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当然不会咬人,它温驯得很,简行楷也不反驳,只是收敛地笑了笑。“还是一样多刺,嗯?”
“本性如此。”无瑕承认。
“也还是一样不相信爱情?”他接着问。
无瑕微笑。“不像你。最近又对哪位姐一见钟情了吗?”
简行楷经常谈恋爱的。以前与他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里,还是高中生的他常嚷着他恋爱了,且一旦恋上了某个女孩,就会绞尽脑汁地接近对人,对对方傻傻付出……一开始无瑕还以为他很专情,日子久了才发现这家伙每回恋爱的对象都不一样。
当时无瑕便想:如果这就是爱,那么,她不相信这是真爱。真正的爱应是无可取代,是一旦心里有了人,就再也纳不下其他饶那种执着。
果然,简行楷笑答:“是有个对象。可惜她有点怕狗。”
“怕狗?那迪迪……”无瑕目光瞥向迪迪。
迪迪果然委屈地汪汪两声,显然也觉得很无辜。
无瑕忍不住笑了,轻轻拍了拍迪迪的头,又拿了一块培根安慰它。
听见江寒月下楼的脚步声时,简行楷将煎好的培根端上餐桌,顺手解下腰间的围裙时,状似不经意地道:
“无瑕,那个男人爱你。”
轻抚迪迪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三秒。收回手,无瑕站了起来,抽去简行楷嘴上叼着的香烟。
“还没戒成?”要戒烟都好几年了。
这是无瑕一贯的伎俩。当她不想回答你话时,就会故意顾左右而言它。
简行楷了解地观着她道:“你知道吗?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
“我当然知道。”无瑕回答。
“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他全身的血液都会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你这是在对你亲爱的妹妹动手?”
简行楷哈哈大笑,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敲。“我的是大脑,歪到哪儿去了。”
“最好是!”无瑕才没那么好骗。
“你可以不相信这一点,但你不能不相信另一个征兆。”他看着无瑕,徐徐来:“当一个男人毫不在意一个女饶过去,脑袋里想的只有他们的现在与未来时,这个男人便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即使他自己还不知道。”
无瑕明白他在什么,但她不想承认,不愿面对。就像她对待自己的工作,明明不是不战而逃的人,可最终还是做了离开的决定。既然迷惘、既然不够确定自己的心意,那还不如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让思绪放空,也许会有新的想法出现,来帮助她做出最终的决定。
随着江寒月的脚步声愈来愈靠近厨房,简行楷又补丁一句:
“无瑕,你从来不胆,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头这样不勇敢?江寒月他……”
“别了,我不想现在讨论这些事。”无瑕匆匆走出厨房,在玄关处拦下正扶着墙面心走来的江寒月。
仔细端详他片刻,在他左眼角下方看到一块瘀血,知道先前那声巨响意谓着他又跌倒了。手指轻轻按了按那处泛青,眼色不觉稍霁。
“又撞到哪了?”浴缸还是门扇?
“门。”江寒月喃喃抱怨了一句。“被一只猪绊倒的。”
“班杰明?”她的猪布偶。
谁会把自己的布偶取名做班杰明?无瑕这家伙就会!
打从知道那只猪的名字后,江寒月就愈来愈不喜欢它。不止一次,无瑕在睡梦中曾经叫着“班”这个名字,使他怀疑那只猪是他们婚姻中的第三者。
无瑕觉得奇怪。“我不是把它摆在沙发上?”
江老爷高傲地轻哼一声。“是谁准它坐在沙发上的?我不过是要它姿态放低一点,它便绊倒我。”一句不提他偷偷踩了它几下的坏事。
“你跟一只猪吃什么醋?”无瑕不可置信。班杰明甚至不是真的猪。
到醋,他确实是吃了不少。
“在你宁可抱着它睡觉,也不跟我”
“江寒月!”无瑕急急阻止,就怕这十来守身如玉的苦功会功亏一篑。
嘴上虽不承认简行楷是哥哥,可心里还是认他的。让自己的哥哥知道,做妹妹的跟一个男人上床,真是有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