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飞那家活给我的地方足够养你,能忍受的话就来。”
陈铭微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同意,但也并不觉得诧异。
能忍受?
这五年他学得最精通的就是忍,况且姐姐这样优秀的人,专一才是奇怪吧。
这真是要命的想法。
“嗯。”
陈天死了,陈府改姓了何,何玲花成了这儿的主人,但谁会再意呢?日子还是按活着的过。
而陈铭,他能弃母而去,能眼见血海,能背对尸山。
因为爱,放纵了一切……
——
“这是铭儿?”
夏雨芸看着面前俊俏的少年有些震惊,这孩子与五年前没有一点相似出,就连看时雨的眼神也由崇拜变成了爱恋。
“嗯,是铭儿。”时雨点头看向陈铭,“来,叫娘亲。”
陈铭也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很是愉悦,他轻快的喊着:“娘亲!”
夏雨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从现在起铭儿就是我夫君了,待他弱冠我们便成婚。”时雨牵着陈铭的手,就像在安排今天的晚餐那样自然。
“时雨你不是疯了吧?她是你弟弟!”夏雨芸不敢想想这两个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Elmer知道的话,陈铭大概会没命的吧。
“嗯,现在不是了。”
时雨回答的这样淡,如孤云舒卷,轻烟浩渺。
陈铭真的很开心,比初见她时开心,比在树上和她同坐开心,更比独他一个人撑着开心。
尽管他知道,时雨对他的喜欢不是对等的,她的是兴趣,他的是爱……
有人说,你爱的人不爱你那就不要再爱了,可真要这么容易放下,为什么那么多人哭的撕心裂肺?
即使心再痛,被对方抛的再远,踩的再碎,也还要跪着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要么收起来,要么再递给她。
你敢看着她的眼神说不爱吗?
有本事别留眼泪。
“铭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夏雨芸愁闷的看着陈铭的脸,这个孩子等不到什么婚典的。
“我……不后悔。”陈铭笑着。
他不想放手,虽然他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忘记,但正因为年轻才最执着。
更何况,早就来不及了不是吗?
时雨放开陈铭的手让他先回自己的房间,只留下自己和母亲。
夏雨芸无力的靠在凉亭的柱子上,语气都是虚脱的,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小雨,你在害他。”
“他很开心,不是吗?”
今天的天气是闷热的,可夏雨芸感觉不到热,只有闷。
热好像不敢踏足这夏府,因为没有人知道现在这少女杀过多少人,浸过多少血。
夏雨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感觉对方陌生了很多。
也是,她和那个魔鬼上辈子就认识,他活的那么血腥,她又怎会干净?
次日。
Elmer坐在高大的槐树上看着树下的男女畅谈。
亲爱的宿主大人似乎又有新欢了呢~
时雨似乎是感觉到了Elmer的气息,回头望着那空荡荡的树枝眯了眯眼,俏影一闪扑向了那枝头。
她张开双臂,甜甜的叫着:“Elmer哥哥!”
酥如春风拂面的音色好似清泉流淌过手心,或许还带着粉嫩的花瓣,空气中也弥漫着花香。
真的是花香吗?
这花香兴许是红色的。
Elmer冷酷的眼神突然缓和下来,他不喜欢看她笑,但相比较她对着别人笑的话,那她还是对着自己笑吧。
他伸出双手,揽住了对方的腰。
这赤发的身影终于显现于枝头,怀抱美人好不痛快。
陈铭就坐在树下,紧握的拳头颤抖着。
他知道自己会痛,但没想到这么难熬。
Elmer勾勾时雨的鼻子:“时雨不乖~”
他把脑袋埋进时雨的脖子里,少女身上难以察觉血腥味让他觉得很特别。
“谁说的!,我都有好好干活!”
Elmer已经猜到时雨干的什么活了,这种长期杀人才会有的血腥味,即使熏再多香,沐浴再久也无济于事,这是死了也会带进坟墓里的味道。
不愧是宿主大人,原主说客的身份被她演绎成了有趣的角色呢
“好,那底下那人是谁?”
“我的夫君啊!”时雨毫不顾及的说道。
“谁?”Elmer看向那个脸色惨白的家伙,冷冷的语气压得人几乎窒息。
时雨眼里浮起几分平淡,她换了个姿势侧坐在Elmer大腿上:“那是时雨的夫君呢。”
Elmer身上的戾气瞬间少了大半,原来是个玩物~
时雨回到陈铭身边,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们走吧。”她说。
陈铭苦涩的看着面前人儿的脸,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柔软,他点点头,闷声回答道:“走吧。”
Elmer靠在槐树的树干上,恹恹的,似乎没什么兴致。
“别讶异了,我允许她玩,再者,她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躲再不远处的夏雨芸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怯怯的走了出来,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这才是真的可怕。
——“放开我!你算什么东西?”赵媚儿刁蛮的挥动着手中的蛇皮鞭,眼里翻滚的怒意如岩浆般要把面前的人吞噬。
“什么血彼岸,本郡主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勾的皇帝哥哥妃都不肯纳一个!”
“郡主息怒,那血彼岸杀人如麻呀!”被她踢开的丫鬟又重新爬起来,“现在京城到处都流传着血彼岸屠城的事,讲得一个比一个骇人,郡主这样单枪匹马来到夏府不是……”
找死两个字这丫鬟没敢说出来。
“切,杀人如麻又如何,若不是皇帝哥哥,她如何能坐到这个位置,那些个夸大其词的,一人怎能抵千箭,杀千人。”
赵媚儿轻蔑的看着面前气派的府门,皇帝哥哥也太偏心了,竟把曾经的太子府赏给她。
自己同皇帝哥哥是表兄妹,青梅竹马好不般配,本以为日后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时雨何德何能让皇帝哥哥公然违抗太后,只给她封了一个郡主!
“郡主……”丫鬟本想再劝说几句,赵媚儿却又是一脚,她没有习过武,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