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宫主,难道你不知道还是不明白么……愈是一个强者,愈是装逼作死么?”左子宴了结着说道。帝尊一傻。“他们要和打架,我就出手,那未免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我要让他们等上一个下午,然后再虐对方,如此方能显示我与众不同?强者一般不都是有威严的吗?”左子宴话多余。
“左子宴宫主,没有人和你在废话,解释的不清楚,为什么让人等你一个下午。”帝尊喝道。当初的左子宴,实际上是在吞噬灵核能量,让自己从废材前期突破到废物中期,然而这事实不能多说
“我说的很清楚呀,想必你们刚才听到他们也有所反应了,我那么简单就击败了烽火门主。我如此强大,不应该搞搞场面,显示一下威严不可侵犯么?”左子宴一脸我就这样的说道。帝尊眉头横气。
“喝喝!”帝君身形一转就飞上了黑山殿之上。
“老五,仔细探索了一回合,整个洞府之中并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当日厮杀的血腥也是一点没有剩下。”帝君神魂传音继续说道。幸亏左子宴在三位宫主前来之前就早早收了桃花阁,否则桃花阁的高大,定会让三位宫主觊觎万分,那也是让左子宴多出几个仇人,所以左子宴事先放好桃花阁。
“真的就如此?”帝君眼皮一抖,而后猛地飞扬。
黑山洞府中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那唯一有一点利用价值的就是眼前的秦左子宴宫主了。
“左子宴宫主,跟我们过去看看吧,随我们回太阳宫见我老大帝阳,一边帮助一下有关于闭关修炼室群当日厮杀的事过程。”
帝君跟着左子宴哈哈说道,而此刻帝君和帝尊二人也飞了起来,威压笼罩着左子宴。
肃穆威严的大殿之上,老皇帝双目赤红,双颊凹陷,怒斥群臣“众爱卿给朕的交代就是如此?百余人中毒而亡,凶手不知!”
大臣们噤若寒蝉,整齐划一地往地上一跪,高喊道:“陛下息怒,臣等该死。”
“废物,一群废物!”老皇帝冕冠流苏随着他的震怒一阵晃荡。
角落里垂首不言的官员之一李大人,望向百官之首的位置。
那人站得笔挺,眉眼间皆是心不在焉,仿佛什么事都惊动不了他。
此人则是阑国赫赫有名的国师大人严七,人人皆知国师大人只管祭祀占测,镇守龙脉,从来不参政务。
只是有人非要他搅进浑水之中,哪是说置身事外就能行的?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
李大人想清楚利害关系,心底长叹一声,踏步出列,拱手进言:“命案蹊跷紧迫,臣斗胆请求皇上将此案交于国师大人处理。”
在座其他人听到李大人的话,惊疑不定,谁会没眼力见地将朝中之务抛给万事不管的国师大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天人啊!莫非是哪位皇子安耐不住……
“臣附议……”大殿里附议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管是谁把李大人当枪使,就案子来说要想解决,国师大人是唯一的选择。
反正有人当靶子,他们推波助澜一把也无不可。
严七立于百官之首,比丞相还尊贵一筹,一头黑亮长发束在脑后,玄金冠贵气无比,身着黑袍华锦,袖口两指宽的金线勾边,上面印着鸮状图纹,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最令人惊艳的是那张昳丽无双的脸,谁能想到一朝国师竟是一个容貌艳绝的少年
严七不紧不慢地朝天子拱手行礼“臣愿为陛下分忧。”少年口口声声说自己为臣,神态却毫无谦卑敬意浑身气度总给人臣服的冲动。
老皇帝哪里猜不出来李大人是迫不得已出声的,正欲三言两语揭过此事,免得国师不快,不曾想国师竟应了下来下“如此,朕便等着国师的好消息了,退朝吧。
案子要从两月前说起,朝中正七品官员齐盛文夫妇中毒而亡。本不是什么大事,这京都之中,权谋争斗,死个把人并不稀奇。
怪就怪在自此每日都有一人中毒身亡,亡者尸身满是黑色污迹,唯独面部干干净净,且带着安详的笑意,叫人毛骨悚然。
京都的管控在无声无息中愈发严格,事情总算平息了一段时间。负责的官员还来不及高兴,这月初五又发生了一起中毒事件。
之前一旦发现中毒而亡的人,官员都是差人悄悄处理掉,不透风声。奈何这次一死便是上百人,想瞒都瞒不住。
