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她站着。
男人邪魅狷狂的脸近在咫尺,但时理理的拳头却迟迟落不下去。
身后传来闫娇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声:“理理,不要冲动,妈求求你!”
“呜呜呜,妈、理理,救我!”
紧接着,是时宛音的哭求声。
霍檀冷酷的灰眸紧紧盯着时理理那双天生带着骄傲的大眼睛,他很确定她心乱了。
总归不是无情的人啊!
“时小姐。”
霍檀勾起唇,狂放的刺激她:“今天的你好像比昨天少了些胆量?又或者,是爷高看你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时理理脸色一冷,还真打算把拳头落下去。
“等等——”
闫娇喊得嗓子都破了音:“时理理!你不是想知道你爸去哪了吗?我告诉你,只求你不要乱来,不要害了宛音!”
听到这话,时理理及时顿住拳头。
但其他人全都替霍檀捏了把汗,只见那小粉拳距离男人高挺鼻梁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他去哪了?”
时理理咬着牙,这才狠狠揪着霍檀的衣领把他推开很远,然后走到闫娇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其实,要查关于时廷秀的事情很容易,可如果不是从闫娇嘴里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见时理理面色冷傲无情,不带着半点亲昵的冷眼睨着自己,闫娇边流泪,心也凉了大半截。
“这件事,我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时理理立即回头瞪霍檀,意思是让他出去。
男人却只从容的整理着自己刚才被时理理揪乱的手工西装,冲保镖使眼色。
等到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个的时候,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檀爷。”时理理不满“您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霍檀勾唇、点头,理所当然的说:“我可是他的债主。”
闫娇本不愿家丑外扬,可她也不敢对着霍檀说半个不字,只能流着泪说起来:“时廷秀那个贱人,他卷着家里剩下的钱和他的姘头跑了!我想尽办法为他酬了那么多钱让他先把债能还一点是一点,可他……”
说到这,闫娇又止不住的抽泣,情绪一度激动到说不出话。
然而时理理并不意外,她其实早就从母亲异常谨慎的行为中看出了些端倪。
“那你为什么非要姐姐嫁给霍家大少爷?”
“这……”闫娇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看了看霍檀所在的方向。
男人冷声命令:“实话实说。”
闫娇抹把眼泪,叹息:“理理,宛音她和你不同,她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为人又单纯天真,哪怕长大了也一直在弹她喜欢的钢琴,她的交际圈很窄,也分不清谁好谁坏。
说真的,妈不希望她以后遇到个跟你爸一样的男人,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人家景琛少爷出生尊贵,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宛音能嫁给他,以后衣食无忧,还能被疼爱,我就算死,也放心了。”
死?
时理理忽地一挑眉,冷冽的眼神在闫娇脸上扫过,女人当即慌张的移开视线,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