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荣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到凌子凯本就有些心慌,再加上后面还跟着苏果尔,这爷不但是全镇子都出了名的二愣子,而且还是个大力士,再加上手中还拿着猎枪,更是吓得不轻,不住得往另外两人身后躲。……网
苏果尔倒是不知道荣禄跟凌子凯有过冲突,平日里在镇子上,他很少与荣禄打交道,但也知道这人游手好闲,跟外面的一些流氓地痞混在一起,做一些偷鸡摸狗,敲诈勒索的勾当。
此时见他鬼鬼瑟瑟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喜,嚷道:“喂,荣禄你见到我们躲闪什么?莫非是又在镇子上干了对不起乡亲的事情,躲到这大山里来了!”
“苏果尔,你别血口喷人!”
荣禄壮了壮胆子分辩道,但目光中闪烁,似乎有些心虚。
凌子凯瞧在眼中,暗道:没做愧心事,不怕鬼敲门!莫非这小子真得干了什么事不成?
想到此处,凌子凯决定讹一讹对方,突然开口大声喝道:
“荣禄,是你杀了那白马,对吧!”
“你别冤枉人,杜鹃的那匹猎马不是我杀的!啊,不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马黑马的!”
在刚来的那一刻,张俊便己经发现了对方手中拿的那两支枪乃是俄式步枪。本就暗暗提高了警惕。这时再听到荣禄话中的漏洞,更加断定三人跟白马的死亡有关了。
他悄悄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目光紧紧盯着那两名着枪的汉子,只要对方有什么异动,便会抢先出击。
凌子凯冷笑一声,道:“荣禄,我只问你杀死了白马,却没有说那是杜鹃的猎马。你还敢说白马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此时,就算是神经大条的苏果尔也明白过来了。他举起猎枪,大喝道:“快说,我杜鹃姐现在在哪?否则我一枪崩了你!”
荣禄吓得脸色发白,哭丧着说:“我们也不知道杜鹃在哪儿,正在老林子里找她呢!”
“那么白马呢?是谁杀的!”苏果尔喝道。
“我,我……”
荣禄支支唔唔地,想说又不敢说,拿眼睛偷偷地瞅了眼身前的那名鹰眼汉子。
“废物!”
那鹰眼汉子骂了声吓得魂不附体的荣禄,而后看向凌子凯,说道:
“马是我杀的,你们又能怎么样?小子,告诉你,这里不是云海,是兴安市,是我们白虎帮的地盘。容不得你们在此撒野!”
“老子要你给白马偿命!”
火爆性子的苏果尔端起猎枪,还没打开板机,耳中传来“怦”得一声。
紧接着,对方另一个人手中拿着的步枪掉在了地上。那人口中痛叫着,用左手捂住了右手手腕,手指间流出了一些鲜血。
张俊手执还冒着青烟的手枪,大声喝道:“我是兴安省边防总队的武装警察,现在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否则就地击毙!”
对于任何犯罪份子来说,“警察”两个字无疑是最具震慑力的。
那鹰眼汉子见同伴刚刚举起枪,还没来得及射去就己经被对方击中了手腕,知道无论是在出枪速度还是枪法的精准度等方面都无法跟这些训炼有素的军人相比。原以为只是几个傻儿八几的山里佬,谁想到冷不丁地冒出来个武警。
鹰眼汉子无奈之下,只得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那荣禄则更是吓得屁滚屎流,高举着双手,不停地叫着:“不要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苏果尔上前捡起地上的两支步枪,而后将三只猎犬唤过来,围住三人。
凌子凯则暗中控制着野狼,让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人过来,立即发出嚎叫声。
凌子凯对三人说道:“现在谁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吧!”
那两名偷猎者比较硬气,坐在地上低着头,没有吱声。
荣禄倒是想开口,但望了那两名偷猎者几下后,心有顾忌,只好装聋作哑。
凌子凯和张俊对视了一下,让苏果尔看住两名偷猎者。而后将荣禄带到了离两名偷猎者五十多米外的地方。
离开之时,那鹰眼汉子用眼神看了荣禄一眼,意思是在警告荣禄不要乱说话。
凌子凯说道:“荣禄,念在你也是云海镇人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荣禄迟疑了一下,说道:“要是我说了,你们能放了我吗?”
张俊冷着脸说:“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要了就痛快点说出来,要么就等着坐牢吧!”
荣禄连忙点头说道:“我说,我说!”
