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九、易拉罐(1 / 1)半斤板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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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到一旁的李鹏华后,神情不再戒备。

她小心地绕开张信然,跑到李鹏华身边。

“华哥,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少女很自然地拍打掉李鹏华身上的尘土,眼睛里写满了关心。

“去办了点事儿。”李鹏华轻描淡写的回道。

这一幕看得张信然心里泛酸。

这么清纯可人的小姑娘,难不成是这个大脸糙汉的小女友?

不能,不能,这少女看起来眼神灵动,她又不瞎,怎么会看上李鹏华。

张信然偷瞄着少女,自我心里安慰着。

这少女是亨利的女儿玛丽。

那天李鹏华认出来她是亨利的女儿后,脑袋里出现了许多零碎的记忆。

他记起来,亨利以身试毒前,将玛丽托付给了朋友。

那朋友,大家都称呼他为严伯,是个风趣幽默的律师。

严伯和他妻子都是华国人,他们世代居住在欧洲。

当年疫情病毒在欧洲肆虐时,唯独不感染华国人。

严伯家离研究所,有千里之遥,玛丽怎么跑到研究所了?

“玛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研究所里呢?老师不是把你托付给朋友了吗?”嘘寒问暖一番后,李鹏问道。

“哎!”

玛丽长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仿佛是从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妪口中呼出一般。

听得李鹏华很是心酸。

在他记忆里,亨利对玛丽知疼着热。

为什么亨利要以身试毒,留下玛丽一人呢?

李鹏华努力地去回忆,他依稀觉得其中有些许原因,却又无从得知。

和张信然一样,李鹏华也猜想到了,一些记忆需要场景去刺激。

看着长叹一声后,就低头不语的玛丽。

李鹏华若有所思后,动情地说道:“玛丽,老师生前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此时的玛丽对李鹏华还充满了戒备。

她抬头看了看李鹏华。

李鹏华眼中含泪一副真诚相。

玛丽觉得他不是坏人,便缓缓道出了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

到了严伯家的第二天早上。

认床没睡好的玛丽,早早地就醒了。

她坐在院子里看着日出。

严伯不知在跟谁小声地打着电话。

电话的内容,让玛丽感觉整个天都暗了。

自己的父亲死了,还是近乎于自杀的形式。

他是抛弃自己了吗?