死的虽是乞丐流民之辈,但给百姓带来的恐慌不可估量。
在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加之一些知道内情又管不住嘴的人夸大宣扬,一时间根本压不下来,只有尽快破案这一条路。
“严七,严七,严七!惊乍的呼声顺着春风传满整个国师府。
黑色锦衣少年正立在小亭中,观望微漾的湖面,所谓形貌昳丽如画,实非浪得虚名。
听见唤声,静立的少年忽而转身望向来人,笑颜初展,如黑宝石般剔透的双眸光彩流转,嵌在狭长的眼中,恰到好处,精致得如同假人一般。
所谓美人,静则如墨画,动而方知万物失色,媚眼如丝,媚眼如丝,当是如此。
紫衣少年急急忙忙冲进亭中,将藏于袖间的白色布包拿出来。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无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竟是一包袱的糕点,各式名样,块块不同,细数不下十种。
少年抱怨:“严七,为了搞到这些,费了我好大番功夫,你得补偿我,最好是陪我出城郊游,我瞧这天气,正是合适,你可不能推脱,我…”
严七拍拍仅及他肩处紫衣少年的脑袋“辛苦你了,听说城西的柳树长得正好,这满天飞絮的景致错过倒是可惜。”
赵眄灼有着婴儿肥的脸皱成一团,他是想去城东爬山来着,但严七好像真的想看柳絮,可是好不容易溜出来……少年纠结地看着笑得明媚惑人的严七,真是的,下次再爬山好了:“我陪你去便是,那说好了下次,下次你得陪我去郊游,好不好?”
严七揪着那张小包子脸,应下郊游的事。
城西郊外,时至傍晚,依旧人山人海,人们成群结对地在飘飞的柳絮中穿行。柳树栽在河边,隔着一段距离,仍带些若有若无的湿气。
脚下也有柳絮铺着,大概是地上太湿,柳絮粘上便飞不起来了。
一路上赵眄灼很沉默,脸色不佳,偶尔抬头往河边看,看一眼脸色越白一分,似乎很害怕。
严七凝视潮湿的路面发呆,专注的样子引人侧目。
赵眄灼本来就紧张,见别人一直盯着严七看,恼意一股脑爆发出来,瞪向那几个久不转目的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心中庆幸严七出门时是带了纱斗笠的,可惜那通身的气质依旧让人难以忽略。
“的确许久不曾见过惊才艳艳的国师大人了,甚是想念。”出声之人拨开看热闹的游人,一把乌骨玉扇忽地被错开,“恣意风流”四个笔力遒劲的大字映入眼帘,配上此人始终不大正经的笑,正是合适,偏偏这人还着了一身白衣,几分潇洒,几分逸然。
“三哥,你跟我们一起吧!”赵眄灼跑上前紧紧抓住赵逸之小臂,仿佛得救了一般。
此人是赵眄灼的三哥赵逸之,人称玉扇郎君,净爱招惹面容姣好的女子,也不做太过逾矩之事,顶多戏言几句,如今已二十有一,不曾婚配。
每每有人问起婚事,总要吟上一句命里佳人未至,莫急,莫急……搞得自己很痴情似的,转头又勾搭姑娘去了。
“这还要问国师大人愿不愿意了,我这弟弟性子燥得很,国师大人多担待。”赵逸之安抚性地拍拍赵眄灼的背,轻声道了句不怕。
赵眄灼浑身的紧张感卸去不少,脸色不像之前那么白。
“走吧。”严七锦衣衣摆轻翻,竟不知哪来的无名风顺势掀起了面上那层轻纱。
四周唏嘘一片,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当永生难忘。
赵逸之施施然走到严七身侧,若不是严七身量不似女子,倒真像极了一对璧人。
“近日怎不见大哥寻你,可是生了嫌隙?不妨说于我听听。”赵逸之一路上费尽心思跟严七聊天,但美人似乎心不在焉。
国师大人虽不理政务,却与当朝太子赵郢寒走得极近,难免有人将其归为太子一党,甚至有人猜测国师大人与太子两情相悦。阑国国风开放,只要有子嗣,妻妾是男是女并不多加干涉。
赵逸之却总觉得国师大人与赵郢寒的关系并不像别人口中的那么亲密。大部分所见到的亲昵画面若仔细去瞧,都能发现其中不乏赵郢寒的刻意营造。
他问这话不过是想在严七这里探探口风,搞清楚国师大人的立场。
真要论起来国师大人也并未真帮太子做过什么,但联系也是真的频繁,两人关系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少官员持观望态度,太子本就实力非凡,若真得国师大人相助,说是一步登天都不算夸大。