接下来,荣禄如竹筒子倒豆,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跟原先预料的一样,那两名偷猎者都是白虎帮的成员,那鹰眼汉子叫韩泰,另一人叫郭平。
一个月前,在云海林场偷挖参苗被抓后,他们便离开了云海,来到了兴安市。将从云海其他林场偷来的山货卖了后,没有得到多少钱,便寻思着进山来偷猎。
在半个月前,韩泰接到白虎帮传来的命令,让所有帮中弟子进山后搜寻一个放山客,据说是个女的,在放山时偷走了白虎帮盯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一件宝贝。
至于是什么宝贝,韩泰没有说,也不知是韩泰在帮中地位太低,上面的人没有告诉他是什么东西,还是因为荣禄不是帮里的人,怕他泄漏了机密而没有告诉他。总之,荣禄只知道那是白虎帮的老大坐山虎看中的东西,如今被人截胡了,岂肯罢收,便号令所有弟子全部进山,务必抓到那女山客,夺回宝物。
由帮主坐山虎亲自发出了白虎令,这在近几年里还是第一次,让帮中弟子惊呀之余,不敢有丝亳怠慢,纷纷进入了兴安岭。
“你可知道有多少白虎帮的弟子进入了大山?”张俊问道。
荣禄含糊着说道:
“大概有一千多人吧!其实这么多人要是集聚在一起也够壮观的,但分散在兴安岭中,却连个影子都难以踫到。”
张俊闻言吸了个口人气,心里说道:难怪队里接到的通报上说,最近兴安岭中,偷猎者十分
猖獗,原来是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那你们是如何踫上了杜鹃的?”凌子凯急切地问道。
“我们原本也不知道帮里所说的那人会是杜鹃。只是不停地接到消息说,那人正在往达干溪这边逃来。”
“当时,我们就在达干溪这边,听到消息后,便在溪边守株待兔。”
“大概在一个星期前,杜鹃骑着白马顺着达干溪往上走来。”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她就是帮里要抓得人,因为先前在云海挖参苗时,被你打了,韩泰和郭平一直怀恨在心,如今在老林子里遇到孤身一人的杜鹃,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就在我们要动手的时候,杜鹃似乎发现了我们,弃马逃进了山林中。我们追了进去,却险些被她随手布置下来的陷阱给伤了。”
“等到我们绕开陷阱后,却没有了杜鹃的影子。”
“而到这时,韩泰才意识到杜鹃可能就是老大要抓得人。想到原本能够为帮里立下大功的机会不但给逃走了,说不定还会因为放走杜鹃而受到帮主的惩罚,恼羞成怒的韩泰就开枪打死了杜鹃的猎马!”
说到此处,荣禄可怜巴巴地望着凌张二人说道:“这一切都是韩泰他们干的,我只是跟随而己,真得不关我什么事啊!”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凌张二人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从离开达干溪到现在己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很难想像在这七天时间內,杜鹃一个女子是如何逃避白虎帮近千人如狼似虎般的追杀的?
“现在呢?白虎帮可曾传来杜鹃的最新消息?”
“有的!有的!就在刚才,韩泰收到了帮里传来的消息,说杜鹃躲在虎跳涧那一带,让我们赶过去!”荣禄连忙说道。
虎跳涧?那是什么地方?
凌子凯和张俊对望了一下,都摇了摇头。
凌子凯招手叫过苏果尔,问道:“你知道虎跳涧在哪里吗?”
苏果尔点头道:“知道啊,你问那个地方干什么?”
凌子凯说道:“杜鹃现在躲进了那里。”
“什么?”苏果尔脸色大变,失声惊叫起来。
凌张二人见苏果尔神色大变,心里一突,立即意识到那里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果然,苏果尔说道:“那里是整个兴安岭的四大生命禁区,据老辈人说就算是老虎进去了,也只能跳涧逃生,因此才叫虎跳涧。那里山势险峻,悬崖耸立,而且山涧内终年浓雾弥漫,有时候伸手不见五指,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无论是人和动物进去了,都很少能够生还。”
“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虎跳涧周围的地方,是野兽出没最多的地方。像狼群,熊瞎子,兴安豹以及毒蛇,秃鹫等凶猛之类的野兽都喜欢聚集在那片区域。据说,那里曾经是祖神居住过的地方,那些野兽都是在守护着祖神故居不被外界所侵扰。”
苏果尔说着脸上除了恐惧之外,还带着虔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