这成了玛丽心中永远的痛。

好在严伯一家对玛丽关怀甚微,视为己出。

尤其是严伯的女儿,更是每天粘着玛丽,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玛丽心里暖暖的。

温馨的家庭氛围,让玛丽有了活下去的**。

两年前,病毒变异了。

不只感染欧洲人,连华国血统的严伯全家也感染了。

相关部门对严伯一家进行施救。

严伯和他妻子以及大儿子,没多久就去世了。

被隔离的玛丽和严伯小女儿严伶俐,一直都没发病。

经检测,他俩是无症状感染者,并且不具备传染性。

她俩被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带走,关到了一间弃用的监狱里。

相关部门派来心理专家给她俩洗脑,让她俩配合进行医学研究。

她们在监狱里待了一年。

整个监狱里都是华国面孔的人,

这一年里,她看着其他牢房里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

相关人员说那些人是回家了,但玛丽却觉得这里有猫腻。

那天早上,严伶俐被带走了。

整整一天都没回来,玛丽心急如焚。

晚上,她趁着来采血的人不备,打晕了采血人,换上了她的衣服。

玛丽看了下这护士的证件,好像刚来不久。

她以新人,不认识路为由,辗转找到了严伶俐。

严伶俐在一个满是玻璃罐子的房间里。

她被浸泡在一个1米多高的罐子里,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表情很是痛苦。

她还活着。

玛丽在寻找怎样打开罐子时,旁边一个大罐子响了一声。

罐子里络腮胡大汉,手脚并用,晃动着管道,似乎想表达什么。

仔细看,玛丽认出来了,这是旁边那间牢房里的石头哥。

已经一个月没见到石头哥了,大家都以为他回家了。

没想到,被关在这里。

石头哥引导玛丽打开了自己的罐子,俩人又救出来了严伶俐。

最后他们制造了一场混乱,带着监狱里的人劫持了一架飞机,跑到了格里山。

去格里山是石头哥提出来的。

他说那里军事管制,监狱里那帮人不敢轻易进去。

而且他在那挖过矿,知道一个废弃的矿井,可以先躲进去。

看到矿井,玛丽觉得很熟悉,这不是父亲领着自己来过许多次的那个研究所附近吗。

遇见李鹏华时,是玛丽他们在研究所里住的第14天。

……

玛丽讲完后,李鹏华也把研究所的太阳能照明系统修好了。

玛丽脸上浮出了久违的笑。

研究所排水,防潮,通风做得都不错,90%设备都能正常工作。

此后的两天里,李鹏华启动了研究所的防御机制,打开了电力系统、广播系统等等。

最后,得益于自己的开锁本事,李鹏华打开了所有密封得跟保险箱似的蛋形房间。

这是之前联合试验时,大家住的房间里。

玛丽把大家集合到了一起,按需给大家分配了房间,教大家怎么使用各种设备。

看到李鹏华将大家的生活质量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其他人也都开始尊重起了李鹏华。

玛丽住到了父亲以前住过的那间。

一切都安排妥当,李鹏华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

他承诺以后会经常过来看大家。

焱岛离栖息地直线距离并不远。

此后的数月里。

李鹏华时常借口外出收集物品,修改了定位后便开着直升机往栖息地跑。

……

“没事儿的玛丽,这是我的朋友赵焱。”

李鹏华拉出,站在他身后的玛丽介绍道。

“咦,你把那套供水系统接通了?”

拉玛丽时,李鹏华碰到了玛丽的头发,他露出了吃惊相。

“是的华哥,刚通水,我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个澡。”玛丽兴奋道。

那条融冰成水的管道出了些问题。

水流一直不大,维持生命没问题,但洗漱就困难了些。

李鹏华一直没有去修这些管道,除了山势陡峭外,更多的是他没有时间。

“没被人发现吧?”

即便开启了防御系统,李鹏华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没有,我们又打了几条暗道,嘿,嘿,几条华哥也不知道暗道。”玛丽自豪的说道。

“真的假的?暗道是那么好打通的吗?”

这玛丽今天给自己的惊喜真不少。

“走,我领你去看看,暗道后面可美啦。”

玛丽拽着李鹏华,就要往前走。

“停,停,暗道后面美不美,我不知道,但你不把头发擦干,感冒流鼻涕的样子,肯定美不到哪去。”

李鹏华挣脱了玛丽,夺过她手里的毛巾,就要为她擦头发。

玛丽的脸腾地就红了。

李鹏华意识到这样做不太合适,连忙把毛巾递给玛丽说:“这么大姑娘了,自己擦吧。”

玛丽一脸娇羞地接过了毛巾。

这两个人是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啊!

“咳,咳~”

张信然用咳嗽声刷了下存在感。

听到张信然咳嗽,玛丽也觉得刚才的场景过于暧昧了。

“华哥我们先往暗道那走,我边走边擦,至于那谁。”

玛丽看了张信然一眼。

“你就在这等我们吧,暗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玛丽眉毛一挑,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啥,赵焱你四处逛下吧,有人问就说是鹏华朋友。”

被玛丽拉着的李鹏华扭头喊了句话。

这算是抛弃人质了吗?

一脸黑线的张信然,站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丢弃在马路上的易拉罐一样。

说没有价值吧,还值点钱。

说值钱吧,大多数人不愿意弯腰捡。

这李鹏华到底要跟自己合作啥?

还让我四处逛下.....

逛?

张信然四处看了看。

四周蛋形建筑都门窗紧闭,不见一个人。

除了这块还亮些,其他地方灯光昏暗。

上哪逛?

可站在原地好傻。

张信然往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了一个挂着垃圾堆放处字样的地方。

建筑垃圾、厨余垃圾、生活垃圾……

嚯~

这地方还做了基础的垃圾分类

噼啪~

张信然在建筑垃圾处,踩碎了一块石片。

闲得无聊,他捡起了被他踩碎的石片。

这石片切割面正切,不像是天然的,像是边角料,又像是从什么上剥离下来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张信然几乎踩碎了附近所有可踩碎的所有石片。

见李鹏华还没回来,张信然又往前走了走。

他看到一个卷发,满身油渍,拿着大锤,叼着烟的络腮胡壮硕大叔,从灰暗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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