严七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国师的位置,自是有些本事,光这占测之术便令人不得不服。前人并非没有嘲其为装神弄鬼的骗术,但占测一一应验后再无人敢挑战其权威。
加上皇族一般都有龙脉,历代国师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守护好龙脉。严七一当上国师便直言龙脉有损,致使阑国多灾多难,只有将龙脉修复方可换的风调雨顺。
一开始大家都不大相信,直到严七亲自展示修复龙脉的过程,众人直奉之为神人,那盛大的场面,多少人终其一生都难得一见。
之后阑国果真风调雨顺,更是让一干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严七自是听得出赵逸之话中的试探,他也不是没听过外界传言他和太子两情相悦,在他看来清者自清,跟无关之人何必多费口舌解释:“朝堂事务繁忙,忙不过来罢了,没什么嫌隙不嫌隙的。”
“哦?我倒是听说大哥近日忙于接待乌圣国的使者,只是那随行的小公主很是缠人。”赵逸之漫不经心地说着太子赵郢寒的动向,注意力却在严七身上,他倒真想找出确切的证据证明两人关系是否非比寻常。
“嗯。”严七没太大反应,反倒是问起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三殿下可知前日城南死的那批人,具体是何时身亡?”
这案子虽交给严七处理,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插手,毕竟谁能先一步找到凶手,大有裨益,过程什么的不重要,知道结果才是重点。若找不出,还有国师大人背锅,何乐而不为呢?
“傍晚时分,可有问题?”
严七张开手去接纷飞的柳絮,目光愈发深远,精巧如画的眉眼让人心生爱怜。这名动天下的人,到底是太过冷清了些,对谁都三分谦敬,七分疏离,除了面对小孩儿时生硬的脸多些生气,常时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不知私下里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赵逸之乐得欣赏这飞絮美人图,赵眄灼却闹腾起来:“严七,我留几个侍卫保护好你吧!我的侍卫都是母后亲自选的,绝对没人能伤你分毫。”
小包子一副求表扬的表情,亮晶晶的眼睛纯粹得今人心惊。
赵逸之眨了眨眼闷笑,他这五弟果真是孩童心性,也怪被太子大哥保护得太好,好坏与否,还待来日评说。
“多谢五殿下关心。“严七真心实意地道谢,小包子心大得很,皇家侍卫,岂能随便外借,给有心人落个结党之罪太不划算。
既然选择置身事外,严七就一定会保持中立,等找到要找的东西,方可抽身离去,不受牵绊。
“三殿下可否借扇一观?“严七直愣愣地看看玉扇,仿佛玉扇有夺魂摄魄之力。
严七食指在扇面游走,时而皱眉,时而叹息,自怀中取出一颗青色玉珠,坠在扇柄处,风一吹,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细观竟比那白玉扇身更惹人注意:“赠与殿下,望殿下一生如意风流。”
赵逸之自是不会推脱,严七赠出的东西,天下难求。
几人渐行渐远,闲散的对话,倒也有几分恬淡之意。
国师府不仅是严七的府邸,整个严家都住在这里。严家本只是京都中较为富贵的家族,最不缺的便是钱财,自古官商相护,严七选择在严家寄身,就是借着地势与财势,加之严家人仙脉福泽,最是合适。
严七顺势坐上国师之位,这严府便改为了国师府。按理说是应另辟府邸,但严家人和严七都不愿分住。
自此严家就凭着严七地位超群,性子也像极了严七,自顾自地过日子只管赚钱,什么也不理。
“勿求,几日不见你倒是瘦,可惦念过本宫?”赵郢寒自背后拍拍严七的肩,偏低的嗓音总有与情人低语的错觉。
严七侧身躲开赵郢寒伸出的手,勿求是赵郢寒给严七取的字。
严七看起来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赵郢寒取这个字就是希望严七永远不会打破自己的原则,万事勿求,自在悠然。
严七诚实点头,他的确一直在想赵郢寒的事,姑且算是想他。
赵郢寒拍个空,心里不舒服,严七的态度总是这样,没有要和他好的意思,却很在意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