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过后,重新整装待发的傅良涛只觉得通体舒畅。傅良涛心满意足地拿着可心的早餐,徐徐地走在通过行动2队办公室的过道。身后蓦地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傅良涛猝不及防便被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撞到。
傅良涛的手被撞得一抖,险些洒了手上的咖啡。
只见那人的脚步随即略为一顿,却没有真的停下,抢在了傅良涛之前跑进行动2队的办公室。傅良涛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除了庞季同以外,绝对不会是旁人。
阿季,这么急,在躲谁呢?办公室内依稀传来聪哥的声音,其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此时,傅良涛走到了行动2队办公室的门旁,看着庞季同朝聪哥狠狠地嘘了一声,又躲进了聪哥身旁的文件围墙之中,恰恰将自己的身影藏住。
傅良涛正觉得好笑,刚想要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便听身后再次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傅良涛的手再次一抖,险险稳住,最终还是洒了一些咖啡在地上。
傅良涛回身看向来人,那撞到他身上的人原来却是洛孟凝。
只见洛孟凝的双颊微微染上了红晕,几缕发丝随汗水黏附在颊侧,头发因为跑动的缘故而略有些凌乱,脸上还残留着来不及完全收拾起来的凶相。
在傅良涛的认知里,洛孟凝一直都是一个包袱很重的人,在工作的场所里,她少有这样毛毛躁躁、不顾形象的时候。
洛孟凝见傅良涛挑眉看向她,不但一点歉意也没有,反而开口问说:阿涛,你有没有见到阿季?洛孟凝一边微喘着气说着,一边越过傅良涛,倚向了办公室的门边朝内张望,试图通过众多的文件围墙中寻到庞季同的身影。
没有。傅良涛答道。
洛孟凝听罢,猛地回头看向傅良涛不显山不露水的脸,只见傅良涛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配合他儒雅的气质,洛孟凝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傅良涛到底是在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洛孟凝满脸的怀疑,又说:你骗鬼呢!我刚才分明看见了他是往这边逃的。洛孟凝嘴上似是不信,眼睛却在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傅良涛。
傅良涛与洛孟凝相识多年,这么一来,傅良涛便知道洛孟凝多半是信了。
果然,接下来,洛孟凝便放弃了进到办公室内视察的打算,转身就要往回走。傅良涛从后拉住了洛孟凝衬衣的后领,使得洛孟凝不得不停住了离开脚步,再次转向了他。
傅良涛逼不及待地嚐了一口他那命途多舛的咖啡,才悠悠然地说道:你找阿季什么事?我替你跟他说一声。顿了顿,傅良涛一边拿眼观察着洛孟凝,一边再问道:是与调查有关的吗?
傅良涛自是知道,洛孟凝找庞季同的原因与工作并无关系,这样抛砖引玉,也不过是想要引出洛孟凝的话来。
话音刚落,洛孟凝直气得一跺脚,脸上的凶相隐隐又再出现,说道:不是。傅良涛观察洛孟凝的神情,想来洛孟凝是真的让庞季同给惹到了。
傅良涛遂又不慌不忙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他他洛孟凝一急,竟是让庞季同给气成了结巴。
他怎么了?傅良涛淡淡地问,打断了洛孟凝没完没了的结巴,又喝了一口咖啡。
这几天,他每次见到我,不知道为什么,都像见了鬼一样!洛孟凝说罢,又气恨的跺了一脚。
傅良涛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说:好,那我替你问问他。话未说完,唇角顽皮的笑意便已经不住地泄露了出来。
洛孟凝带着薄嗔的眼眸瞪了傅良涛一眼,没再说话,迳自转身走远。
傅良涛这才缓缓地经过行动2队的办公室,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甫一坐下,便听聪哥对还躲在文件堆里的庞季同说:唉,亏我上次还夸你有胆色!你说,这话我才说多久?你看看你看看现在你这个样子,我不都白夸你了吗?语气中的恨铁不成钢表露无遗。
庞季同将头微微从文件围墙中伸了出来,应道:聪哥,你之前可没有说过,有胆色是这一个意思。不难听出庞季同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心有余悸的怯懦,刚一说完,庞季同便又将头缩了回去。
聪哥没好气地举目望了望天,才斜睨着庞季同说:虎父岂会有犬女?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听到聪哥的话,庞季同茫然地问:虎父?
看着庞季同的反应,聪哥感到有些意外,遂不确定地问道:你该不会不知道阿凝的父亲是谁吧?
是谁?庞季同愣愣地反问道,显然对这问题的答案一点概念也无。
聪哥终于忍不住白了庞季同一眼,说道:是刑事情报科的洛升荣总警司!
洛升荣总警司
庞季同又想到洛孟凝的职级原就比自己的要高,遂往后一倒,藏到了文件围墙的更深处,似是想要让自己彻底地埋到这些文件堆中。
只听庞季同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这下可好了,阿凝她是绝对不会看上我了!大约是同时想要表达的情感太多,一时之间声调倒是平平,让人听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庞季同这一刻的感受是庆幸、失望、沉重,还是其他的什么。
聪哥正以为庞季同的消沉还要持续好一会儿,便又听文件堆深处有声音传来。却是庞季同在泄气之余,仍不忘小声问道:我看涛sr跟洛孟凝感情好像挺好的,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聪哥遂压低了声音,欺身靠近了庞季同,神色认真地回道:以前阿凝她可是说过要嫁给头儿的!
庞季同听罢,不自觉地扬高了声音吓了一声,又猛地坐了起来。
听到二人的对话,傅良涛忍不住低笑,办公室就这么大,他也没有关门,敢情他们两人真的以为压低了声音他就听不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