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惹!
奚落确定自己见到了有生以来最恶心的画面!这都堆成小山包的猫咪尸体真的是认真的吗?
是师父弄的?
奚落小脸灰暗不明,在他的影像中,师父向来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这些腌臜的东西师父向来是不会触碰的。况且,师父讨厌猫,每每看到猫都会蹙眉。
有关猫的事,他一向都是避而远之,更何况现在这堆成山的猫的尸体呢?
“师父不会是被这些猫给吓着了吧!”
奚落掩着鄙夷离开了道观后不远的枯井。旁边的猫自然都是ler的杰作,他本是可以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不过后来想到这些东西这么恶心,就干脆扔在道观后面了。本来想恶心一下龙齐,不过人家还沉浸在噩梦里无法自拔呢。
奚落现在饿极了,但是他不能吃饭。作为一个励志要成为师父最厉害徒弟的奚落,他必须要早点学会辟谷才是。
学会辟谷了就可以想吃就吃,不想吃也可以好几天都不吃了。这样也不必给师父添麻烦,还要费心给他找吃的。
“好无聊啊!”
刚吃完饭的时雨盯着面前赤发男人不禁背后一凉。
喂喂喂,你有事说事好不好,我瘆得慌!
时雨把视线移开了一点,试图去看点别的什么东西。
“看我。”
ler笑着,春意盎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当爹了呢!
“哦!”
时雨赶紧将视线移回去,脸色潮红,也不知是尴尬的,还是热的。
空间里的温度被ler调的很高,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时雨内心叫苦连篇,这眼神杀是新的整人方法?
“别紧张我亲爱的宿主大人,我只是想看看你认真看我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
嗯。
时雨点点头,心里还是很别扭,不过她不敢说什么。
最近他总会消失一个上午,每次回来心情都好像很好,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当然,除了看到自己抱着猫的时候。每次时雨抱着猫,ler都会把她的猫提走,然后就不会带回来了。
如此弄了三天,时雨抱着保护生灵的思想,就不去ler的那些个房间里抱猫了。
虽然她也不确定那些个猫死没死,但是她知道,房间里的猫每隔几天就会换一批。
不是换到其他房间,那八成就是没了。
额……
想一想,还是觉得无法接受,但又觉得可能不是这样的。
万一真就是……好吧,时雨自己也想不到什么替ler推脱的理由。
“我的眼睛里有什么?”时雨突然好奇起来。ler这样的人,能从自己的眼睛里面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有光。”
ler勾了勾唇,回答这话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多认真。
“光?”时雨愣了愣,这东西,她倒是经常在别人的眼睛里面看到,挺诱人的。
“嗯。”ler稍微认真了一点,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又让他看起来没怎么专注。
“不是普通的星辰的光,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让我感到沉醉的,温暖的光。就连哭起来也会有的,让我心动的光。”
他身子向前倾了一下,低头吻在了时雨的额头。
这个切入点是不是有点生硬了?
时雨有点愣,一如往常的不知该做何反应。
ler只是笑,就算说了也不是什么自己喜欢听的,不说也罢。
“接下来是给你的任务。”ler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过并没有刻板起来,只是稍稍严肃了几分。
“哦,哦!好的。”
在这个世界界面也会有任务?时雨有些奇怪,不过既然ler说了,那大概是非做不可了。
“接下来,”ler的语速放的很慢,“不允许踏出这个系统空间半步,尽管我拦不住你,但是你得知道,你瞬间移动的本领,也只存在于从这儿出去。”
“额……”时雨尴尬的点点头,就这?
她这几天不起挺安分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又强调一遍了?
“我待会儿要出去,可能要明天或者后天才会回来,你要乖乖的。”
“哦。”
时雨不自然的答应着,突然有点兴奋怎么说?主人竟然说他要出去!这不就代表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咳咳。
她装作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微微歪了歪头,问:“去哪儿?”
“找傅华。”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除非他主动找自己,否则自己更本联系不到他。
“哦。”
时雨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实则什么都没有想。
找傅华,无非是为了了解一下龙齐梦境的真实性,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直觉告诉他,的确是那样。
那么,他,ler,自己到底是什么?自己之前也是一个真正的人吗?并且很有可能也拥有灵魂那种令人神往的东西,而现在,那个他曾经拥有的灵魂,现在融合着时雨的记忆漂存。
这么说,傅华就算是喜欢时雨也不过是怀恋自己的灵魂罢了。
这点他不在乎。
森看起来不记得往事的模样,而自己肯定也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不觉得那是什么必须保留的记忆,否则他为什么不觉得失落?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想办法让傅华改变一下时雨的记忆。
反正自己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也好,记忆也好,性格也好,一切也好,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嫌弃的。
哪怕是成为和他一样的机器也没有问题。
他爱她的一切。
ler走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眼底的笑意带着些许恶意。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抛弃一切的占有罢了。
当然,还有因为来自灵魂的共鸣。
呦!
森看着自家“正经”酒楼的外的非正经红发少年挑了挑眉,这小祖宗怎么有空来他这儿了?
