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甄有兵请李二海过来吃饭,本意是为了缓和与他之间的关系,免得因为自己和伍潇的纠葛而得罪了李二海,防止以后有麻烦。
没想到,这酒喝着喝着就变了味,这康得利杯子这么一摔,岂不是让李二海觉得这是个鸿门宴了?
本想上来拉个和,毕竟只是为了喝酒,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双方之间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但现在一看康得利那个情形,猪头狗脸的,应该是认真了,这人不好得罪,只好默不作声。
但他觉得这场合太尴尬了,有点下不来台。
“姓李的,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县长,不错,我都忘了,你是处级,我他妈才是副处级,得罪了。”
康得利有点嚣张,说话有点口无遮拦。
李二海有点血脉上冲,这家伙狂得没边了,要他自己喝半杯,让我喝整杯,还要喝两杯,本就欺人太甚了,看我不答应,竟然当众摔了杯子,真是有点黑道老大的样子了。
不错,我是穷乡僻壤的一个县长,那又怎么样,还怕了你不成?
“康大处长,您是省城大员,俗话讲,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您是省公安厅的,到我们县里是要当大爷接待的。今天多有得罪,请海涵。”
“哟,李县长挺会说话呀,这话里话外有点意思。不过,我康某人怎么觉得这些话里夹枪带棒的呢?”
“康处长误会了,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在你们省城这儿是要规规矩矩做人的,无论到哪个部门,都是要恭恭敬敬的,岂敢放肆!”
“话说得漂亮,但不代表事办得妥帖。刚才这两杯酒都不肯喝了,还谈得上什么恭恭敬敬?不是放肆又是什么?”
李二海看他越说越不像话了,更加生气,便不在顾忌什么。
“康处长,这么说吧,不是拿上金箍棒的猴子都是孙悟空,有些狗穿上衣服就以为自己是个人了。人与人,尊重是互相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说句难听的话,脱去官场这身皮,谁也不比别人高一头。”
这话就重了,明着就是骂人了。
“啪”,康得利使劲拍了一下桌子。
“稻田里爬上来个王八,咬人还蛮疼的呐。李县长,你这个东西不简单。山不转水转,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那甄有兵赶紧跟着追出去,连声给康得利赔不是。
这边,其他人一看,还有什么理由待下去呢,一个个都溜了。
沈培是最后走的,说是要赶回家陪谢珊。
李二海有点瞧不起他,自己是从温定过来的,不管怎么说,刚才这场面,沈培也不应该袖手旁观,最起码出来言语一声。
没想到,自始至终,这沈培连屁都没放一个。
大学四年的同窗好友?见鬼去吧。
但李二海觉得有收获,看这甄有兵的交际,便知他做的不是一般生意。
还有,他能和不少机关权柄搭上关系,确实印证了伍潇所说,甄家人脉很广,不是等闲之辈。
出来找到伍连军一家三口,准备找一处宾馆住下,明天要回温定。
路上,李二海说,准备给伍潇租个房子住。
伍潇说单位有宿舍,一直没有去住,明天去收拾一下,就到那里去住。
大家边走边谈心,也就不着急了。
现在做了决定,伍潇的情绪也平静了不少,现在她也能更加体会到了父母对自己的爱,竟然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了。
伍连军夫妇心里也踏实下来。
前面再有一百多米就到宾馆了。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在他们前面猛然停下,迅速下来四个精干的小伙子,立即把李二海他们围了起来。
李二海一惊,马上就想到是康得利出的鬼,他这是要报复自己。
“各位,桥归桥,跟归路,我知道你们是冲我来的,跟他们三人无关,望你们网开一面。”
一人抬手一挥,其中一人就过来把伍连军一家三口拖到了旁边。
伍潇被卟到了,马上哭喊起来。
“二海哥,二海哥。”
“伍潇,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带着你爸妈先去宾馆,我一会儿就来。”
这伍连军他们哪里肯走,放不下心呀。
李二海朝伍连军大声说:“你们快走,不要妨碍我。”
伍连军知他是担心自己一家三口,也分神,便点了点头,拖着妻儿走了。
