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跟着玄哥哥快马来了京城,住进了摄政王府。晨早到得房中时,看你在睡觉便守着你,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芊芊说到后来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守着小姐竟然睡着了。
“所以,是那摄政王把我给绑了来京城?然后你们就跟着来了。”凤茜茜听半天,总结出这么一句话。
“也不是绑了......玄哥哥说是因为茜茜你晕马车,老太后病情加重,怕等不及,所以才没办法,出此下策。”
凤茜茜嘴角一抽,这不是绑是什么?难道非要五花大绑才算绑?
果然,如电视所演,摄政王都是蛮横残暴,毫不讲理的。这一声不吭就把她给绑了来,过分了!也不问过本人愿不愿意。
再说芊芊这小丫头养不熟,这才认识那玄哥哥三天,就帮着说好话。自己好歹做了她小姐近一个月了,不见她心疼自己被劫。
芊芊接收到自家小姐哀怨的眼神,有点心虚,赶紧讨好地道,“茜茜,我去让人给你备浴汤。”
恰此时,门外响起一把破锣般的声音,“芊丫头,你家小姐醒了吗?”
芊芊听闻,急急应道,“醒了,小姐醒了。何叔,我正想去找你呢。”说着小碎步跑去开门。
一个四五十岁身着灰色素袍的大叔走进来,两鬓略有斑白,身形高大,背微驼,板着脸,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人。
只见他向凤茜茜拱手作辑,恭敬有礼,“华小姐,老奴是摄政王府管家何荣。王爷晨早入宫前吩咐备了热汤,你看是先用膳呢还是先沐浴?”
凤茜茜一看到何叔,就想起在现代的管家何叔,觉得特别亲切,又听何叔这翻话说得温和有礼,更觉暖心,有一种遇到亲人的欢喜。
当即从床上下来,鞋都没得及穿,急急冲过去把何叔扶起,“何叔,不用行礼。如果方便,我想先沐浴。”
何叔一听,没想到凤茜茜一点大小姐脾气没有,还这么礼待下人,连鞋都顾不及穿,就跑过来扶他。
再一看,这小丫头长得白嫩娇俏,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星眸灵动清澈,琼鼻挺俏,樱唇不点而红,真真是个小美人儿。
人美心善,亲和有礼,哪个长辈不喜欢。何叔当下对凤茜茜刮目相看,好感倍增。
“不敢当,哪能让大小姐亲自来扶,快快把鞋穿上,这姑娘家的玉足金贵着呢。”
凤茜茜羞涉一笑,哦了一声,转身奔回床边穿鞋。
芊芊蹲下来,要给她穿鞋,被她一个眼风扫过去,又老实站着。
她蹲下去,边穿边训芊芊,“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给我穿鞋,这种事情我自已会来。下次再犯,把你卖回人牙子去。”
从来只听闻奴婢没有服侍好主子而被罚的,这要服侍而被罚的还是第一次见,何叔听了心中对凤茜茜喜欢更甚,老脸上有了松动。
难怪,王爷会带回府上来,看来确是有过人之处。
“如此,我这就去让下人把浴汤送到房中来。”
凤茜茜连翻道谢,何叔躬身退了出去。
半刻钟后,何叔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月白色锦袍,带着两小厮端了香夷洗漱用具进来,身后几个小厮抬了木桶进来,注满热水退了出去。
芊芊服侍凤茜茜泡澡,刚解下外衣,看到凤茜茜脖颈处,青红黑紫,肿如鸡蛋,在肩背白皙肌肤映衬下触目惊心,呀一声惊叫,倒吸口凉气。
“小姐,你受伤了!是哪个狠心的歹人,出手如此之重。!”
小丫头立马泪如泉涌,一紧张小姐又脱口而出。
太狠了,她家小姐这千金骄躯怎经得起如此摧残。
凤茜茜之前伸手摸过,知道是肿得厉害,但她看不到,也不知道具体严重到何地步。
如今见芊芊竟然哭了,想必是非常可怖。
在现代二十六年,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这来大辽竟然被人打成这样,这口气实是吞不下,心下对那摄政王更是恼恨,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他算帐。
她在房中细细看了遍,想找个铜镜照,竟然发现没有!
别说铜镜,这间房除了这雕花大床和那紫檀小桌外,竟再无它物。
简洁得比她在现代的家还简洁。
这真是摄政王府?电视上不是都演得豪华排场的,整套的花梨木雕花妆奁台,太师椅,书桌,书架,屏风,衣橱什么的。为何到她这就只有两样必需品,然后就没了?
还是说她这住的是客房,所以简洁点?
