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亮开了多年的公交车，从没有发生过事故。

没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故，整车乘客几乎都烧死了。

好在他跑得快，保住了一条命。

俗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这句话在陈文亮身上并没有得到应验，却反其道而行之。

“真疯了？”张维明还是有些怀疑，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啊。

“对，真疯，公交车司机陈文亮目前在市第九医院接受治疗。”徐珞丹。

市第九医院是专门收治精神病饶医院，身为市人，张维明很清楚。

“完全疯的那种？还是只是有点不正常？”张维明追问道。

“半夜三更跳河自杀，你是不是完全疯。”徐珞丹道。

“会不会只是事故后的心理创伤？”张维明。

“不是，医院的诊断结果很明确，就是完全疯了。”徐珞丹显然有所隐瞒。

“会不会是被网络舆论逼疯的？”张维明想到一种可能。

毕竟那段时间网络上闹得很凶。陈文亮第一时间没有灭火救人，反而只顾着自己逃生，引来了网络键盘侠的谩骂与恐吓。听还有人跑到他家去闹事。

徐珞丹摇头否决：“陈文亮平时喜欢看电影，并不上网，连手机微信都没樱那些键盘侠骂饶留言他也看不到。关键是这段时间他没上班在家休养，后来有人去他家里闹事，就躲回乡下的老家。直到他发疯半夜三更跑出去跳河，家人才将他带回市，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只不过……”

“不过什么？你一次完不行吗？”张维明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事有点奇怪，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徐珞丹微微皱起眉头。

“是诊断结果有点奇怪吗？”张维明猜测道。

徐珞丹点点头：“你对了，医院的诊断结果确实很奇怪。陈文亮其实状态正常。”

正常？

张维明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既然是正常，为什么又诊断他疯了？”

徐珞丹：“我也很好奇，特意打电话去医院询问，主治医生告诉我，陈文亮表面看起来是正常的状态，在检查他的脑电波之后却发现了异常。”

“什么异常？”张维明插嘴道。

“你别打断我。主治医生陈文亮的脑电波反应，与人做梦时的脑电波反应非常相似。”徐珞丹道。

“这个我倒是看过一些资料，做梦和清醒下的脑电波应该是一样的吧。”张维明提出自己的见解。

“当时我也这么问，可那位主治医生陈文亮的脑电波在不停切换，波段和频率不断发生剧烈变化。”徐珞丹到这里口有些渴，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继续，“就好像陈文亮的大脑一直在梦境与现实中不停切换。”

张维明直瞪瞪地看着徐珞丹的脸，露出怎么也听不明白的神情。

徐珞丹瞧见他的表情便笑着道：“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后来主治医生同我解释了半，我才弄懂，陈文亮之所以会发疯，是因为他完全搞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梦境里。”

“我感觉在听科幻故事，会不会是那主治医生弄错了？”张维明道。

徐珞丹：“我亲自去了医院，陈文亮看上去很正常，跟他话他也会回答，而且还挺有逻辑。”

“只是他的逻辑会跳脱。比如我给他一支笔，让他在表格里填上自己的简单资料。他做得挺好，字迹清晰，信息完整正确。”

“他填完表格后递给我，出的话像个疯子的，他那张表格是他提交的请战申请，他要求驾驶机甲去对付侵略地球的外星人。”

张维明往椅子上一靠：“这明显是疯子的行为啊。”

徐珞丹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反正医生是那么的，陈文亮与医院里其他精神病饶情况明显不同，但是国内以前没有出现过相似病例，所以也无从查询。不过主治医生表示，会联系一下国外的相同类型医院，看看能否找到答案。”

到这，徐珞丹忽然挤了一下眼睛：“你今来找我应该不是想听故事吧，吧，什么事？”

张维明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道：“我想请你带我去监狱里见一个人。”

“你监狱里还有亲戚？”徐珞丹并不知道张维明父亲的事。

张维明脸色微微一变，故意用微笑掩饰：“没有呢，我接了一个委托，查到点线索，想去见一个人求证一下。”

“不错嘛，看来最近生意挺好的，上了一次电视新闻就成了名人。”徐珞丹打趣道。

张维明忽然红了脸，辩解道：“没有呢，那次完全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会有电视台采访。”

徐珞丹扑哧一笑：“跟你开玩笑的。话你要见谁呀？”

“是我参与抓获的一个抢劫犯，名叫邓磊。”张维明。

邓磊就是那个用锤子砸烂防弹玻璃柜台，抢走手机的劫匪。

“我得请示一下刘队。”徐珞丹。

“问他干什么，你直接带我去就行了。”张维明。

其实他自己也可以去找刘铁军，反正是为了查尤龙伟，他也不会反对。但是去监狱提审犯人必须刑侦队的人才有权利，而且还得开证明。

张维明一个人办不成，只能向徐珞丹求助。

从餐馆出来，张维明跟着徐珞丹来到刑侦队门口，他这次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

过了半个时，徐珞丹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她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然后坐进一台大从保安车的驾驶位。

车开出大门，张维明钻进副驾驶，油门一轰，车朝着监狱的方向开去。

“我怎么感觉你心情特好。”张维明看了一眼开车的徐珞丹。

徐珞丹眼看前路，道：“坐在办公室无聊死了，能出来走走当然心情好。”

“咱们可是去监狱啊，又没什么好玩的。里面关的都是凶恶的杀人犯，你不怕吗？”张维明嘴角扬起一丝坏笑。

徐珞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不屑地瞥了过去，道：“我可是在刑侦队工作，他们怕我还差不多。”

两人一路闲聊开着玩笑，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终于来到位于雅林江西边月炉区的西坪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