他们哪里能丢下李二海,只是躲到了远处一辆汽车后面,在那偷偷看着。
这边,已经交了手。
那四人,出手迅捷,目的明确,就是要很快拿下李二海。
一看,他们都是特殊部门的,没有社会上那些所谓习武者的拖泥带水,手重脚快,招招狠毒。
李二海已经提前做好了思想准备,不用跟他们客气。
李二海不仅练习旋风太极,平时也非常注意练习陈氏太极和戳脚,并且把它们揉合在一起,刚柔并济,其实已经成了一种自创的一种拳法,实战性很强。
这边一动手,街边就有路人过来围观。
黑车那司机没有下车,但在车内用录像机在偷偷录视频。
那四人下手真狠,想一举拿下。
这边李二海却充分运用了太极的八卦步,游走于四人之间,滑如泥鳅,让人近不了身。
虚晃了几招,基本弄清了对方的底细,李二海便改为进攻。
一会儿太极,一会儿戳脚,时软时硬,虚虚实实,搞得那四人六神无主,无处下手。
屏心凝神,一个鸳鸯腿,便扫中了一人裆部,那人应声倒地。
此时,一人挥拳已至门面,李二海一侧身躲过,同时来了个双峰贯耳,击中对方头部,那人被击昏,也倒地不醒。
还有两人,被李二海一个连环腿,双双扫中,“嘭嘭”倒地。
围观群众免费看了一场武术比赛,一个个热血沸腾的,兴奋不已。
现在看到李二海以一敌四大获全胜,佩服得不行,全都高声叫喊起来,起哄一片。李二海用脚踩住一人后背,问:“老实说,是不是康得利让你们来的?”
无论怎么问,那人死不开口。
李二海也不想再计较,反正也把他们打趴下了,不管了,走吧。
刚迈开一步,另一只脚还没有挪动呢,后脑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顶住:“不许动!”
原来是一直没有下来的那个司机。
他用手枪顶着李二海的脑袋,大声说:“举起手来,我们是缉毒队的,现在我们怀疑你贩毒,奉命拘捕你!”
围观的群众都一愣,刚才以少胜多的英雄,竟然会是贩毒的?不可能吧。
这剧情,有点狗血。
李二海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次是要被陷害了。
他知道,随便给自己做个手脚,自己就会有口难辩,这可不是简单报复那么简单了,这是要公报私仇而置自己于死地啊。
武功再高,在手枪面前也是徒有虚名,不勘一击的。
再说了,人家现在说是因为贩毒拘捕我,要是我反抗,人家是可以当场击毙的,那就死得冤枉了。
“老实点,不许动。”
这时,那四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马上就有人来给李二海上了手铐,故意用手一按,上得紧些,让李二海难受。
被他们往车上一推,车子就飞一般开走了。
留下身后一群懵逼的吃瓜群众在那里议论纷纷。
躲在远处的伍连军一家是大吃一惊,眼看着李二海被人用枪指头带走了,这可怎么得了?
真是自己一家连累了他,要不是伍潇的事,李二海也不会掺和进来。
伍潇说,给他家里打电话吧。
伍连军摇摇头,说不行,家里人也帮不上忙,还担惊受怕的,暂时先不告诉他们。
此时,在旁边一辆车内,有个人在暗笑,心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李二海被蒙着眼,看不清路。
但他的耳朵极好,经过每条街道的时候,街上特有的声音,他都能分辨得出来,而且记得很清楚。
就是让他蒙着眼从出发点再来一次,他也能找到路。
他的脑海里在飞快地转着,这个局可以被人做个死局,到底有没有破法呢?
一会儿,听声音,他是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
被人拉着,到了一他门口,被人从后面猛地一脚踹进了屋子。
紧接着,有三四个人开始对李二海拳打脚踢。
李二海心想,死就死,但不能被人这么折腾死。
他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各人的位置,猛地使出旋风太极第一式,秒秒钟便击倒屋内所有人。
这一击用力太猛,那些倒地之人都疼痛不已,一个个都龇牙裂嘴的。
门口所立一人惊诧不已,这李二海是个异人,看来不好惹。
想想自己是不是太狂了呢?不就是喝个酒嘛,在酒桌上能丢多大的面子,酒席一散,各奔东西,谁还记得谁?
退一步讲,就是丢了面子,也不可这样报复人家呀,这不是丧心病狂吗?
唉,人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但现在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没有回头路了。
无毒不丈夫,先整死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