这是哪般待客之道,也不怕她就此不给老太后抓妖治病。
芊芊一边轻轻给凤茜茜揉捏,一边啐啐念那伤凤茜茜之人,还不时擦上几滴眼泪。
直至更衣时,芊芊才算是停了嘴,叹了句,“呀,何叔真细心,准备的衣服都是小姐喜欢穿的月白色袍子。”
凤茜茜一看,还真是,这管家何叔竟这般贴心!想起在现代的管家何叔,待她也是如亲生女儿般好,贴心阿护,不免一时伤情,眼一红落了泪。
芊芊正待拿起衣服,发现那托盘边上有一暗红色的松脂瓶子,咦了声,拿起来打开闻了闻,淡淡的玫瑰花香渗着草药的药香味。
“茜茜,这竟然有一瓶药膏!”芊芊惊呼,递给凤茜茜看。
凤茜茜愣神,何叔怎么会知道她受伤?还是说觉得她是被绑过来的,所以有备无患?心下对何叔的贴心更是感动,暗道要好好谢过何叔。
收拾妥当,芊芊正给凤茜茜烘着头发,门外华生和雷鸣的声音响起,“姐姐,姐姐醒了吗?”
芊芊听闻,急急应道,“大少爷,鸣哥哥,小姐已经醒了。”人却没有去开门。
凤茜茜知道小丫头心思保守,觉得凤茜茜正在擦头发,不愿让两人进来。可凤茜茜是现代人,没这个讲究,挥手让芊芊去开门。
芊芊这才不情不愿去开了门,雷鸣和华生冲进来,对着凤茜茜左右端祥,急急道:“姐姐,可有哪里受伤?”
凤茜茜摇头,没想到华雷两人对她倒极是关心,看来这两弟弟没白认。
正欣慰之际,听得雷鸣道:“姐夫太过分了,一声不吭就绑人,我一定要去祖父那告他!”
这又多了个姐夫?哪来的姐夫?不是说认她为姐姐吗,这多了个姐夫怎么她不知道。
“姐夫又是谁?”她抽着嘴角问出心中疑惑。
“哦,姐夫......姐夫就是我们大辽的大英雄,当朝摄政王。”雷鸣挠头,总是改不了口。
华生脸一黑,把桃木剑往桌上一扔,“说了不许瞎叫,不吉利!”
雷鸣诺诺不敢出声,小眼神里略有悲伤。
凤茜茜才想起来雷鸣之前说姐姐投湖自尽前被赐婚给楚王,那楚王就是当今摄政王?也就是那晚把她打晕的美男?
这颜值妥妥的,又是王爷,雷鸣姐姐为何要想不开投湖自尽?说不过去呀!
她觉得有必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你们所说的摄政王可是那晚在河边把我打晕武功不错的美男?”
雷鸣一听,猛点头,“对对对。姐夫岂止武功不错,简直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想当年,姐夫一人单枪匹马于十万军中取对方将领首级,如入无人之境!简直太让人崇拜了。”
凤茜茜嘴角轻抽,这不是三国里的赵子龙么?
不过,那晚她亲眼见过那美男杀人,武功确实是厉害。
如此说来,这美男是先救了她,然后顺带又把人绑了!
这还不能找人算帐,毕竟是救命恩人,这让凤茜茜有点小郁闷。
“如此说来,这摄政王武功极好,是个武林高手。”
“何止!姐夫还是我们大辽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三岁能武,六岁熟读兵法,十岁从军,十二岁立下战功,十五岁以一场两万歼敌十万的战役一战封神,成为我们大辽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十八岁手握兵权,统领全军,被封为楚王,御赐亲王府邸,成为全神州大地最年轻并手握军权的王爷。”
凤茜茜嘴角抽了又抽,突然觉得雷音当年投湖情有可原,两万歼敌十万听着就是个冷血残暴的杀神,谁要与他共处一室,还卧榻同眠,怕不给吓死。
不过话说回来,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不直接当皇帝了,还做捞什子摄政王?
凤茜茜这么想着,又听雷鸣道。
“最难能可贵的是姐夫赫赫战功在身,却不恃功而娇,在二十一岁时主动请旨立兄长为太子并交出兵权,才真真是令人敬佩!这般恢廓大度,能征善战,孝悌忠信,惜民爱民的战神,全大辽百姓都对他敬重有加爱护有余。所以,先皇病逝时,临终托孤,让姐夫摄政辅助,朝野上下皆同,竟无一人反对。”
额,自古帝位多泣血,这摄政王以已退让,避免兄弟相争而致百姓受苦,生灵涂炭,确实值得敬佩。
但从换个角度想,这男人才是真厉害,以退让博民心和帝心,权力一直牢牢握在手心。
凤茜茜哼了声,妥妥的心机男。
雷鸣满眼小星星,对耶律哲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想到死去的姐姐,眼神又暗了下来。
“只可惜是我姐姐福薄,最后未能与姐夫结为夫妻。可是姐夫依旧是我姐夫,他永远是我敬佩的大英雄!”
没救了,脑残粉!
凤茜茜鉴定完毕,见芊芊已帮她束好发,便起身想去找何叔用膳,却被华生一句话惊得差点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