“呵呵!”森站在阁楼上俯视楼下被人群完全无视的ler,这家伙,一个人来找他还隐个形,真没意思。他还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红发的家伙有什么看法呢,可能回当他是疯子或者异类吧。
“0420,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森自然不是贸然对着空气大吼,而是采用最简单的脑电波对话。
脑电波一般必须要是同一个界面做过任务或者主神帮忙后才能相互沟通联系,不过之前森带过他,所以可以联系。
“?”ler顿了顿,对于放能给自己发送脑电波这件事有些讶异。
难道是他的权限比较高?没想到还有权限毕竟还高的系统!
ler有些不甘:“不是来找你,我找主神傅华。”
“哦你找来我这儿干嘛?”森戏谑的笑容落在ler眼里的确欠揍,ler看到牙痒痒,真想去打裂他的头骨。
ler握了握拳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求于别的系统。
烦躁。
森不说完全懂他,但也瞧得出来现在的ler已经气的不行了,算了还是不调侃他了,反正傅华那家伙也正要找他。
两人通过森的系统空间直接来到了傅华的主人空间。
傅华正一脸惬意的喝着咖啡,他慵懒的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笔直修长的大腿搭在沙发壁上。
“来了。”傅华早料到他会来,毕竟龙齐那家伙的动向他可是实时监控的。
“你……”ler看了一眼旁边的森,“我有事问你。”
他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过他不想森在这儿。
“没事,你想知道的他也听得。”傅华勾了勾唇,原以为这家伙静不下心来和自己谈话呢,现在看来还行,不愧是他看中的。
ler皱了皱眉头,看来也没有傅华自己说的废物系统那样不重视嘛。
行,那他就问点狠的,看看森知道了会怎样:“森曾经夺了你的灵魂是不是?!”
??!
森脸色一白,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夺了傅华的灵魂了?拿走自己记忆,把自己的尸体做成系统的难道不是傅华吗?
“我得先组织一下语言。”
傅华愣几秒钟,他没想到ler这么一针见血,问的问题这么出乎他的意料。
“好的。”ler看着森的脸色心情大好。
“嗯……”傅华思索了一会,“也算不上,但是不想还回来的的确是他。”他笑了笑,“或许,你该问点别的,你的这个废物前辈都有点眩晕了。”
“这个与我无关。”
ler心想,这还不够呢,这个可恶的家伙,可是让自己的小时雨,亲爱的宿主大大好像一段时间都移不开眼呢,这个愁,他得报。
“森……”
傅华似笑非笑的放下腿,放下咖啡杯坐了起来。
森脸色苍白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恨了本不该恨那么深的人很久很久。
“说吧,我想听。”
知道真像什么,他想了很久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沉重的心情。
那好,就听他说说吧,他口中的,关于自己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
傅华平淡的叙述着,一个个血腥的画面在他的口中都显得那么平常。
仿佛是一个不懂得渲染气氛的人讲鬼故事,他抓的重点一点也不吓人甚至让人觉得乏味。
即使是这样,森还是无法接受。
他想去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度,然而渐渐涌现的记忆的确是如此的。
浑身都是伤痕却没有流一点鲜血的傅华踩在他的身上。
这是与他记忆中的所不符合的,他的记忆中傅华没有这么悲壮。
然后是更早的,自己复活了,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就是自己的师弟龙齐。
他浑身都是冷汗,明明该是喜悦的,却很是惊慌,似乎经历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
他问龙齐:“怎么了。”
“没事的师兄,你醒过来就好。”
其实龙齐比森拜师早,按道理该他是师兄才对,不过他没这么论,直接按照年龄叫的。师父也默许了的。
森只以为他是太担心了,于是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行了,别这个表情,不知道还以为我之前死了呢。”
他的记忆只停留到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再加上原本的灵魂早就魂飞魄散,根本就没有灵魂记忆这一说。现在这记得的,也不过是身体原本就有的东西罢了。
“嗯。”龙齐胡乱抹了抹眼睛,愣是把快要流出来的泪水给憋了出去。
他自小一个人在山上,师父待他十分严厉,孤独伴随了他很久。知道森的到来,龙齐的人生才多了那么些温暖。
森小时候生得很白净,瘦弱,又是温文尔雅的面孔,让人见了心情怡然不已。
龙齐则相反,因为自三岁时就习武练功,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才十岁手掌上就有很多茧子。
他从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森是书香门第的少爷,对人向来彬彬有礼,对比自己小五岁的龙齐也是一样。
一次,龙齐练功时不小心打伤森的额头。森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先问他有没有被自己方才反击时甩出去的一掌打伤。
那时候龙齐是伤了的,他的手骨错了位。但是森是师父破格收进来的,他不想得罪他,所以说的没有。
森信以为真,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森发现龙齐的异样,劈头盖脸的把他骂了一顿,然而并不是什么粗俗的语言。
关心,除了关心还是关心。
龙齐十分感动,他是第一个这么在乎他感受的。
所以,龙齐对森很好,好进骨子里,嘴上叫着“师兄”,心里早就把他当做亲哥哥了。
当然,森并不知道这一些。
他只知道,当时自己醒过来是,龙齐是又高兴又惊恐。
森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毫不稳重的他。
……
种种迹象表明,ler说的没错,傅华也没有骗人。
但是森还是无法完全接手,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的猜测全都是按照从傅华那儿一点点拿回的记忆推测出来的啊,他为什么非要自己恨他?
“你……”森不解的看着面前墨绿色瞳孔的男人,对方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不过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你早就想看到了吧,”他说,“看到我怀疑自己的样子。”
森低下头,愧疚感油然而生,即便当了这么久没有完全思想的冷血系统,他还是无法完全接受现实的打击啊!
他想看到自己自责愧疚的样子,已经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