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等三人皆有收郑烨为徒的想法，那么让他自己选择罢。”枯守道提议道。

两位长老急忙点头答应，生怕枯守道反悔。

“郑烨，你愿拜谁为师？”

三人看向郑烨，等着结果。

选择权最终到了郑烨手中。

郑烨此时也是万分纠结。

说实话，他最想选择的是顾清幽。并不是他见色起意，馋人家的身子，而是在他所知道的信息中，御道修士和阵道修士虽然个人战力超过丹道修士，但赚钱能力比起丹道修士却是弱了一大截。

御、阵两道的修士擅长战斗，以一敌多不在话下，在战局关键时更能扭转乾坤，但这并不是说丹道修士就不如二者。作为一名修士，可以没有灵兽，可以不懂阵法，但一定会用到丹药。修炼、调养、突破……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丹药的影子，这同时也代表着，丹道修士具备强大的赚钱能力，毕竟买药是要花钱的。

而且一名丹道修士的人脉是难以想象的，虽然正面战力不及其他修士，可他能请来无数的强者帮忙，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可枯守道作为掌教真人，亲自开口要收他为弟子，如果他拒绝了，岂不是扫了掌教真人的面子？不过掌教真人身为凝丹修士，也不至于为难他这小小后天境界的弟子。

至于御兽一道，这并没有在郑烨的考虑范围内，培育灵兽这种费时又费钱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毕竟要攒钱氪金。

“弟子……弟子决定，选择顾长老为师，还请掌教真人和徐长老见谅。”郑烨行礼，低垂着头。

“好，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本座也不再强求。你跟着顾长老好好学习丹道，日后若对阵法一道感兴趣，可随时来找我……”枯守道面无波动，对郑烨的选择并不在意，叮嘱两句后便直接消失。

“恭喜顾师姐，得一心仪弟子。”徐丰向顾清幽表示祝贺，语气和神态却是一股失落感，整个人似乎更苍老了几分。

“徐师弟……”顾清幽本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人那种话她说不来。

徐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出房门。

待徐丰离开后，顾清幽看向郑烨：“跟我来。”

说罢，她头也不回离开。

郑烨不清楚这刚认的师傅想要做什么，但不得不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

大山宗，执法堂。

不大的执法堂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三代弟子，他们是今日轮值的弟子，只需要负责整理一下案牍典籍，打扫打扫卫生即可。

大山宗弟子不过数百，其中杂役弟子不归执法堂管辖，正式弟子们又忙于修炼，没人有时间和精力去搞事情，再说，有脑子的人谁会在宗门里搞事？

因此执法堂一天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算得上宗门里最清闲的地方。

“见过顾长老！”

“见过顾长老！”

见到顾清幽进入执法堂，几名弟子顿时行礼问好。

“嗯。”顾清幽微微点头示意，带着郑烨继续往深处走。

很快，二人来到一处房间。

屋子正中是一座两人高的三足药鼎，药鼎表面花纹繁琐，刻着千奇百怪的花花草草，炉火正旺。

屋子左侧是一株株药草，分门别类，整齐放置，右侧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这很明显就是宗门的丹房，没想到居然在执法堂的里面……

“咳咳，师傅你回来了，咳！”药鼎背后传来声音，带着阵阵咳嗽。

“雨霏，我新收了一名弟子，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你作为师姐，要多多帮助他，日后你们二人也能相互扶持。”

顾清幽淡淡说道，但郑烨能听出她在喊‘雨霏’二字时，声音中藏着某种感情，和母亲喊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郑烨这才发现，洛雨霏正坐在药鼎后的蒲团上，慢条斯理地添柴控火，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此时有着一团黑色污渍，额头上也有淡淡的黑印。

“师弟？那我以后岂不是不用在这盯着炉子了？”洛雨霏面带欣喜，站起身来，想要看看这师弟是何人物。

在看到这师弟是郑烨时，她明显一愣。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

“噗嗤！”郑烨实在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

没想到，平日里宛若天仙，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洛师姐，竟然会在这里当火工，还被熏成了大花猫。

虽然郑烨只与洛雨霏接触过两次，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仿佛有一股流淌在血液中，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充满了距离感。再加上第一次见面时的异常，郑烨相信洛雨霏绝不是王勇所说村庄遗孤那种身份。

“见过师姐。”郑烨行礼，努力减小嘴角的弧度。

“我还有要事在身，雨霏，你先给郑烨讲一讲丹道的基本知识。”顾清幽自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事情，她吩咐了一句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丹房里只剩下二人。

“咳咳咳……”洛雨霏还在咳嗽。

郑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好一会儿过去，郑烨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个，洛师姐，师傅刚刚说……”

有了郑烨的开口，尴尬的氛围也随之瓦解。

“我知道。”洛雨霏拿出一张手帕，右手捻了一个手势，一团清水将手帕打湿，两三下将脸上的污渍抹去。

污渍除去的一瞬间，洛雨霏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种看似温和却充满着距离感的气质又回到了她身上。

“恭喜郑师弟，成为真传弟子，前途无量。”洛雨霏轻声说道，“话不多说，我还有师傅交待的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的，有劳师姐。”

“我并没有丹道天赋，只是被师傅收养才混了个弟子的身份，因此我所讲的都是最为基础的东西，但这些最基础的东西，却是最重要的。”

“丹道，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其中，药理是最为基本的知识……”

“丹道主要有两派，一派认为炼丹乃是从无到有，人丹合一的过程，只有注入炼丹者情感，具备炼丹者意志的丹药才是真正的丹药。因为在炼丹时不过多使用灵植药草等外物，追求人丹合一，此派被称为灵丹派。

另一派认为炼丹乃阴阳之变，五行生克的过程，只有丹药与丹火达到最为平衡的状态，才能炼制出真正的丹药。因为在炼丹时注重丹药成分的构成和火候与丹药的平衡，此派被称为人丹派。”

……

郑烨认真学习着南荒丹道的基础知识，这与记忆中北漠的丹道知识完全不同。

而在郑烨学习时，他疑似被顾长老收为弟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山宗。

当时在执法堂的弟子亲眼看见郑烨被顾清幽领到了丹房内。要知道平日里只有顾长老和洛雨霏可以出入丹房，如今郑烨进去后，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大山宗的弟子们都清楚这代表着什么。