处于五级,不过现在恐怕连四级都达不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黎沫坐在椅子上轻描淡写地说。
“高叔发现你有时真的让人琢磨不透,难道你就不好奇刘语是怎么受伤的吗?”他从来猜不出黎沫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受伤的?难道不是遭人暗算?”
“你怎么知道?”高叔明显很疑惑,他脸上跳脱的表情完全不符合自身的气质。黎沫看着这样的高叔,终于明白高绪的性格是遗传谁的了。
“猜的。”随意地回答后,黎沫看到高叔的脸上出现了挫败的神情。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抱歉,她补充说:“你刚才谈到师姐时一脸愤怒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果然推理的不错,高叔收起跳脱的表情转而变得严肃:“你师姐曾是武术界的佼佼者,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曾经的一些手下败将不甘被女子打败,想方设法的想毁掉你师姐。有一天刘语外出时被十几个人截住,寡不敌众最终被打伤了腿,还留下了内伤。从那以后,她的实力就再也恢复不到以前了。”
“嗯。”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高叔看着一脸淡定的黎沫,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从认识黎沫到现在,这个人似乎总是一副淡定甚至漠然的样子对待所有的事情,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学生。
黎沫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高叔说:“就像你刚才说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表现突出的人会使旁人羡慕、崇拜,但也会引来小人嫉妒。师姐被下黑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如果想远离这些,除非能达到别人无法仰望的高度或者避其锋芒。”说到这,她的眼神闪烁不明。不快的往事再次浮现脑海。
高叔向黎沫投去了赞赏的目光。不愧是练武天才,不消说武术水平,这份心性也是常人比不了的。刘语天资不错,但却不懂得习武之道。他曾劝过刘语要收其锋芒,不过性情张扬的她哪里能听得进自己的话。唉!
“绪儿最近学习怎么样?”高叔换了一个话题说。这几天他拜托黎沫帮高绪补习功课,也不知效果如何。
“挺好的。他很聪明,理解能力不差,我想到中考时能提高不少分。”黎沫客观的说。
“那就好。这孩子在学习上一直不让我省心。也不知道受谁的影响,一天到晚只知道练武。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你给他补习功课后,他特别积极。他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这倒没有,高叔你多虑了。”自从那天中午高绪匆忙离开后,他此后经常请求自己帮他补习,态度好的让黎沫都有些怀疑。
“好。你高阿姨让我这周六中午带你去我们家吃饭,算是对你帮我们家绪儿补习的答谢,到时候你就和高绪坐我的车一起去。你别说,你高阿姨见你第一面后就特别喜欢你。”高叔笑着说。
“吃饭就不用了吧,我并没有帮多少忙。”
“这可不行,你要是不去,那我和高绪也就别想回去了。沫沫你也不想看到我们父子俩被拒之门外吧。你就去吧,就算是高叔欠你一个人情”高叔想起自家老婆嘱咐自己的话,内心充满了无奈。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